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燁臉色一變,立即上前一步,“皇上,這件事可能有誤會,藍貴妃不可能會做這種事!”
燕盛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盯着白燁,眼裡的不悅自流淌。
“白卿,你們白家人真是好啊!”
“皇上……”
“傳令,藍貴妃襲擊屠殺朝廷命官,有辱皇室臉面,即日起剝奪貴妃稱號,降於藍妃,禁足一月,以觀後效!”
眼睛掃過躁動不安的世襲門閥,燕盛天道:“任何人不得求情!”
白燁一噎,眼裡閃過一抹兇光。
又是顧流離!
剛纔知道他不起來的好心情瞬間便蕩然無存!
見沒有人再求情,燕盛天滿意的收回視線,轉而看向歐陽賦,“咳!告訴丞相,科舉考試差不多可以開始了。”
也好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只要是個男人應該都承受不來這樣的痛。
“是。”
歐陽賦領命而去,所有人不禁蹙了蹙眉,怎麼發現這歐陽統領似乎越來越習慣做那個奸佞的侍衛了。
此時,顧流離還在牀上呼呼大睡,絲毫不知道自己“不起來”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盛京,此時更是有向他國延伸的趨勢。
緋月和緋畫無奈的走了進來,搖了搖頭。
她們都不的不佩服她這種找藉口不上朝的能力了!歐陽賦是皇上的親信,他的話皇上自然是必信無疑。
只是,歐陽統領真的會照公子所交代的一樣告訴皇上麼?
“緋月姑娘,歐陽統領回來了。”
點了點頭,緋月走了出去,當看到跟歐陽賦一起來的南宮拂塵和燕夙宸時,不禁愣了一下。
“奴婢見過王爺,左相。”
燕夙宸點了點頭,擔憂的看了一眼那道緊閉的房門,“右相,沒事吧?”
“沒什麼大礙!”
看來歐陽統領果然是照公子的話說了,說她昨夜好好的待在梧桐閣,忽然有殺手行兇,差點就連累無辜,於是她就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了上去,結果就是被殺手砍傷了。
“我們來看看左相。”見緋月站着不動,也不讓他們進去,南宮拂塵淡淡的開口提醒。
“嗯。”緋月一愣,這才恍然大悟,“我家公子正在睡覺,可能不太方便見客!”
“本王不介意。”
說完一句,燕夙宸自顧自的走了進來,緋月無奈,卻也沒有阻止,這樣也好,不然還不知道公子什麼時候纔會起牀。
此時的緋月,絲毫不知道歐陽賦那個耿直的boy直接把自己所看到的事實告訴了燕盛天。
的確是,睡在牀上不起來!
燕夙宸和南宮拂塵進來的時候只見牀上的人眉眼緊閉,睡相也十分的難看。
倆人視線不由自主的掃向他尷尬的部位,眼睛閃過一抹同情。
緋畫附身,輕輕的搖了搖她,“公子,賢王和左相大人來看你了。”
“啊!”牀上的人不雅的翻了一個身,眉頭緊皺,滿臉的不耐,“讓他們滾!”
“……”緋畫尷尬的轉過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個男人,“不好意思啊,我家公子有起牀氣。”
“本王能理解。”說着,他的眼睛又掃了一眼顧流離的部位,眼裡的同情沒有絲毫的減少。
緋畫微微一愣,疑惑的看了一眼燕夙宸,只覺得他那眼神着實怪異的可以。
南宮拂塵看了她好一會,這才突然開口,“看來本相這禮物是送不出手了,既然如此……”
“什麼禮物?”
南宮拂塵:“……”
看着突然詐屍的人,緋畫嘴角抽了一下,公子,丟臉真的是丟掉家了。
見南宮拂塵半天不回答,她眼睛眨巴了幾下,依舊十分的執着,“什麼禮物?”
南宮拂塵淡淡的看着她,脣瓣輕啓,“沒說什麼!你應當是幻覺了。”
聞言,顧流離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在了臉上,鄙夷的瞥了一眼他,“沒錢的窮逼!裝什麼大爺!”
“……”他什麼時候裝過大爺了!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南宮拂塵已經深知他的性格,便沒有多做計較,“你沒事吧?”
“有事!能沒事麼?你讓刺客砍一刀試試去!”
這下,倆個人看向她的眼神都發生了越發微妙的變化,看來,真的是不行了,都砍了。
“你不要想那麼多,凡事想開一點,前面用不了,還可以用後面。”
“……”聽着燕夙宸的話,顧流離眉頭一皺,眼裡滿滿的都是懵逼。
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聽着那麼彆扭。
看着她的表情,倆人以爲說到了她的傷心事,立即草草的扯開了話題。
顧流離:“……”
她爲什麼覺得被算計了呢?
