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喜聽到葉婉歌說起沈權,一顆心開始發涼,對葉婉歌的懷疑慢慢消失。
沈權的死不是畏罪自殺,而是顧二喜奉了沈良的命令派人去殺了沈權滅口。
葉婉歌見顧二喜相信了她的話,又說道,“顧大總管現在不相信沒有關係,遲早有一天顧大總管會相信我的話。”
顧二喜擡頭看向葉婉歌,“皇后娘娘沒騙我?”
葉婉歌見顧二喜開始相信,說道,“我如若騙顧大總管,憑顧大總管這麼好的伸手,可以隨時來取我的性命。”
“好。”顧二喜站起來,激動的說道,“要是咱家發現皇后娘娘騙了咱家,咱家定不會讓皇后娘娘肚子裡的龍種有見天日的那一天。”
“好!”葉婉歌出聲,像是跟顧二喜做了約定般。
顧二喜看了葉婉歌一眼,手一伸刀握在手裡,嚯一聲,內室連接外室的門簾被顧二喜斬斷,那珠連嘩啦啦的落滿地。
“皇后娘娘要是敢騙我,這就是皇后娘娘的下場。”顧二喜再一次出聲威脅。
葉婉歌看着兇狠的顧二喜,又看了一眼被斬斷的,只剩半截線掛在門上的簾子,點了點頭連話都賴的跟顧二喜說了。
顧二喜離開後,葉婉歌立刻無力的用手支撐着桌子,等狂跳的心恢復了平靜後,才走到外室,喚醒幾個被打昏了的奴才。
幾個奴才醒後,平兒看着葉婉歌緊張的問道,“皇后娘娘,你沒事吧?”
“沒事。”葉婉歌回道。
醒來的小遠子反應過來逃跑的顧二喜來了這裡,立刻往外跑道,“奴才去叫人來抓顧二喜!”
“站住!”葉婉歌見小遠子要把顧二喜來過這裡的事情傳出去,立刻出聲喝住小遠子。
跑到門邊的小遠子停下腳步,轉過身子看着葉婉歌。
“顧二喜人都跑了,你這會再出去叫已經遲了!”葉婉歌說道。
葉婉歌說顧二喜人跑了,不用再派人追了,小遠子想着顧二喜這次來讓他跑了,多叫些人手來等他下次再來的時侯把他抓住,“奴才叫些人來保護皇后娘娘,以免顧大總管再來。”
“不用了。”葉婉歌說道。
小遠子站在那,想不通葉婉歌爲什麼不派人去抓顧二喜。
葉婉歌對着小遠子說道,“你去把小尺子叫來。”
小遠子雖然心中有疑惑,但沒敢多問,聽葉婉歌的命令去叫小尺子。
葉婉歌讓平兒把屋內收拾一下,平兒看着落滿地的珠子,擔憂的問葉婉歌,“皇后娘娘,那個老賊沒傷害你吧?”
葉婉歌看坐在地上撿拾珠子的平兒,知道平兒爲什麼這麼擔憂,“沒有,老賊只是下手斬斷了珠簾而已。”
平兒聽了拍了拍胸脯,“嚇死奴才了,那老賊一掌一個就把我們都打暈了,興好那老賊沒有對皇后娘娘下毒手。”
葉婉歌見平兒瞪大眼睛,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安慰道,“放心,本宮毫髮未傷。”
平兒聽了,這才放心的繼續撿拾地上的珠子。
小遠子跟在小尺子後面進屋,伸手捂嘴打了一個哈欠,葉婉歌看着睏意未消的小尺子,對他招了招手,“小尺子,到本宮面前說話。”
小尺子被小遠子從被窩拽了起來,笨嘴笨舌的小遠子沒有告訴小尺子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拖着小尺子就走,小尺子進了屋,聽到葉婉歌的聲音,睡意醒了大半。
走到葉婉歌面前,小尺子看着地上撒落的珠子,問道,“這是怎麼了?”
葉婉歌寥寥幾句,跟小尺子說了經過,吩咐道,“顧二喜信了我的話,現在知道真像的馮嬤嬤不能留了,你去牢房一趟,讓馮嬤嬤閉嘴。”
葉婉歌命令一下,小尺子就急急的去辦,剛轉過身葉婉歌又叫住他,“等等!”
小尺子回過身來,以爲葉婉歌還有重要的事情未交待,“皇后娘娘還有何事要吩咐呀?”
葉婉歌又小聲說了幾句,小尺子點頭把葉婉歌交待的話記在心裡。
小尺子踏星而去,葉婉歌看了一眼消失在清淺月光中的小尺子,想着今晚又是一個罪惡的夜晚。
平兒收拾好後,葉婉歌對着屋內的奴才交待道,“顧總管來這裡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得泄漏半個字!”
