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唯有等她離開了景博侯府,她才能去想辦法,找人來救女兒。
“紫蘇,你不用想了,若是我不允,你是出不了侯府的。
你要真想幫萱兒跟勇兒,還是少鬧事兒吧。”
葉紀譚只是一眼就望穿了江紫蘇的打算。
自己跟女兒擁有兩輩子的記憶,所以女兒纔有那麼大的變化一事,葉紀譚不能明說。
這個情況說不得,江紫蘇又只堅信自己相信的。
除了把江紫蘇軟禁起來,不讓江紫蘇犯錯,給女兒帶去災禍,葉紀譚也想不到旁的辦法了。
“葉紀譚你敢!
萱兒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如此……”
江紫蘇才翻臉,想說,她女兒是絕不會允許葉紀譚如此對待她,女兒定會幫她討個公道,對付葉紀譚的。
只是她才張口,後面的話,江紫蘇就說不下去了。
現在這個假女兒對自己有多好,的確是視自己爲親生孃親一般待着,
她是人,她不是沒有感覺到。
但是這個假女兒再好,也不是真的女兒,她寧可要自己那個不怎麼完美,脾氣又壞的親生女兒,
也不願意看到女兒被個野鬼欺負,佔了身子去。
“你也知道,萱兒對你和勇兒極好不是嗎?
你既是清楚的,就莫再做任何叫孩子傷心、失望的事情,以至使你欠萱兒的越來越多。”
江紫蘇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但是葉紀譚完全能夠猜得到,江紫蘇沒有說完的話。
正是如此,葉紀譚才心酸:
“行了,你依舊住在百草園,若非你願意,我是絕對不會去打擾你的。
只一點,若是沒有我的同意,你也休想出府門半步,萱兒過的日子,已經夠苦、多難了。”
而這些苦啊難的,全是拜他們這兩個父母所賜。
“滾,你給我滾!”
聽出葉紀譚的堅決,知曉自己的確是出不了景博侯府,解決女兒的事情,
惱羞成怒地指着葉紀譚的鼻子,就讓葉紀譚滾出她的世界,滾得越遠越好。
知道短時間之內,江紫蘇的腦子怕是轉不過彎來了,葉紀譚自然也沒有費那個心思,
要一下子非跟江紫蘇解釋明白,讓江紫蘇忘記那個虛假的惡夢,而去接受活生生的葉寒萱。
叫人把江紫蘇送回百草園之後,葉紀譚果然是沒有出現在江紫蘇的面前,惹江紫蘇的眼。
這一次,除了江紫蘇回來了之後,麥冬也被葉寒勇給送了回來。
之前江紫蘇對葉紀譚叫囂的話,麥冬一字不漏地都聽了進去。
看着眼前這個陰沉沉的夫人,麥冬心中這纔有了一絲懼意。
原來對任何人都仁慈的夫人,在面對上王妃的事情的時候,是可以如此得瘋狂。
最可笑的是,夫人竟然把所有的脾氣與能耐,都用在了女兒的身上。
在面對旁的敵人之時,夫人卻是像一團麪粉,誰上來,都能捏揉、欺負兩下。
面對這個情況,麥冬心中頭一次對江紫蘇生出了失望的情感。
以前的夫人糊塗是糊塗了一點,也軟弱了一點,可是夫人對王妃和少爺,還是比較有心的。
可是現在……
一想到自家夫人提到王妃時,口口聲聲說王妃是個假的,是不知從哪兒來的孤魂野鬼佔了王妃的身邊,
夫人要找個高人把王妃給收了,麥冬就忍不住心涼。
莫說王妃是真的,就算王妃是個假的,以王妃對夫人及少爺的好。
就算夫人的心是用石頭做的,也該被王妃給捂熱了不是。
要說王妃真不是夫人的女兒,王妃何必如此辛苦,甚至幾番爲了夫人與少爺吃苦頭。
若非至親,王妃以前所做的一切,何苦來哉。
所以,王妃怎麼能因爲做了那麼一個荒誕無稽的夢,就認定王妃是假的,反去信柳輕煙的話。
麥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夫人的想法當真是太可怕,太可笑了。
“麥冬……”
知道葉紀譚那邊,自己是使不上力了,現如今,在自己身邊唯一能幫自己的,也只有一直對自己不離不棄的麥冬了。
看着麥冬的臉,江紫蘇自然是把主意打到了麥冬的身上。
江紫蘇倒是把主意打到了麥冬的身上,可是被點名的麥冬卻是忍不住一陣心涼。
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了,夫人這竟然還肯罷休,非要折騰死王妃不可嗎?
想着自家王妃雙懷的身子,明明昨日,夫人還對王妃關懷備至,
今天卻是出口傷人,口口聲聲要滅了王妃,讓自己的女兒回來,麥冬都要心寒了。
“夫人,您喚奴婢何事?”
麥冬將心中所有的震驚與憤怒全都壓了下去,麥冬不得不承認,有一句話,景博侯是說對了。
有夫人這麼一個親孃,王妃簡直就是倒了十八輩子的血黴了。
別說是少爺了,就連景博侯現在都如此維護王妃,這還不足矣說明王妃這個人有多好嗎?
她就不明白了,當初執迷不悟的人是景博侯。
現在,就連景博侯都幡然悔悟,對柳輕煙母子三人不假辭色,
反倒是好不容易過上太平、幸福日子的夫人又跑出來做妖,非得鬧騰着王妃。
就連麥冬都快要想開口問江紫蘇一聲,王妃到底是哪兒欠着她了。
“等一下,你試着出府看看。
你若是能出府,拿着這些銀子,去找個得道高人,可是記住我的話了?”
江紫蘇塞了幾張銀票到麥冬的手裡,對葉寒萱的事情,她果然是還沒有死心。
看着自己手裡的銀票,麥冬扯了扯嘴角,對江紫蘇的下限有了新的認識。
拿着王妃給的銀子,然後叫她用這些銀子去找人對付王妃,夫人果然“厲害”。
“麥冬,你別忘了,你是誰的丫鬟,這些年來,你又是受了誰的恩惠。”
爲了防止麥冬也判變到葉寒萱那一邊去,看到不吭聲的麥冬,江紫蘇連忙提醒了一句,麥冬到底是誰的丫鬟。
“夫人放心,奴婢定然會把夫人將此事處理好的。”
麥冬眼睛一合,將眼裡所有負面情緒都掩了下去,努力用平靜的模樣,面對江紫蘇:
“奴婢記着自己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