倆人剛要告退,顧流離卻忽然仰起頭,笑容明豔道“南宮,你請我吃飯吧。”
一句南宮忽然讓南宮拂塵怔了一下,一種被深埋的,刻意遺忘的情緒瞬間破土而出。
記憶裡,有那麼一個粉雕玉逐的孩子也喜歡這樣稱呼自己,明明稚嫩,卻喜歡裝作老沉,可惜,她再也不在了。
不管如何的想念,他也看不到她了。
鬼使神差的,他忽然點了點頭,看向顧流離,“好。”
“我要去清風攬月大吃一頓,以彌補我所受到的傷害,差不多一千兩銀子左右,你確定麼?”
聞言,燕夙宸眉心一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顧流離,當初,他就是這樣沒有一點點防備的被坑了的。
想不到,今日還可以再看到這種情形,居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快慰。
“可以。”
南宮拂塵沒有小氣,很大方的同意。
“那好,飯我就不去吃了,你把錢給我,等我身體好了自己去吃。”
南宮拂塵:“……”
套路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給錢啊!”伸出手,她眨巴着眼睛看向南宮拂塵,期待在臉上閃現。
南宮拂塵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看向她的神情那叫一個糾結,如果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被坑了那就真的枉爲第一學士了。
最讓他覺得挫敗的是,明明知道這個人的秉性,居然還會上當受騙。
見他一臉糾結,眉頭緊皺,顧流離臉上的笑容瞬間便沒了,做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你是不是不打算給了?”
“本相說請你吃飯,沒有說給你銀子,等你身體好了本相請就是了。”
聞言,顧流離身子一軟倒在了牀上,完全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我知道了,你們走吧,你們現在是看本相手受傷了,所以一個兩個都來欺負本相。”
她眼眶微紅,一副受盡了委屈卻又
再拼命隱忍的樣子演繹的十足。
燕夙宸挑眉看了一眼南宮拂塵,嘴角一抽,一句話毫無預兆的便吐了出來。
“右相,給他吧,他自己去吃也是一樣的。”
“……”南宮拂塵不可思議的看向燕夙宸,眼裡有無邊的複雜無聲的涌現,最終,無奈的點了點頭。
自相識以來,他的俸祿已經差不多全都進了他的腰包。
拿到錢,顧流離的內心是亢奮的,躺在牀上小心翼翼的將錢藏在枕頭下,這才心滿意足的重新躺下。
其實,南宮拂塵有時候還是很可愛的,尤其是給錢的時候。
眼睛一亮,顧流離立即從牀上翻身坐了起來,她似乎,好久沒有看到燕明朗那貨了。
得找個時間去看看他,那貨雖然年紀小,但是好歹是太子,錢還是有不少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冷冽的風忽然刮過,接着,一抹淡淡的清茶冷香傳進鼻翼。
臉上的笑容驀的就僵住了。
僵硬的擡起頭,果然,一眼就看到了立在自己房間的男人。
他依舊一襲白衣,一個銀色的面具,那及腳踝長髮微微顫動着,說實話,如果他不那麼變態,定然是一個十分吸引人的就。
有一種人,你就是不看他的外貌也能被他的氣質所征服,一舉一動萬衆矚目,很顯然,眼前的男人就是這種類型的。
倆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之後,他緋色的脣瓣輕輕開啓,“聽說你不起來了。”
“……”啥!
不等顧流離反應過來,他修長的手朝着她腿間便探了過來,動作飛快如水中撈月。
顧流離先是一驚,後是一楞,接着,瞳孔一縮,一個翻身躲過他的偷襲,目光驚恐。
“臥槽!你做什麼?”
“我或許會有辦法!”縹緲的音色緩緩吐出一句,帶着一股沉醉的氣息,只是,內容卻不那麼沉醉。
左右思考了一會兒,顧流離才緩緩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仰起頭一臉懵逼的看着他。
“你說誰呢!你丫的說誰呢!”
她越說越激動,最後索性從牀上站了起來,卻在對上男人冰薄的沒有半點溫度的眸子時慢慢的熄滅了下去。
防備的重新縮在牀角,她緊張的看着他,“那個,我的錯,我不該對你那麼惡劣。”
這個賤人!幾天不見越來越下流了!居然敢誹謗她!
他靜靜的看着她,整個人從裡到外透着一股矜貴的氣息,接着,他似無奈的吐出一句,“知錯就好。”
“……”顧流離眼睛不可思議的睜大,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此時此刻,她只想說一句,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見他站着不動,顧流離挑了挑眉,乾咳了一聲,“那個,我要去茅房!”
“嗯。”他冷豔高貴的吐出一個字,看向顧流離的眼睛微微凝了一下。
起身,她飛快的跑了出去,只要不跟這個變態待在一起就什麼都好,就算,她需要一直待在茅房,直到他走。
可惜,她低估了某人的腹黑程度。
顧流離氣喘吁吁的跑到茅房,剛要解決某些問題的時候,那一股獨屬於他的清茶冷香居然飄進了鄙夷,她僵硬的扭過頭,皺着眉頭看向他。
脣瓣狠狠的抖了抖!委屈的無以復加!
這個賤人到底要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