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就像是被世界拋棄了一樣,完全與外面的世界隔絕。沒有電話沒有網絡,明明看起來是多麼好的一棟別墅,可誰會真正知道被關在這裡的痛苦。
事情被記者們揭穿,她坐立不安地不時走動,只恨自己無法出去。
‘蹭——’
門一聲響,阿寧從外面推着門走進來。手中還端着飯菜,阿寧走到跟前恭敬地把飯菜擺在她面前。
“阿寧——”在阿寧即將轉身的時候,雲筱及時將她叫住。
“怎麼了少夫人?”阿寧懵懂地望着她。
雲筱笑着走上前,親暱地拉住她的手。“阿寧,外面現在有沒有出什麼事?”
阿寧想了一下,搖搖頭。“沒有啊。”
“那你去幫我拿一件東西上來,我還有些公司的話沒跟你說。”雲筱笑拉着阿寧的手,將耳朵湊在阿寧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阿寧紅着臉跑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回頭交代。“少夫人,你在這等着。”
阿寧前腳剛走,雲筱便站在落地窗前。直到她看着阿寧出了別墅,她才悄無聲息打開門走出去。
現在這樣的狀態完全容不得她有時間多想,雲筱戴着大墨鏡,急急地穿過花園,就在離欄柵外還有十分鐘路程的時候,一輛白色跑車擋住了欄柵的入口。
衛城依舊是一身黑色西裝,他緊抿着薄脣,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雲筱下意識地後退兩步,沒想到衛城這時候還會回來。
“怎麼了?”衛城像個沒事人,雲筱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回家看看不行嗎?”衛城冰冷的眸子從下到上將雲筱打了個遍,薄脣勾起一抹冷笑。“你這是要去哪?忘記了我說把你鎖住的話嗎?現在還敢出來。”
雲筱身子一顫,但隨即摟着他隔壁。“衛城,你別生氣好嗎?我只是我媽身體不好。雖說她對我一直不太好,但是畢竟是母女,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前幾天幫你作證的時候不是好好的?”衛城挑眉,拉住雲筱的手臂道:“別盼着那些沒用的人,進來吧,剛好吃飯。”
“你還沒吃飯嗎?”雲筱有些意外地跟着衛城走進來,走進來之前還不忘回頭看了看欄柵外面。好不容易要出去了,竟然在這個節骨眼碰上了衛城。
衛城沉默着走進別墅,阿寧先前接到衛城打來的電話。衛城一坐到餐桌前,阿寧便走進廚房將原先準備好的菜端了出來。
雲筱坐在衛城右側,忐忑不安地時不時瞟了一眼衛城。
衛城好看的手指拿起兩個高酒杯,他優雅地將兩個酒杯倒上酒,將其中一杯推到雲筱面前。
很少見衛城對自己這麼貼心,以前總是看衛城對千黎貼心。雲筱心中蕩起一抹漣漪,她欣喜地接過紅酒,這件事雖然只是小動作,但是對雲筱來說卻是很大一個事情。
“謝謝。”雲筱接過紅酒,杯中的紅色液體跟隨着玻璃輕輕搖晃。
“吃吧。”衛城將一盤菜推到她面前。
雲筱欣喜地點頭,一口將杯中的紅酒飲了個乾淨。又接連她給自己倒了幾杯酒,衛城坐在對面卻一口未動。
雲筱見狀忙站起來。“是不是阿寧做的飯菜不和胃口,我現在就去幫你做飯。”
“不用了。”衛城伸手示意她坐下,脣角掛着若有似無的笑意,他淡淡道:“有件事情應該通知你一下。”
“通知?”雲筱端着酒杯的手一愣。
衛城緊抿着薄脣沒有再說話,他手指一下下敲擊在桌面上,似乎在等待雲筱的下文。可雲筱一臉,莫名其妙地望着他,顯然也不知道現在是出現了什麼事。“怎麼了?你要跟我通知什麼?”
他敲擊桌面上的手停了下來,一雙深邃狹長的丹鳳眼此時眯成了縫,聲音冷厲地,沒有一絲感情。“時間就要到了。”
“時間?什麼時間?”雲筱能感覺到,但是不知道衛城話裡藏話的意思是什麼。
就在這時,她肚子突然痛了一下。
衛城冷冷的將刀叉丟在桌上,薄脣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到了。”
雲筱面色蒼白,細小的汗珠從她額頭上浸出,一層層密密麻麻。肚子卻越來越痛,就好像肚裡的腸子被人捏在手中把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