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第二日石竹渾身不對勁兒,極爲不舒服的模樣,守在暗處的韓三冷冷笑了笑。
敢在小姐的面前說他家四爺的壞話,挑撥四爺跟小姐的關係,若這丫鬟不是小姐身邊的,他早把她捏死了。
關於韓三做的手腳,石竹這個當事人不知道,葉寒萱更是不知道。
葉寒萱把事情託負給韓一之後,韓一立刻回了王府,把消息稟報給四爺:
“四爺,小姐遇到麻煩,想讓四爺幫忙。”
韓一跪在韓四曄的面前,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萱兒又遇到什麼麻煩了?”
聽到葉寒萱遇到麻煩第一個想起自己,並請求自己的幫助,韓四曄嘴角微微上勾,表示這種感覺還不錯。
“景博侯自傷入宮請御醫,小姐希望四爺給那位看診的御醫帶句話。”
清楚感覺到自家四爺的心情不錯的韓一眼裡一喜,他果然沒有猜錯。
“哼,果然是個蠢東西,就是委屈了萱兒。”
一聽韓一這話,韓四曄就知道,葉紀譚自傷請御醫其中是爲了葉寒憐的事情。
爲了替個摔了一跤的庶女自傷請御醫,在韓四曄的眼裡,葉紀譚已經蠢到沒邊兒了:
“你現在馬上入宮,看是哪個被葉紀譚叫了去。”
“是。”
韓一點頭,便想離開。
“等等,除此之外,萱兒可有讓你給我帶話?”
韓四曄看着韓一又問了一句,反正就算御醫進了景博侯府,韓一也能把事兒辦妥當了。
“……”
韓一沒有想到,自家四爺在這個時候把自己叫住,竟然是爲了這件事情。
韓一一愣,差點就說出,“小姐什麼話都沒有給您”這句話。
但看到韓四曄黑亮如星的眸子時,韓一小心翼翼、試探地說道:
“小姐沒說什麼……”
一聽這話,韓四曄臉色一變,微微下沉。
“小姐原本很是猶豫,不知道此事該不該再勞煩四爺,深怕自己會帶給四爺麻煩。
但最後小姐還是命屬下來找四爺,屬下猜,小姐現在必然是隻能相信四爺一人,也只信四爺一人。”
看到自家四爺的臉拉下來之後,韓一馬上接起話來,便見着四爺因爲自己的話,臉色由陰轉晴,韓於吁了一口氣。
“以後一次把話說完,關於萱兒的事情,必須一字不差地向本王來報!”
聽到滿意地答案之後,韓四曄的聲音不似之前那般僵硬:
“若是萱兒再遇上什麼麻煩,不得有半點隱瞞,她的事便是本王的事,你聽明白了嗎?”
說着,韓四曄眸光一厲,睨看韓一。
“屬下明白!”
韓一心中一驚,四爺這話的意思是,是他把小姐當作是四爺一般的存在?
看到韓一端正的態度,韓四曄這才讓韓一離開,去辦葉寒萱的事情。
韓一帶着一脖子的冷汗,連忙趕進了宮,在張御醫上景博侯家的馬車之前,“叮囑”了張御醫幾句。
張御醫來到侯府之後,先是替葉紀譚包紮了手上的傷口,便準備理理東西回宮裡頭去。
“張御醫,等等。”
看到張御醫就要離開,葉紀譚這才把張御醫給叫住,然後正式切入今天的主題:
“如此時辰還勞張御醫往我侯府跑一趟,當真是辛苦張御醫了。”
“侯爺哪裡的話,侯爺這一雙手可是保護過大禹朝千千萬萬的百姓,下官能爲侯爺看診那是下官的榮幸。”
張御醫有些誠惶誠恐地應了一句,想到剛纔找自己的韓一侍衛,張御醫目光閃閃。
景博侯府的這位庶小姐到底是怎麼惹到四爺,竟然勞四爺出動,也要整這位庶小姐一整?
“張御醫已經來了,可否勞張御醫再幫忙瞧瞧小女的病況?”
張御醫謙和的話,葉紀譚聽了很舒服,他讓張御醫幫忙看葉寒憐的傷時用的是問句,說的卻是肯定句。
“侯爺言重了,敢問二小姐在哪兒?”
張御醫早就知道自己今天還有一位病人,對葉紀譚的話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隨本侯一道去吧。”
看到張御醫識趣兒,沒有多問,葉紀譚親自給張御醫帶了路。
畢竟沒有親耳聽到張御醫說葉寒憐身上的傷無礙,葉紀譚怎麼也不放心。
要是憐兒身上的傷有什麼看不好的,那可是會害了憐兒一輩子。
這麼一想,葉紀譚始終是怨江紫蘇跟葉寒萱出手太過毒辣,一個是憐兒的母親,一個是憐兒的嫡長姐。
她們倆怎麼能對憐兒下如此重的手!
“侯爺!”
柳姨娘看到葉紀譚總算來了,心中鬆了一口氣,再瞧到跟在葉紀譚身後的中年男子時,柳姨娘的眼裡總算是了有一抹喜意。
好歹侯爺沒有再失信於她,果然替憐兒請來了御醫。
“張御醫。”
看到葉寒憐依舊昏倒在牀上,似乎直到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葉紀譚的眉毛就緊緊地皺成了一團,心中很不是滋味兒。
因爲他清楚的知道,便是鬧到這個地步,怕只怕今天白天的事情也不算是有個了結。
想到四爺跟自己說的話,葉紀譚遲疑地看了柳姨娘一眼,眼裡滿是沉重。
葉寒憐傷到的脖子,撞到的是鼻樑。
想當然的,光靠隔着絹子給葉寒憐把脈,張御醫哪能給葉寒憐把傷給看清了。
張御醫仔細檢查了葉寒憐臉上的傷,當張御醫的手才碰到葉寒憐的鼻子時,葉寒憐疼得小臉便皺了起來。
再看到葉寒憐脖子上的燎泡時,張御醫的表情徹底冷靜了下來,讓葉紀譚瞧不出什麼來。
“張御醫,小女的傷勢如何?”
看到張御醫都檢查完了,葉紀譚連忙關心地問了一句。
葉紀譚話音剛落,躺在牀上該是昏睡的葉寒憐因爲剛纔的把脈還沒有放回被子裡的手立刻握成了拳頭。
看到女兒的這個動作,柳姨娘眸光一閃,悄悄擋住葉紀譚跟張御醫的目光,把葉寒憐的手放回了被子之中。
早就察覺到葉寒憐已醒的張御醫一瞧柳姨娘的動作便垂了垂眼,脣線一緊。
要是他連一個人是真暈假暈都分不清,還在宮裡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