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這句話的真意對於小江家來說,也沒什麼意義了。
“不錯,就是那棵老樹。”
聽到小兒子對那棵樹竟然還有印象,江天龍更後悔了。
其實,他爹是想告訴他的,而且,他爹已經做得非常明顯了。
那個地方,他爹不但告訴了他,還告訴了他的兩個兒子。
是他後來的表現,讓爹對他絕望。
於是,直到今天這種情況,他爹才以這樣的方式,把東西的東西當着他的面,給燒了個乾淨。
“爹,你還真的相信了。”
聽到江天龍與江小薊的對話,江大薊不屑地哼了哼:
“那不過是江老頭子用來騙我們的把戲罷了。
像那樣人人爭奪的寶貝,要說江老頭子會把東西給燒了,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說句不好聽的,這樣的東西留下,本就是一個隱患。
老江家的人都已經留了幾代了,要真想除了這個隱患,
早百年前,江家的祖先就不該留下這東西,
或者說,當江老頭子接手之後,就直接把它們給毀了。
等我們找上門來了,江老頭子才似做戲一般,從那棵樹下挖了箇舊盒子出來燒掉。
像這樣的謊話,你們會信,我可不會信。
這種謊話,打五歲之後,我都不說了。”
江老頭子這點手段,在他的面前,可是一點看頭都沒有。
“從禾興去良城,趕得最快,也要近兩個月的時間。
我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沒這個精力折騰。
而且,若是此事要繼續下去,必然還是得回禾興來的。
那麼,一家人一起奔來走去,也沒什麼意義。”
江天龍垂着眼簾,暗瞥着大兒子:
“若是真要去見三皇子,不必人多,只要一個就夠了。”
“我去!”
江天龍話音剛落,江大薊眼睛一亮,十分積極地表示,這一趟良城,他來跑:
“我年輕力壯,像這樣的小事兒自然是不用勞煩爹你去了。
小薊,你在家照顧一家老小,我去去就回。”
他剛纔還在想着,這次若是從三皇子手裡得到錢和人,他撈多少比較合適。
要是這次去良城找三皇子的任務,落在他的身上,那他想撈多少,還不是由他自己做主?
看到江天龍直到今天還不肯放權給自己,把持着整個小江家。
江大薊倒是覺得,這次是個好機會。
這次由他跟三皇子談,若是三皇子允了。
以後,但凡是三皇子的事情,都由他去辦。
他就來個溫水煮青蛙,把小江家的權力一點點奪過來,抓在自己的手上。
正打着如意算盤的江大薊只覺得江小薊剛纔的話,完全是危言聳聽,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他哪裡知道,他此去良城,可就真的應了那句“有去無回”了。
回良城見三皇子,此事江大薊的表現很是積極。
江大薊打的什麼主意,江天龍跟江小薊都能猜得到一點。
可奇怪的是,面對江大薊如此自私又冒險的打算,
不管是江天龍還是江小薊都沒有阻止江大薊,由江大薊一人說了算。
“你們都沒意見的話,這事兒就這麼決定了。
此時宜早不宜遲,我現在就動身上路。”
面對富貴,江大薊也絕對是那種想做就做的人,買了匹快馬之後,就離開了。
江天龍跟江小薊沒有攔的意思,江大薊也沒有意識到氣氛的古怪之處,
就那麼奔着黃泉路,義無反顧地走了。
“大薊走了,現在你可以說說,你的打算了。”
大兒子去尋死了,江天龍的臉色很難看。
他剛纔之所以不攔,那是因爲他知道,自己再攔也是沒有用的。
就像當年的自己,他爹也沒有攔他。
他爹唯一沒有想到的是,他爲了心中的執念,竟然可以做到如此狠的地步。
所以看到大兒子的樣子,江天龍就想到了當初的自己,自然是沒有去攔。
大兒子有想法,小兒子必然也有自己的想法。
在江大薊離開之後,江天龍纔對江小薊開了口。
“爹,不要怪我這個做弟弟的無情,
就大哥剛纔那樣子,哪怕我把口水說幹了,他也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的。
這一趟去良城,大哥不是奔着富貴去的,而是去丟命的。
事敗,三皇子必然大惱,恨上了小江家,此事已經沒法兒善了了。”
看到江天龍還有一絲理智在,江小薊本着最後一點良心說道:
“老江家的人沒跟我們計較,我就怕三皇子會跟我們計較。
大哥這一去,怕是回不來了,而能來的,該是三皇子派來要我們性命之人。
所以爹,禾興已非我們久留之地,我們走吧。
你放心,大哥對我不仁,我不會對他不義。
若是他當真有不測,大嫂跟大寶,我會替大哥照顧的,絕不會叫大哥斷子絕孫,連個後嗣都沒有。”
這算是他爲這個家,最後能做的事情了。
爹孃,他來養,大哥的媳婦和兒子,也他來養!
反正他有五萬兩銀子,不但能養活一大家子,還能做個小生意,以維持生計。
“爹,你跟我一塊兒走吧,別再做什麼富貴夢了,這個夢不屬於我們,也不可能成真的。”
瞧見江天龍默默無語的樣子,江小薊以爲江天龍又鑽死衚衕了。
“好,我們現在就走。”
江天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小薊說的對,
他想要得到的一切,怕只能是他這一生都在做的一個美夢了。
“只不過,你剛纔說的話,你要記住。
就現在的情況,小江家的重擔,只能由你挑起來了。”
大兒子作死,江天龍沒辦法阻止,可是大兒媳和大寶這個孫子,江天龍卻是不能不管。
以他現在的能力,他也是管不了。
可小兒子既然願意管,江天龍就絕不會給小兒子放手不管的機會。
“爹你放心,我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江小薊眼睛一亮,連連表示,大嫂跟大寶,他一定會養的。
江天龍跟江小薊有了決定之後,自然是沒有繼續浪費時間,連忙命人打包走人。
許琴還有些頭疼:
“這不是纔回來嗎,怎麼又要走了,這次去哪兒,回良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