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黎從沒跟我說過,她也不會隨便就離開。你到底把她弄到哪裡去了,再不說別怪我不客氣!”衛城換了右手,死死握住安暮言纖細的脖子。
“我說了不是我,千黎要走就是我的錯嗎?那個女人從來就不愛你,你爲什麼這麼執着。”安暮言臉色很快便漲得通紅,呼吸有些不暢。
“我跟她的事輪不到你插手,她走是她的事,願不願意放是我的事。你最好如實說,要不然我會掐斷你的脖子。”說到這,他手中的力度又大了幾分,臉上添上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
“她跟我說,和你在一起很累。外面的輿論壓得她透不過氣,你給她的那些榮耀只會造成她的負擔。她還說,跟你在一起,只會讓她處於更加危險的境地,她跟我說,如果你並不討厭她的話,那麼就請放她走。”安暮言艱難地從喉嚨裡發出這些話,但幾乎已經到了極限,連眼睛都開始翻白。
“胡說——!”衛城手用力一揮,將安暮言從手中甩開,拳頭握得咯咯作響。魅惑衆生的臉上,此時變得有些猙獰。
“我沒有胡說,這些都是千黎跟我說的。跟不愛的人強迫在一起,她過的每一天都很辛苦,她還給了我離婚協議書,不信你看。”安暮言摸着喉嚨乾咳了好幾聲,從包裡剛拿出離婚協議書,就被衛城搶了過去。
‘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清楚映入在他眼前,明明只是一張紙,他捏在手心卻感覺無比的重,握住的手竟有些微微顫抖。
“是不是你逼她的?”他看着下面千黎的筆跡,重新掐住安暮言的脖子,這次的力度比剛纔的還要用力,已經完全已經殺意。
安暮言驚恐地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這個男人。“你爲了一個不愛你的——”
“住口!”衛城恨恨地將她甩到一米外,撿起剛纔被丟在地上的協議書三兩下撕成碎片,用力砸在安暮言身上。
白色的碎片在空中飛舞,緩緩落在潔白的地板上,落在她身上。
“你瘋了!”安暮言趴在地上吃痛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她在哪?”他彎腰,手指緊捏住她下巴,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死死定着她。
“她已經走了,你找不到,你找不到!”安暮言像瘋了一樣,突然哈哈大笑,笑聲淒涼而又可怕。
“把這個女人關起來,先去找少夫人。”衛城面無表情坐在沙發上,胸口一直在激烈起伏。
望着地面上灑落的紙片,眼中忽然一陣滾燙,一股液體不知覺地從眼眶溢出。他不死心地摸出手機,撥打着她號碼,一遍又一遍,但得到的結果幾乎都是一樣。
千黎消失不見,一時之間,衛城的人幾乎全部出動,卻多次毫無所獲。
“小宇,慢點吃。”千黎坐在櫥窗前,將桌上剩餘的肯德基都放在小宇盤子裡,動作溫柔。
“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小宇一邊喝着可樂,一邊看着她。
“再過幾天。”千黎微笑着,這幾天從A市離開之後,小宇每天都在問同一句話,她都快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從包裡拿出手機,打開機,裡面無數個號碼躍入屏幕,上面衛城的電話號碼佔了四分之三。其中還有方靜真跟顏策打來的。
‘給你個機會,不想死趕緊回來!’
‘我去接你,你到底在哪!’
‘你再不回來別怪我到時候翻臉不認人!’
‘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以後我都聽你的。’
‘……’
衛城的短信一條條足足三天時間,卻有一百多條。後面那些話她已經完全沒勇氣再去看,對於衛城她已經完全不知道如何應付。
“姐姐,姐姐!”小宇推了推她,將沉浸在思緒中的她一下晃醒。
“怎麼了?”千黎反應極大,猛然轉身的一刻,將旁邊的盤子打碎在地。她本能地彎腰去拾,但心緒不寧的她,一伸手便扎到了手指,鮮紅的血液頓時從皮肉中溢出。
‘噝~’她倒吸一口涼氣,連抽了桌上好幾張紙,包裹住受傷的手指。
付好錢之後,千黎牽着小宇重新坐上公交車。以前有衛城時候,最起碼不用擠公交車,現在又要開始一點點算計錢,開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