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這樣。”店小二輕輕地點頭,開口符合道。
聞言,洛寧乾脆將筷子放在桌子上,看着店小二,一臉認真地問道:“既然如此,你們老闆爲什麼還要將這間店繼續開下去?”
“這個……”小二一陣語塞,傻笑一聲說道:“這就是老闆的事情了,我只是一個打工的,根本不敢過問,還希望公子不要爲難我。”
說罷,店小二直接一溜煙兒地跑開了。
洛寧看着他倉皇而逃的背影,最佳一陣抽搐,無奈地說道:“我看起來有那麼可怕嗎?”
“似乎是有一點。”鳳一符合道。
洛寧冷哼一聲,瞪着鳳一道:“鳳一,我以未央閣副閣主的身份命令你,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在半個時辰內找到這家酒樓的老闆,並且告訴他,我要將這酒樓買下來,價格隨便他開。”
“你確定?”鳳一一臉詫異地看着洛寧,眼神有些古怪。
但是在看到洛寧威脅的表情以後,他急忙點頭說好,匆匆離開了。
此時,祁王府內。
慕寂梵正半靠在牀邊,手上還拿着一本奏摺正在檢閱,他的手上拿着一隻鋼筆,不時地要在奏摺上勾勒幾個字,時而眉頭緊皺,時而眼裡冒着怒火,看的出來,那奏摺的內容讓慕寂梵心中很是憤懣。
正在這個時候,他書房的門被推開,魁梧的趙信跑了進來,當看到慕寂梵正在批閱奏摺時,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慕寂梵察覺到趙信的到來,將手上的筆停了下來,看着趙信問道:“你有何事要稟告?”
“王爺,有人要買主街的酒樓。”
“不賣。”慕寂梵將奏摺合上,又拿起另外一本,上面寫的內容讓他更是一陣火大,對着趙信說道:“無論如何,那家酒樓都一定給我保住了。”
“可是……”趙信的眼神有些閃爍,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在慕寂梵並沒有詢問的情況下,自己開口說道:“根據我的調查,要買那家酒樓的,是未央閣的副閣主。”
“未央閣的副閣主?”慕寂梵再次將奏摺合上,一雙凌厲的眼神掃過趙信,冷聲說道:“我爲何不知,未央閣出了一個副閣主?”
“這也是前幾天的事情。莫名其妙地,未央閣就多了一個副閣主。傳聞那個副閣主,爲人陰險狡詐,雖然一身風華無人能及,但是那張臉,委實……”
趙信說到後面,已經有些說不下去,就好像他真的見過那未央閣副閣主的“尊榮”似的。
此時,慕寂梵的眼中閃爍着亮光,看的趙信頭頂忽然冒出一股冷汗。
這個樣子的慕寂梵,最容易讓人心生畏懼之感。
“既然這樣,就賣了吧。”慕寂梵將奏摺打開,一邊批閱上面的內容,一邊淡淡地說道。
“啊?”趙信一時之間難以接受。明明不久之前,慕寂梵纔剛剛說過,無論如何都不會將那間酒樓賣掉。這怎麼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就自己變了念頭?
不過這
是慕寂梵的決定,趙信身爲一個衷心的屬下,無論如何都不會反駁。
“對了,”慕寂梵忽然停下自己是手中的筆,看着趙信說道:“記得,既然酒樓要賣,那所有的東西都要買,當然也包括裡面的人了。”
一聽這話,趙信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慕寂梵的意思,竟然是要藉着這個機會打入敵人內部!
他輕輕地點着頭,臉上含着笑意地說道:“我明白了,我這就下去吩咐。”
說着,趙信就匆匆地退了下去。他那張橫肉亂墜的臉上,此刻也都是開心的笑容。
帶趙信走了以後,慕寂梵的眼裡又恢復了以往的清明。
他冷笑一聲,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繼續批改着奏摺。
鳳一離開三刻半種以後,終於氣喘吁吁地踩着點趕了回來。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洛寧遞來的水杯,足足地喝了一大口,這纔將水杯放在桌子上,對着洛寧說道:“我已經在指定時間內完成任務了。”
“那麼老闆呢?”洛寧微微挑眉問道。
下一秒,她的身後就出現了一個喜笑顏開的年輕少女。
那少女在看到洛寧以後,清明的眼裡閃過一抹詫異的神色,但除此以外,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她朝着洛寧伸出了一隻手,笑着說道:“你好,我是這家酒樓的老闆,就是你要買我的酒樓嗎?”
