魏七婷這纔有些爲難的緩緩開口。
“這報表你準備就這樣交上去?”
魏七婷言辭有些閃爍,並沒有說透,但很明白,魏七婷是指報表上的那些污漬。
“是啊。”
女同事見魏七婷指的是這件事,這才鬆了一口氣,昨天魏七婷也在場,報表是曲漫漁一個人做的,出了什麼事也跟自己沒關係。
“這份報表只要跟對外公司會議上做交流傳閱的,一定要做到整潔乾淨,畢竟,這種東西雖然不是什麼重要的文件,但是拿出去對外的話就代表公司的臉面,要不是我看見提醒你,恐怕……”
魏七婷欲言又止,將不算起眼的一點小污漬搞得好像是什麼天大的罪過一樣。
其實,昨天曲漫漁把報表弄髒之後,已經第一時間擦拭處理過了,然後又用吹風機一頁一頁吹乾,用書本壓了好久,算是平整。
可這些人壓根不會關注曲漫漁背後付出了什麼。
聽完魏七婷說的,女同事瞬間胸腔裡燃起一團怒火。
“太過分了,我去找她理論。”
女同事手掌重重的拍在桌面上,明明有顧總在身後撐腰,可因爲曲漫漁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所以纔會被認爲是好欺負。
魏七婷把手搭在女同事的肩膀上,壓下她準備起來的身子。
“你跟她有什麼好理論的,她如果當回事的話,就不會把報表弄成這樣還給你,顧總那邊現在腦子一熱不管她做什麼都不會怪她的,反倒是你,去找她興師問罪,顧總知道了一定沒你好果子吃。”
魏七婷看似好意的規勸,可無形當中,無疑是給這位女同事的怒火上澆了一桶油。
有氣不能出,悶在肚子裡,只會越憋越火大。
女同事看了看魏七婷對自己苦口婆心,這才安耐住心中的怒火。
時間不早了。女同事只好按照報表上的數據,緊趕慢趕又趕出來了一份,不過心中對曲漫漁的怨恨只是有增無減。
閒暇時間也會跟周圍關係要好的同事,一起吐槽曲漫漁的心機。
看似魏七婷只是替下屬考慮說的那番話,其實就是一雙無形的手,推波助瀾的讓曲漫漁成爲衆矢之的。
此刻,那女同事恨不得瞪出來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曲漫漁,說話的時候語氣中也帶着委屈。
曲漫漁不佔理,一想到是因爲這件事情,氣場不禁又弱了幾分,可那不過是一份普通的內部結算報表,自己還特地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過申東冉一嘴。
怎麼也想不到能引起她那麼大的情緒。
見曲漫漁抿着嘴,不做聲,女同事更加口無遮攔了。
“曲漫漁,我告訴你,你也用不着假惺惺的總往我們遊戲部門跑,閒着沒事找存在感,你以爲你能在顧總身邊呆多久?做人做事還是給別人留點餘地吧!”
爭吵內容,已然上升到另一個層面。
曲漫漁終於忍不住了,她並不覺得理虧,反而是覺得女同事抓着那麼一丁點的錯大題小做,自己做的事情不被認可就算了,現在反而適得其反。
“既然這樣,話就說開了吧,的確,昨天是我不小心把文件弄髒了,但有必要小題大做到這個地步嗎?”
曲漫漁已經深刻的感覺到大家對自己的敵意已經根深蒂固,不管自己做了什麼,都無法去改變他們的想法。
她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甚至也已經有些不想知道了。
女同事明顯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見曲漫漁語氣變得激憤,甚至有些怯場了。
“沒什麼好說的,我還有工作要做,比不上你這種什麼都不用做,倚靠顧總就能夠在這裡混得如魚得水的人。”
女同事語氣發酸,說完丟給曲漫漁一個白眼不再搭言。
辦公室裡的氣氛也變得有些沉重。
平時過過嘴癮也就罷了,見曲漫漁是真的生氣,往常那些嘴酸的人也不再說些什麼。
“好了,都是同時,別太計較了。”
看出來氣氛不對,魏七婷又出來做老好人,可這一次,曲漫漁並沒有買賬。
“如果我真的做錯了什麼,我不會不認,但也請你們知道,善良是免費的,不是廉價的,如果你們真的覺得不想跟我相處,那我也沒必要再處處忍讓。”
也許是積累在心中的種種不如意同時爆發,曲漫漁把積壓在心中的情緒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一番話說完,曲漫漁竟然覺得委屈的有些想要掉眼淚,可不能讓這些人看笑話。
排擠。
在這些人看來,不過是表明自己敵意的方式罷了。
可是對於被排擠的那個人,有太多無法言喻的陰暗。
見曲漫漁氣勢洶洶不買賬的樣子,魏七婷索性也不再說什麼,畢竟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曲漫漁捧着那一袋有一袋的飲品,不再回頭的走出遊戲部。
分別將這些飲品送給了保潔大姨、保安大叔,而她走後,魏七婷又假惺惺的給同時們定了自己所買的飲料。
就是爲了加深大家對自己的好感。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曲漫漁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以至於不管是親情還是同事之間,都處理的這麼糟糕。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時間,曲漫漁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
輕輕的扣門聲,擾亂她本就一團愁緒的神經。
“小漁。”
是申東冉的聲音。
曲漫漁有些疲乏的迴應道,申東冉這才進了門。
“走,帶你去個地方。”
申東冉自顧的拿上曲漫漁的揹包,然後把條紋相間的薄外套架在胳膊上,又來到她身邊,俯身輕柔的吐氣。
可曲漫漁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嚮往。
只是懶懶的回了一句:“改天吧,我今天累了,想回家休息。”
明明是熱戀期,可曲漫漁卻一次又一次的潑給申東冉冷水。
沒被愛過的人總是對即將逝去的東西小心翼翼,卻總是忘了,對身邊陪伴着的人和事更善待一些。
申東冉不厭其煩的哄着曲漫漁,雙手架在曲漫漁的肩膀上,沒有一丁點平日裡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