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剛剛照射下來,馬車上的人已準備就緒,待那華麗的車簾放下,車伕一聲鞭笞,那駿馬嘶叫一聲,就向前衝去。
車後的人越來越小,已經看不到蹤跡,但是那聲聲擔憂鞭策的話語彷彿猶在耳畔,透過簾外,董賢出神的望着這熟悉的街道。
劉欣望着他,目光灼灼,臉色有點低沉。
昨晚的不歡而散,兩人從起牀來都沒有說過話,他甚至能感覺到那人有意無意的躲閃,讓他心中惱怒。
馬車快速的行駛,不一會就出了都城,都城外先是一片荒蕪草野,偶爾兩三個走過,衣着氣質已能看出與都城的區別。行了大半天的路,就在衆人睏意乏乏,前方傳來一陣嘈雜, 正是一羣衣着襤褸,污頭污面,形色悲涼,面露愁容的災民。
透過吹動的車簾,經過那長長的一個個佝僂的身影,劉欣眉頭一皺衝着外面的車伕道:“去問問什麼情況。”
“是。”那車伕恭敬的在外點頭,從車轅上跳下來,問着一個路過的老大爺:“大爺,請問你們這是去哪啊?”
那大爺停住腳步,渾濁的眼睛一眼看到這華麗的馬車,眼睛閃過一絲羨慕與自身的悲苦,他啞着聲音道,竟似帶有一點哭腔:“還能去哪啊……有個落腳地就在去哪……唉……”
那大爺長長的嘆氣道,那車伕又問:“你們是哪裡的災民,怎的如此多人?”
是啊,如此多的災民,爲什麼朝廷一點風聲都沒有?!劉欣在車內也是眉頭緊鎖,面色冷硬。
“哪都有,走到哪都有災民,走着走着就走到一起去了,都不知道何處得以安生?唉……”那老大爺,眉頭川字凸顯,一副苦大仇深的又是一聲嘆氣。
那老大爺看了看車伕,看他不在問什麼,搖搖頭,又要跟上那隊伍,車內突然車簾一掀,一個俊氣逼人,直直有種威嚴從中透出的人,問道:“那朝廷每年撥的賑災的款呢?!”
那男子衣着粗布,卻年少俊朗,貴氣逼人,那老大爺直直不敢去對視,聽清那人的話,低着頭就嘆道:“撥款?哪來的撥款?!!”那大爺氣憤中透出一股絕望悲涼,“從來只見搜刮壓榨,何時得見賑災濟民……”
那大爺說出這句話,低着的眼中已沁出淚光,再看那俊俏少年,已是眉頭緊鎖,俊臉中透着陰寒,默不作聲,那大爺嘆氣一聲,佝着身子,就走了。
車簾驀地放下,帶來一絲風聲和怒氣。
劉欣冷着臉,坐回原來的位置,攢緊拳頭,忍下怒氣道:“鮑愛卿所見,皆是如此景象?”
“臣所見比之千倍萬倍。”鮑宣拱手道。
想他所見,比如此景象悽慘多之甚之,天下悽苦悲涼之事,方親眼所見,才知人吃人是可能的。
幾乎是他的話一落,劉欣騰地重重拍下身邊的座椅,“朝廷每年撥那麼的款,想來都被那些貪得無厭的人中飽私囊?!!”
他說的心的心痛,他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他的子民卻不得溫飽,他這個做君上的人有何顏面?
