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四爺淡淡瞥過來的眼神,魏繼光抹了一把冷汗,然後把葉寒萱跟葉寒憐之間最早的齷蹉都說了出來。
魏繼光嘆了一口氣,四爺走的是高大的路線,像這種大喇叭的活兒,唯有他這種“狗腿子”來做。
原本一意站在葉寒憐那邊的果郡王聽到魏繼光這話之後,愣了一下。
果郡王雖然不像婦人那般,喜歡東家長,西家短。
不過面對良城之那麼多的流言蜚語,果郡王倒也不至於一點消息都不曾聽說。
想到剛纔那個哭得柔柔弱弱的女子,果郡王遲疑了一下。
其他的事情,此時的他或許不能肯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剛纔那一撞,葉二姑娘是用了力,真想尋死的。
“本王相信,除了神智不清的葉家二女對皇的聖旨抱有懷疑之外。
其他人該是沒有。”
看到魏繼光如自己所意,先幫葉寒萱洗了以前的冤之後,四爺才繼續開口說了一句。
“自然,自然。”
四爺一開口,誰敢說個不字。
別說是來賓了,葉紀譚跟葉老夫人皆是僵着一張臉皮子,連連點頭。
想起剛纔葉寒憐質疑聖旨的話,果郡王都忍不住擰了擰眉毛。
當今皇甚是賢明,便是多寵着慕華一些,他也不得不承認,慕華並不是一個恃寵而驕,無法無天的霸王。
面對景德帝這個皇兄,果郡王是打從心底裡佩服的。
爲此,面對自己的小侄反而成了王爺,自己只是個郡王,果郡王從來沒有怨過皇帝。
果郡王很清楚,四爺一身榮寵與富貴,那是用親孃的性命及生父的冷漠換來的。
所以,聽到葉寒憐那些質疑景德帝聖旨的話,果郡王抿了抿薄脣。
四爺言畢,坐在四爺旁邊的衛夫人眉眼一,眉色一正
“我瞧朝陽縣主的確是心靈手巧之輩。
一直以來,本夫人都缺了一個正經的徒弟。
今天,我欲收朝陽縣主爲徒,應該沒有人有意見嗎?”
說完,衛夫人眸色一轉,直直地看向了葉寒萱,用半是疑問半是威脅的語氣道
“朝陽縣主,你可願意?”
聽到衛夫人一副自己不答應,便咬死自己的語氣,葉寒萱扯了扯嘴角,然後甜甜一笑
“若是能爲衛夫人的弟子,乃是我三生有幸,我怎會不願,樂意得緊纔是。”
說完,葉寒萱特意看了四爺一眼。
如果她的第六感沒有出錯的話,其實這位衛夫人並不怎麼喜歡她,既是如此,衛夫人已經勉強做了她的正賓,爲何又要當她的師父?
一切的答案,葉寒萱知道,應該都在四爺的身。
“衛夫人,我這個孫女雖是個敏慧的,但若有什麼做得不對的,衛夫人只管打罵。”
葉老夫人眼睛亮了亮,衛夫人從來不收徒,這是世人皆知的。
任憑衛夫人的名聲與本事再好,大家懾於衛夫人是太后娘娘的親妹妹,誰都不敢強逼衛夫人。
如今衛夫人之所以肯點頭,主動收萱丫頭爲徒,必是受了四爺所託。
她早說了,萱丫頭是他們景博侯府的福星!
不行,若是如此,她現在必須趕緊想辦法,把老二一家子招回良城。
要不然的話,老二一家子能佔到的便宜少了。
“好,若是你們都沒有意見,從明天起,你便來我府學刺繡。”
衛夫人還沒看葉寒萱順眼,得到肯定答案之後,一個字都不肯多說,開門見山,讓葉寒萱這個徒弟明天崗。
“衛夫人放心,徒兒一定會到的。”
葉寒萱對着衛夫人行了一個小福禮,接受在場不少千金火辣辣目光的洗禮。
在衛夫人提出要收她爲徒的那一刻起,她清楚地感覺到,衆千金落在自己身的目光是多麼得火熱。
直到這個時候,葉寒萱才明白,四爺爲什麼非要讓衛夫人今天收自己爲徒。
被一個把整個大禹朝的貴門千金都拒之門外的高人收爲唯一的弟子,這是怎樣的榮耀。
有了衛夫人做師父,別說是以前的髒名了,連今天被葉寒憐這一通鬧的影響,都會因爲這一點而消失得一乾二淨。
成爲衛夫人的徒弟,這是多麼榮耀的一件事情,葉寒萱才反應過來,但是江紫蘇跟葉寒勇卻是一直知道得明白。
江紫蘇眼泛淚光,葉寒勇則激動地手握成了拳頭。
當日,王夫子答應收他爲徒,他都不曾像現在這般激動。
江紫蘇跟葉寒勇母子倆人,頗有默契地在這個時候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們母子三人,直到今天,纔算是真正見到了出頭之日!
只要江紫蘇一想到壓在自己頭的柳輕煙被趕離侯府,葉寒憐因爲四爺的幾句批語更是身敗名裂。
最重要的是,葉寒憐因爲自己的貪心,硬生生把自己給玩殘了。
至於葉寒承,沒有人葉寒勇更清楚他的情況。
曾經壓在他們母子三人頭的三人,如今都似一座座大山一般,被搬掉了!
一瞬間,江紫蘇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鬆了。
女兒成了衛夫人的徒弟,兒子則是王夫子的關門弟子。
江紫蘇只要一閉眼睛,便可以想象到自己一雙兒女無平坦光明的未來。
江紫蘇跟葉寒勇尤在感慨,葉寒萱帶着感激的目光也投向了四爺。
四爺看到葉寒萱似星辰一般璀璨奪目,清冽的如同清泉一般沁入心肺,
四爺冰毅的眸光頓時如有棱要角的利石被溪水衝成了圓潤帶着水色的鵝卵石。
在這半年裡,他跟萱兒之間一直缺少相處的時間。
想到葉寒萱對自己的心態,四爺不得不幽幽地嘆一句。
自小以來,見過他的女子,皆把他當成最佳夫婿一般看待,叫他無厭煩。
一日,他總算是遇到一個心怡的女子,萱兒卻一心只把他當成靠山看待,對他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葉寒萱的異常冷靜叫四爺驚訝、意外,甚至是手足無措,但更多的卻是驚喜。
面對他這般的男子,萱兒都能冷靜至此。
那麼他絕對相信在這世,除他之外沒有第二人能叫萱兒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