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女人早就分不清楚了。
韓芳沁表示,她娘現在就絕對是這種情況。
在知道了來龍去脈之後,韓芳沁對榮慶王這個爹也是恨不起來了。
畢竟她爹早就對她娘言明一切,他要一個妻子,而她娘要的是榮華富貴。
這是你情我願的一筆交易,沒有誰騙誰,更沒有誰負誰。
韓芳沁唯一怨的就是,她爹的心怎麼能那麼狠,
她娘陪在她爹的身邊十幾年,她爹竟然真的對她娘一點動心都沒有,有的只是合作者時的公事公辦。
“死心了,不死心又能怎麼辦,難道再去死嗎?”
曹穎苦笑,經過剛纔那一會,她是想不死心都不行。
她總以爲,她陪了王爺十幾年,有這十幾年的情份,
王爺對她不至於那麼冷酷無情,沒有丁點的憐憫。
曹穎早就想好,要是榮慶王對她還有那麼一絲心軟,
哪怕只是心軟,並不是動心,她也會靠着這一點心軟,努力扭轉眼下的困局。
她會想辦法救大兒子,更讓王爺改變念頭,把皇位傳給她的兒子,而不是阮子衿的兒子。
但現在,曹穎已經是真的不會再抱這丁點不切實際的想法了。
曹穎明白過來,無論是什麼東西,
榮慶王願意給了,他們纔能有。
若是榮慶王不想給,她再怎麼掙,那也是白費力氣。
最後,她不但得不到任何補償,只會把自己弄得頭破血流,悽慘不已。
像這樣的情況之下,她還敢對王爺抱有任何奢望嗎?
“娘,你可千萬別說這個死字了。”
韓芳沁聽得出來,曹穎是真的想開了,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
“娘,說句不害騷的話,
我年紀不小了,而三哥也早就到了娶媳婦兒的時候了。
二哥那兒,你必須天天都爲二哥周旋着。
你看看,你要做的事情還有那麼多。
你若是沒了,我們兄妹三人可怎麼辦啊?
就二哥的性子,不管是爹還是大哥夫妻倆,肯定是不願意拉二哥一把的。
至於三哥,我不信葉寒萱這個大嫂能幫三哥安排一樁好親事。
不單是他,就連我,也是如此,我可是得罪過葉寒萱的。
娘,難道你要把我跟三哥一輩子的幸福,都押在葉寒萱有幾分好脾氣上嗎?”
“是啊,我就是想到這些,纔不願意死的。”
曹穎勉強擡起手,摸了摸韓芳沁的臉:
“別說是葉寒萱了,就連你爹,我都信不過。
說起來,就算是韓四曄,葉寒萱這個媳婦兒都是他自己找的,王爺不曾出半點力。
面對韓四曄之時,王爺都是這個態度。
只怕輪到你們兄妹三人的身上時,你們的待遇必是不及韓四曄的。
娘怎麼忍心讓你們吃這樣的苦,受這樣的罪。
所嫁非人這種痛苦,我已經受夠了,可是不能再叫你們吃了。”
她一定要給兒子娶個兒子喜歡滿意的媳婦兒。
至於女兒,她一定要讓女兒嫁一個,女兒喜歡,那個人也極喜歡女兒的人。
而家世什麼的,她是真的不計較了。
小夫妻倆的心裡住着彼此,這日子才能過下去。
若是再像她一樣,哪怕抱着金山銀山,她的心裡頭都是冷冰冰的,只覺得活着沒有一點意思。
“娘,你能想明白就好。”
韓芳沁吐了一口濁氣。
娘能這麼說,爲了他們兄妹三人,娘應該是真的想通,不會再做這種傻事兒了。
“娘,女兒的將來,可就全指望你了。”
靠在曹穎的身上,韓芳沁軟軟地說了一句。
剛纔韓芳沁說的,真的都是真心話。
以前的自己有多不識好歹,又有多惹人討厭,韓芳沁算是有些明白了。
只不過,她這個脾氣已經形成,怕是改不過來了。
正是如此,以前的她很討厭,現在的她,也未必能多討人喜歡。
她是真的不放心把自己的婚事與幸福都押在葉寒萱的良心上,她賭不起。
這世上,除了她娘,怕是沒有人再能如此爲她真心實意地打算、考慮了。
“放心,娘一定會替你找個好夫婿的。”
抱着女兒的身子,摸到女兒臉上凹凸不平的疤痕,心裡也是有些後悔。
大兒子的性子,到底是她縱出來的。
若非大兒子做事沒個輕重,又怎麼會害得女兒的臉上有這麼一個疤。
虧得女兒懂事了,若是換作以前女兒的脾氣,怕是早就爲了這個疤尋死覓活,鬧得家雞犬不寧了。
只是就女兒現在的情況,她以後到底該給女兒找一個什麼樣的夫婿啊。
韓芳沁沒有因爲臉上疤鬧騰,曹穎對韓芳沁這個女兒卻是越發愧疚了。
想着這是大兒子做的好事兒,再想到大兒子還被軟禁着呢,
一時之間,曹穎越發失去了鬧騰的動力,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事實上,今天曹穎都鬧到割腕了,依舊是爲了幫韓冠華這個大兒子纔會這麼做的。
她爲了大兒子,差點連命都舍了。
可是大兒了呢,卻是叫小女兒毀了容。
直到這一刻,曹穎也是意識到,大兒子的品性的確是有些問題。
事情都一年了,韓冠華從來沒在曹穎的面前提起韓芳沁的事情。
想當然的,韓冠華對韓芳沁道歉之類的話,更是沒有提過一個字。
這麼想着,憶起韓冠華這個大兒子,曹穎心思一點都沒有變,那是不可能的。
之前要不是因爲對榮慶王太惱太恨太生氣了,否則,曹穎的心思早就轉到這個上面去了。
想着今天真自殺來威脅榮慶王的辦法,還是大兒子叫人教自己的。
一下子,曹穎的心都冷了。
真心疼她這個孃的二兒子和小女兒,沒一個願意看到她用傷害自己的辦法來感受王爺。
他們都知道,就算她這麼做,也是沒有用的,王爺是不會回心轉意的。
相反,大兒子不是不知道這個情況,也不是不瞭解這個情況。
不同的是,二兒子和小女兒沒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自然是處處爲她考慮。
而大兒子是希望通過她,能叫王爺妥協、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