幾個奴才點頭,有了皇后娘娘的交待,誰也不敢向外吐露半個字。
葉婉歌見天還早,吩咐道,“本宮再睡一會,你們也到外室坐着歇一會。”
葉婉歌體諒這些奴才的辛苦,夜裡面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她也不會麻煩這些奴才,所以值夜的奴才大多數都可以在外室的板凳上坐着眯一夜。
葉婉歌上了鳳榻,睡在榻上有些輾轉難眠,擔擾前線的曹天嶽,又憂心不聽勸一意孤行,要和南宮敖決一死戰的三王爺,還有那紛亂的戰事。
躺在鳳榻上的葉婉歌思緒萬千,竟然不知道先去解決哪一件好,思慮過重也沒有影響一個母親的睡眠,葉婉歌想了一會就沉沉睡去。
天一亮,葉婉歌洗瀨好用早膳的時侯,小尺子向葉婉歌回稟說昨夜交待的事情,已經辦好讓她放心。
馮嬤嬤閉上了嘴,葉婉歌這下可以安心的用早膳。
用完了早膳,等嬪妃們請過安後,葉婉歌就去了養心殿。
葉婉歌到了養心殿,南宮敖已經去上朝了,芩花把南宮敖的髒衣服送到洗衣房去洗,還沒有回來。
小蟲子站在院子裡剪花枝,葉婉歌看着外面溫暖的陽光,也沒有往屋裡走,而是挪了幾步看着小蟲子剪花枝。
“皇后娘娘,你還是去屋裡歇着吧!”小蟲子看着挺着個大肚子,站着挺費勁的葉婉歌說道。
“不礙事,站在這曬曬太陽也挺好。”葉婉歌又看了一眼刺眼的太陽,自打進宮她就沒享受過曬太陽閒聊的日子,今天她心血來潮,想曬曬太陽閒聊。
小蟲子熟練的剪着花枝,葉婉歌說道,“不是有專門的園丁嗎?怎麼是你在修剪這些花枝了?”
小蟲子回道,“伺侯園子的奴才年齡大了,今天又恰巧生病了,奴才替他把這活給幹了。”
葉婉歌見小蟲子長的眉清眸繡,心思又善良想着這樣乖巧的孩子,怎麼就被送進宮當了太監了,“老家是哪裡呀?”
“遼城!”小蟲子想着最近遼城的戰事,臉上染上了幾分擔憂。
“遼城,正在發生戰事的地方呀!”葉婉歌輕聲說着。
“嗯。”小蟲子臉上的笑意全無了,滿臉的憂愁。
葉婉歌明白,是個人都有思鄉念鄉之情,更何況家鄉還有兄弟姐妹和親人在,就更是多了一份牽掛。
“你不用太擔心,發生戰事的邊界離遼城還有一段距離。”葉婉歌安慰道。
“皇后娘娘不用安慰奴才,奴才的家人都是種田的貧農,是賤命一條,不是因爲打仗死了,也會因爲饑荒餓死,亦或是因爲生病病死。”小蟲子悲苦的說着。
葉婉歌聽了小蟲子的話,心裡很不是滋味,朝庭上那些王公大臣上奏的都是些國富民安的摺子,沒有一個人不說奉承之詞而說實話,替這些黎民百姓解除生活上的困難。
“皇后娘娘來了!”芩花從洗房回來,看着站在院子裡的葉婉歌說道。
葉婉歌正在爲遼城的百姓擔憂,聽到芩花的聲音立刻斂了思緒,“回來了!”
芩花點點頭,把葉婉歌往屋裡讓,“皇后娘娘進屋裡坐吧!”
“不了!”葉婉歌拒絕道,“今天,本宮想在外面曬曬太陽聊聊天。”
芩花見葉婉歌不肯進屋,對着身後的奴婢吩咐道,“你們去弄些茶水糕點來。”
奴婢聽命去屋裡弄茶水,芩花示意葉婉歌去石桌邊坐。
葉婉歌往石凳邊走,芩花又跑屋裡拿了一個座墊,給葉婉歌墊在冰冷的石凳上。
“給芩大人去信了沒有呀?”葉婉歌問道。
“前些日子就寫了信過去,估計這幾日就應該有回信了。”芩花回道。
葉婉歌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茶,坐在那跟芩花閒聊了一會。
南宮敖下朝回來見葉婉歌和芩花坐在院子裡聊天,他也擡腳往葉婉歌身邊去。
葉婉歌起身給南宮敖行了禮,南宮敖示意葉婉歌坐下。
“皇上,今兒下朝早啊?”葉婉歌看了一眼太陽,判定沒到巳時說道。
南宮敖見葉婉歌提起他早下朝,他的神情立刻變得陰鬱了起來,剛剛臉上的那強裝的笑意也在瞬間全無了。
葉婉歌瞥見南宮敖神情的變化裝作沒看見,自顧自的喝着茶。
芩花也看到了南宮敖情緒的變化,只是礙於葉婉歌在場,她不好表示關心。
南宮敖坐下,思忖了片刻說道,“朕今天接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南宮敖話一落,葉婉歌心裡咯噔一下,“是哪邊吃了敗仗嗎?”葉婉歌怕是兩處戰事,有一處敗了連忙問道。
南宮敖搖了搖頭,看向芩花,芩花疑惑的看着南宮敖。
“那是什麼事,讓皇上如此的不高興呀?”葉婉歌問道。
南宮敖看着芩花,“是關於芩大人的!”
“家父怎麼了?”芩花問道。
看着情緒激動的芩花,南宮敖越發的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