想到宮中那些皇親貴族,整天勾心鬥角,爲了自己的一點私立,爭吵個不停,皇家養着他們,可他們何時爲了這個國家費得一絲心力?他心中又是一片悲哀。
“陛下,不必悲哀,臣出來時已知此景,已想一計。”鮑宣看到那愁容的聖上,拱手道。
“哦?鮑愛卿快說!”劉欣眼中一亮。
“陛下微服私訪,身份不可戳穿,免得不良之人行謀逆之事,臣願帶代陛下前去探望各個地方官員,只需陛下一份手稿,賜臣刺史之職。”他聲音響亮,帶着一種肝腦塗地的志氣。
是的,他的身份不便,可是要他放過那些貪官污吏實難嚥下此氣,而回到宮中,各方亂七八糟的利益都要兼顧,不知何時才能懲辦這些貪官污吏。
現在只需一個督查刺史,代朕行事,代朕微服私訪,不僅不會有叛亂之人的相阻,還能懲治這些貪官,他只需做這個背後之人即可。
“鮑愛卿此計甚好,就依愛卿所言。”他點頭中帶着讚賞。
馬車咕嚕嚕的行駛,拂過荒蕪的雜草,很快,眼前若隱若現出現一個小鎮。
小鎮中,不乏孤苦無依的人街頭乞討,走投無路的女子走進紅樓,商販處人茵凋敝,行人行色匆匆,布衣襤褸,困苦潦倒。
馬車搖搖晃晃的走到一座府邸,嶄新的大門,氣勢恢宏的建築,與周圍悲苦潦倒的景象極不相稱,那車伕弓着身子迎下車內幾位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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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那車伕敲響了太守的大門,門內立刻出來兩個奴僕,看着衆人一身布衣,眼中立刻出現鄙夷,趾高氣揚一臉不耐道:“去去去,太守府也是你們這些人能進的?!”
那門剛要關上,秦風一把抵住,森寒的臉看着那兩個奴僕,那兩個奴僕一怔,不知怎的被那人眼一看竟腿發軟,隨即又意識到這是在自己地盤上,重新昂着頭道:“怎麼?還想動手?!”
“請將這份帛書交給你們太守,我們有重要的事要見你們太守。”鮑宣上前一步道,他手拿明黃帛書,淡淡扯出一抹笑,彷彿帶着一絲譏諷。
那兩奴僕好似習以爲常,滿臉不耐,甚至未看那明黃的帛書道:“我們家老爺沒空!”
門作勢要關上,每天那麼多人要見老爺,以爲拿着什麼破帛書就可以見老爺,老爺不忙死了?!何況老爺,早交代,不許這些刁民進府,他們有冤,讓他們去找那些冤枉他們的人。
“撲通——”門在合上那一霎那,瞬間被一隻大掌震開,撞在後面的兩人身上,那兩人被強烈的撞擊撲倒在地,一時痛苦的趴在地上,叫苦連天,那硃紅大門仍在劇烈搖晃。
“哎呦——來人,來人!!”那兩奴僕一遍疼痛難忍的叫喚着,一遍怒氣憤憤的看着那一掌把他們震開的秦風。
瞬間,隨着地上人的慘叫,門口迅速聚集了許多孔武有力的男子,他們看着這些闖入府邸的人,同時上前作勢要一頓好打。
空中傳來劇烈的打鬥聲,秦風同時與四五人糾纏着,隨說那些人武功不如他,可是短時間他也無法抽出手,去顧忌另外的一邊。
而劉欣那邊,他雙眼早已眯起,看着院落、建築,恐怕直逼皇宮了吧,當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他怒不可遏,雙手一轉,立刻將那舉着拳頭攻過來的奴僕掀倒在地,那邊站立的人一看這邊情形,迅速衝過來,他瞬間被包圍,勾起一抹淡淡的嘴角,眼中涼薄的好似霜凍,就與那些人打鬥起來。
“啪啪啪——”灰塵四起,秦風與劉欣好似在跳一場極致的舞,那些奴僕紛紛一涌而來,形成兩股漩渦。
這時,打的正難受難分,一時不能完全擊敗那些人數衆多的奴僕,終於有人注意到這兩股漩渦外有兩個男子捨身除外,他們一個年少,一箇中年,臉上微微有焦慮之色,想來這些人是一夥的。
“那邊還有兩個,去打他們!”那人叫到,帶着興奮和氣憤。
隨着着叫喊,部分奴僕看這邊兩人皆是高手,不如先去抓那不會武功的。頓時,那些人衝着董賢和鮑宣衝去。
“聖卿——”劉欣一聲叫喊,長期打鬥額頭已汗水涔涔,來不及與周圍的人糾纏就衝過去。
劉欣這邊一動,秦風眉頭一皺,立刻抽身來到劉欣身後,阻擋着這些人背後下手。
ps:今天心情好,寫的多~~可惜沒有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