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與樑安一路到了洛陽宮殿,久別重逢,乾柴烈火般就一發不可收拾,
宮門被合嚴,屋內有着沉香的淡淡香氣,環繞着雅緻別具的宮內,
樑安剛走進殿中沒有多久,措不及防下,劉玄的身子猛的向下壓來,沉重的呼吸聲吐在樑安的面上,然後是一張熾熱的薄脣,緊緊的覆在他的脣瓣上,
劉玄環抱着他,動情的吻着他,耳磨廝鬢,樑安怔了下,就開始迴應他,
脣齒相接,兩顆心在顫抖,過了許久,劉玄才微微離開他的脣瓣,迷離的雙眼睜開,然後他打橫抱起樑安,就向牀榻上走去,
衣裳盡卸,散落在牀下,劉玄望着樑安的眼中染上情慾,他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着身子,向樑安接近,樑安的髮髻脫落,烏黑的頭髮散落在殷虹的枕衾上,面頰暈紅,長長的脖頸仰着,劉玄埋進他的脖頸,
一聲**聲起,,
彷彿是滴水穿石的最後一滴水,打通了兩人的心靈,然後越來越快的伏動,伴隨着**嬌喘之聲,直至沙啞越來越低喃……
翌日,已到正午,樑安才幽幽的醒來,他想要撐起身,身體卻痠痛的差點要跌落在牀上,
他卻坐在牀上,笑的格外幸福,
原來,是真的……陛下還活着,
他看到了坐在殿中正看着手中竹簡的劉玄,脣角微微勾起,陽光落在他裸 露的肌膚上,好似一場美人出浴圖,
劉玄亦是看到了他,他放下手中的竹簡,走到了他身旁一臉溫柔的道:“要吃飯嗎,”
樑安點了點頭,
然後劉玄從牀榻旁的案桌上拿起讓人剛送過來的衣衫,將他披在佈滿吻痕的樑安身上,他指尖劃過他那些深深淺淺的印記,眼中有些心疼,
他的身體,初嘗雲雨,自己卻已激動的全然忘了,只顧不停的索要,而樑安竟也一直任他如此,絲毫沒有提醒,
樑安伸手將腰間的繫帶繫上,披上外衣,就隨着劉玄一起到了殿中的案桌上,
他看着那些竹簡,想到了王匡還在攻打武關,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陛下,武關攻下來了嗎,”他問道,
劉玄搖了搖頭:“沒有,朱萌一直不肯妥協,”
樑安皺了皺眉頭,劉玄一隻手卻覆上他的眉頭,柔情的望着他眼睛,輕聲道:“聖卿,這些事你不要擔心,”
樑安頓時眉頭舒展,點了點頭,
他相信王匡一定會有辦法的,
不一會兒,御膳房送膳食過來,劉玄與樑安共食,
柔情蜜意,一連幾天樑安整日都與劉玄呆着宮中,日子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從前那般相濡以沫的生活,沒有中間的爾虞我詐,沒有生死離別,沒有重生,
冬日將至,窗外蕭條,風捲落葉,只有臘梅之香將這冬日增添了些情意,
並不是很美的景色,劉玄將樑安摟在懷中,兩人卻如看着這世間最美之景,只因懷中是心愛之人,看什麼都是最美的,
夜深了,劉玄從殿中拿起了裘衣披在樑安的肩上,然後對着他道:“聖卿,你想出去玩嗎,”
樑安擡頭望向劉玄問道:“陛下,想要出去,”
劉玄點了點頭,宮中實在太悶,他不忍樑安整天陪他在這裡,
樑安笑意卻收斂了些,道:“可是,陛下,剛入城的時候,洛陽百姓都認識您……”
“朕會喬裝打扮一番的,”劉玄笑道,
樑安仍是有些遲疑,現在亂世,若是讓不懷好意的人看到恐怕會對陛下不利,
但是,他看劉玄如此好的興致,只好仍是笑着點頭道:“好,陛下想去哪,臣都去哪,”
劉玄眉眼一下子柔化,他望着樑安,伸手輕輕撫摸着面上光滑的肌膚,然後低頭輕輕吻住他,最後手不耐的已伸進他的衣衫間……
翌日,樑安等着劉玄準備妥當,就興高采烈的在劉玄親信的掩護在,秘密的出了宮中,
宮外一切都是熱鬧非凡,寬鬆的衣袖在將兩人緊緊相握的手遮掩住,
走了一段路,樑安停在了一個鋪間,裡面玉器琳琅,樑安望見一個玉佩,雙魚戲水般,雕刻精細,眉眼神韻動人,
他將目光從那個玉佩移開,然後轉頭望着劉玄道:“您喜歡什麼,”
劉玄看着這些東西,卻眉頭微微皺了皺,粗鄙的東西及不上宮中的一絲一毫,
然後他對着樑安搖了搖頭,
樑安卻看着那個玉佩格外中意,與那人很相配,他想起王匡身上一直都沒有一點墜飾,他與陛下,與自己都不同,陛下生來就是一王之子,後來更是貴爲天子;就連自己亦是從小出生官宦之家,後來權傾朝野,榮耀顯貴,