“你可以這樣認爲。”洛寧輕輕地聳了聳肩,用手指了指面前的空椅子,衝着那個少女說道:“你先坐下來,咱們在認真談論這個話題吧。”
“好。”那女子應了一聲,一屁股坐了下去,絲毫看不出扭捏之態。
她更是大方的朝着洛寧伸出了一隻手,笑着說道:“你好,我叫柳寧煙,是這家酒樓的老闆。”
“我叫邪肆。”洛寧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同樣做了一個自我介紹。
既然要創建自己的勢力,洛寧這個名字自然不能再在人前出現。而邪肆,是洛寧前世的代碼。
既然她給自己的勢力取名爲邪組織,那麼邪肆這個名字才更加適合,不是嗎?
當柳寧煙看到那隻白淨細膩的程度不亞於自己的柔荑以後,眼裡閃過一抹驚訝的神色,不過很快又被她調整了過來,並說道:“你的容貌和你的氣質,真的有些不一樣。”
柳寧煙這句話說的委婉,不過還是間接地表達了他對現在的洛寧的看法。
那一張小巧的巴掌臉上,有着一條一字眉。所謂的一字眉,便是兩條眉毛連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一”字的模樣。而在她的嘴巴下面,還有一個碩大的黑痣。
不說話還好,若是洛寧以張嘴說話,那顆黑痣還會隨着她說話的動作一再抖動,看起來十分滲人。
洛寧卻不惱怒,笑着說道:“容貌這東西,都是父母給的,自己沒有辦法改變。不過這氣質嘛,倒是可以後天培養出來。但是,我認爲,人最重要的,還是那一顆純真的心,你說是
嗎?”
“你說的沒錯。”柳寧煙被洛寧的這一頓說教說的面露尷尬,急忙點了點頭隨聲附和。
洛寧輕輕一笑,說道:“別的廢話,咱們就不多說了,不如來討論討論這個酒樓的問題吧。根據我的瞭解,這麼一家規模宏大的酒樓經營起來,每日的開支必不可少。而現在,酒樓的生意卻日漸蕭條,既然這樣,你爲什麼還固執己見地要將這酒樓繼續開下去?”
“哎……”在聽到洛寧的疑問以後,柳寧煙面露苦澀,無奈地笑笑,說道:“實不相瞞,其實我也不願意繼續開下去,我一個弱女子支撐着這麼大的酒樓,早就已經精疲力盡。但是,這是我祖上的產業,我不能敗在我的手裡,所以……現在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既然這樣,你爲什麼還願意將酒樓賣出去?”洛寧的目光緊緊地盯着柳寧煙,一刻鐘都沒有放鬆過,甚至將她細微的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聞言,柳寧煙苦笑一聲說道:“你都說了,我這酒樓早就已經入不敷出了。如果我再不及時撒手的話,恐怕,我們一大家子人就要餓死了。但是,我不會冒昧地隨便賣給一個人。買我酒樓之人,人品必須過硬。還有一點就是……”
“帶着你酒樓的所有夥計,一起買了?”洛寧打斷柳寧煙尚未說完的話,笑着說道:“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將這一點提點一下。我雖然有心收購這家酒樓,但我畢竟沒有經驗,所有希望有幾個熟悉門路的人幫着我一起。”
“那再好不過了。”柳寧煙微微鬆了一口氣。
當然,她的這個表情沒有逃過洛寧的眼中。
洛寧勾脣一笑,將手伸到鳳一面前。
鳳一心領神會,從懷裡掏出一大疊銀票,隨後抽出兩張遞到洛寧手中。
洛寧看了一眼那兩張銀票的面額,滿意地交給柳寧煙,笑着說道:“這是定金,如果老闆不介意的話,就先將定金收好,再給我一張字據吧。”
“沒問題!”柳寧煙將那兩張銀票拿起來看了一眼,又隨時放在桌子上,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事先早就準備好的紙和筆,寫了一張字據給了洛寧。
雙方確認沒有問題以後,這場交易,就這麼定了下來。
出了酒樓以後,鳳一看着洛寧那雙始終含笑的眼眸,忍不住問道:“副閣主,我有些不太明白你剛纔的做法?”
“有什麼不明白的?”洛寧朝他挑眉問道。
“首先,你爲什麼在明明知道哪家酒樓有古怪的情況下,還要將它盤下來。其次,你爲什麼還要將酒樓裡的人都盤下來?第三,那個女人明顯有些古怪,你爲什麼視而不見?”
當洛寧聽到鳳一的第三個問題以後,挑眉笑着問道:“你竟然知道,那個女人有古怪?”
聞言,鳳一忍不住朝着洛寧翻了一個白眼,冷哼道:“她說自己很缺錢,但實際上,當我們把銀票給她以後,她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而已。另外,那寫字據的紙和筆,看起來像是她事先準備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