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沈默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怎麼了?”
趙凡寧覺得今天的沈默深有些反常,好像對林樂音格外的感興趣。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倆在餐吧玩遊戲的時候太默契了,就跟認識了好久一樣。”
沈默深沒有再說別的,把他送回家,趙凡寧也回去了。
到家之後還是有些不放心曲漫漁,發了一條微信過去。
“到家了嗎?”
這還是頭一次趙凡寧以這種關心的語氣詢問。
回到家的林樂音坐在沙發上,仍舊是氣鼓鼓的,心大的耳耳卻早就已經躺在林樂音的身邊睡着了,腦袋搭在林樂音的腿上,均勻的喘息着。
手機鈴聲響了兩下,拿起一看,是趙凡寧發來的消息。
都沒等看裡面的內容,林樂音的氣就已經消了一大半。
點開看他詢問自己,表情終於不再緊繃着了,竊喜一樣的聳了聳肩嘴角刻畫出一個淡淡的弧度。
“還算有點良心。”
林樂音自顧呢喃。
“睡覺了。”
回覆了短短的三個字,就是故意的表現出自己的不高興,其實這邊的林樂音要不是因爲耳耳睡在旁邊,早就要跳上沙發手舞足蹈了。
林樂音把手機放在胸口,喜上眉梢。
這種不規律的心跳感,好久都沒有了。
是不是愛情要來了?
胡思亂想了一個晚上,就連做夢,夢裡都有趙凡寧在跑來跑去。
同樣是聖誕節,曲漫漁跟林樂音相比較精神狀態天壤之別。
開庭的時間是在上午八點半,六點多的時候,曲漫漁就從睡夢中驚醒,醒來腦海中的第一抹意識,就是申東冉離開了自己。
她很想矇蔽自己,就當做昨晚所發生的就是一場夢,可看了一眼手機,沒有申東冉的消息。
就連以前兩個人記錄的一些日常都全部刪除掉了。
悲傷從胸口開始蔓延,呈放射狀侵襲着身體內的沒一個細胞。
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以及身體不住的發寒,都是失戀的後遺症。
曲漫漁強打着精神洗漱過後,身邊也沒有耳耳這個治癒系的小天使在,冬日裡的六點鐘,外面漆黑一片。
曲漫漁站在牀邊,從窗縫中透進來的冷風,侵略着她的周遭。
明明穿着單薄,她卻執拗的好像故意要跟自己過不去一樣。
不僅仍舊站在牀邊,好一會,甚至還把窗戶打開了。
凌冽刺骨的風一瞬間席捲衝散屋內的暖流,曲漫漁打了一個寒顫,然後抱着自己的雙臂。
失戀的人,總是能做出這些匪夷所思的舉動。
不過也不難理解。
曲漫漁只是想身體上更痛苦一些,就能夠分散注意力,讓心臟不那麼難受了。
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心碎根本不是一種形容詞,而是一個動詞,此刻她覺得自己的這顆心,七零八碎的根本沒有着落。
在牀邊站了很久,曲漫漁打了個噴嚏,這才又重新回到房間。
思前想後,曲漫漁還是沒有忍住,給申東冉發了一條消息。
與此同時,同樣徹夜難眠的申東冉不但要飽受身體上的疼痛,還要爲對曲漫漁冷眼相向深深的自責。
禍不單行的是。
顧氏內部確確實實的出現了狀況。
申東冉的焦慮更甚,可一想到曲漫漁,卻總是分神的沒有辦法專心處理工作。
收到曲漫漁的信息,申東冉更是僅僅的攥着那雙還帶着傷口的手,重重的砸在辦公桌上,且並未覺得絲毫的解氣。
緊緊地咬着牙。
“該付出的代價,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少受的。”
他嘴裡所說的“你們”早就暗中搞鬼很久了。
曲漫漁不知道發生的這一切,以爲只是因爲自己跟陸子落的視頻惹惱了申東冉,所以發來的短信也是拼命的解釋。
根本不知道,申東冉是在保護她纔會這樣做。
“我跟陸子落之間真的沒什麼,你看到的事情是剪輯過的,申東冉,如果你連我交朋友也要限制的話,那是不是也太自私了?”
起初是解釋。
曲漫漁打着打着字,又覺得自己實在委屈,難免也指責對方兩句。
“就因爲陸子落送我回家的路上說要請我吃個夜宵,被有心的人利用剪輯就能夠足以讓你不信任我,那麼那天我離開之後,你跟張心甜之間又是怎麼一回事?”
曲漫漁字字句句不管是解釋還是質問,無非都在表達一個想法。
那就是不想跟申東冉分手。
可申東冉看到這些心裡卻很亂,現在顧氏面臨的不是小問題,搞不好的話甚至有可能面臨着法律的制裁。
他不得不狠心,就按照曲漫漁的猜想,索性坐實了。
“我跟張心甜還能是怎麼一回事?”
不確定的回覆,卻是在確定的告訴曲漫漁,自己跟張心甜之間的關係的確與衆不同。
哪怕後面曲漫漁再發出了一連串的消息追問,可都是石沉大海,申東冉一條都沒有回覆。
曲漫漁情緒崩潰,看了一眼表,卻已經快到了開庭的時間。
成年人就是這麼的無奈。
明明心裡不痛快,卻還是有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讓自己強迫自己收起那該死的情緒。
就算心裡再痛苦,表面上卻也要裝作若無其事。
在申東冉的身邊,曲漫漁被寵得像個孩子一樣,離開了申東冉的曲漫漁才發現。
就連寒冬的早晨,出門打不到車,都是一件讓她既委屈又心酸的事兒。
打了個寒顫,緊了緊外套,曲漫漁縮着脖子在冷風裡面等了十多分鐘纔打到車,趕往法庭。
可惜,曲優優只是找了個委託律師,自己並沒有來。
在法庭跟趙凡寧碰了面,曲漫漁心裡多多少少有些緊張。
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
“放心吧,咱們的證據很充足,開庭也不會用很久的時間。”
趙凡寧總覺得今天的曲漫漁魂不守舍的,眼神黯淡無光不說,整個人的形象也不似往常有精神,十分憔悴。
曲漫漁消沉的點了點頭,其實這次的官司,只是爲了給曲優優一個教訓,讓她知道自己不是任人宰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