他們都是衣食無憂,享盡榮耀,只因他們出生顯貴,他們就擁有了高人一等的權貴嗎,,只有那人一身貧寒,命途多舛,直至現在,他雖爲綠林軍之首,亦是極爲節儉,
而他想來也是從來沒有收過禮物的,樑安心裡泛起些酸澀,那樣的人不應該受盡這世間的磨難的,
劉玄看着樑安一直望着那個玉佩,就向樑安問道:“你喜歡它,”
樑安點了點頭:“嗯,”
劉玄立刻指着那個玉佩,對着那個老闆道:“這個我賣了,”
肥肥的老闆笑了起來,滿臉的褶子皺在一起,手中卻靈活的趕忙將玉佩放在盒中包好,
劉玄拿出懷中的銀兩,樑安卻搶先一步付了,
然後他笑着接過老闆遞過來的盒子,將他放進衣袖中,
劉玄望着他,只好笑着將銀兩又放回懷中,
兩人向來路回去,卻被一個吆喝着買糖人的青年人吸引,青年人靈活的手不停的轉動着支棒,一根根神似的糖人的就映入眼前,遞給了一個等的嘴饞的小女孩手中,
小女孩頓時笑顏逐開,隨着身旁婦人的拉扯,一步一跳的開心走開,
“朕還是很小的時候吃過糖人,那時候祖母還在,不似宮中那般咄咄逼人,而是與其他祖母一般慈祥疼人,孃親與父親也都健在,經常會纏在他們身邊撒嬌……只是現在都已物是人非……”劉玄微感慨的道,
樑安望着他一怔,他的母親,祖母已都不健在了,祖母更是死於王莽之手,他應該有多恨王莽……
樑安向那個青年人付了銀兩,就拿起一個糖人,道:“陛下,臣也是很小的時候才吃過糖人,進宮後就再也沒有了……臣小時候,還喜歡過一個喜愛吃糖人的女孩,她與臣青梅竹馬,臣一直想長大後就娶她爲妻……只是臣還來得及向她提親,她就已經染病去世了……”
樑安說着,眼中染了些哀傷,
劉玄轉過頭,不明他爲何突然說起這些,於是他微有些醋意的道:“我怎麼沒有聽你說起過這些,”
樑安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他停在了一個賣畫扇當中,數十隻畫扇唯美的隨着風微微晃動,樑安拿起了一扇極美的桃花扇圖,然後他將它慢慢展開,
劉玄怔怔看着他,突然,樑安的拿着畫扇的手攀向了他的肩部,他還沒明白什麼,樑安的脣瓣就已印在他的脣瓣上,他的脣角染着些糖人的甜意和香氣,蹁躚的睫毛閃動下是比桃花還紅的面頰,而畫扇遮住了兩人脣瓣相接的畫面,
劉玄怔怔的睜大了眼睛看着他,樑安卻收回了脣瓣,站直了身體,然後不動神色的將畫扇闔上,放在了原來的地方,
劉玄這才幡然醒悟的道:“聖卿……你怎麼如此大膽,”
他記得從前他都是恪守禮儀,向這種主動獻吻的事從未有過,何況是大庭廣衆之下,他向來都是極在乎自己的清譽和別人的流言的,
樑安卻只是笑了笑:“陛下,甜嗎,”
“甜,,”劉玄亦是笑道,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心道:“這裡更甜,”
劉玄與樑安就像這世間普通的相戀之人,將洛陽城走遍玩遍,歡聲笑語彷彿一隻盪漾在耳邊,直至到了宮中,他們又如普通夫婦般相擁而眠,
這世間,最幸福的事,莫過於平凡……
只是,這兩個人註定不能平凡,
而王匡這邊,城池堅強不可破,若是靠蠻力,只怕要損失慘重、反而得不償失,
而守將朱萌甚至立下了“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的誓言,讓他一陣煩悶,
這時,申屠建與李鬆進來了,
王匡趕忙問道:“鄧曄與於匡態度怎麼樣,他們肯投降嗎,”
李鬆道:“上公,我用了一切利益相誘,這兩人已經開始鬆動,只有再加一把勁一定會歸順我們的,”
王匡點了點頭,一直憂愁的臉上纔有了絲笑意,
一個城池、一個軍隊頑強不可破,就一點點從細微處瓦解,
並不是每個人都如朱萌一般剛正不阿,忠心爲國的;也並不是每個人都如朱萌一般錢色功名不進的,
而鄧曄與於匡是朱萌的好友,若是這兩個人紛紛投降,在堅強的堡壘也抵不過內部的瓦解,
王匡終於喘息了一口氣,這時他才提筆將信書上寫上字跡,然後將它放到了信鴿的的爪下,望着信鴿向東面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