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委屈不公

鳳瑤稍稍頓住身形,轉眸觀他,便見他極是自然的從馬車上下來,待得他上前兩步站定在她身邊時,鳳瑤瞳孔一縮,低沉而道:“此番過來,是爲許儒亦看病,倘若攝政王因此隨意調侃,刻意拖延,如此,攝政王儘可在這馬車上等候本宮,待得本宮爲許儒亦診治完畢後,再出來與那匯合也不遲。”

他面色分毫不變,依舊笑得溫潤柔和,待得片刻,他薄脣一啓,平和無波的道:“微臣既是來了,自也該去探望探望許儒亦纔是。若是不然,微臣過門而不入,倒也有些失了禮數。”

這話一落,不待鳳瑤反應,他已極是自然的伸手而來,牽着鳳瑤緩步往前,頭也不回的繼續道:“再者,微臣也無心耽擱時辰,不過是不願見長公主極是偏心罷了。畢竟,長公主再怎麼看重許儒亦,他也不過是臣子,而長公主再怎麼疏離微臣,但長公主也莫要忘了,人前之際,微臣,可是長公主駙馬。”

懶散柔膩的嗓音,着實是溫潤興味,那一股股調侃之意,也不曾掩飾的展露而出,着實是極爲欠扁。

鳳瑤瞳孔一縮,目光清冷的朝他後腦勺望着,心底也驀的一沉,待得正要開口言話,然而許家府門已至,那府門兩側的小廝對鳳瑤也有印象,當即紛紛的躬身而拜,恭然而喚,“拜見長公主。攖”

許是獨獨不識顏墨白,是以守門小廝這脫口之話,仍是不曾涵蓋顏墨白。

顏墨白倒也不惱,反倒是朝那些小廝懶散而道:“長公主蒞臨許府,專程前來探望皇傅,爾等,還不帶路?償”

這話一出,在場的小廝紛紛擡眸,面露詫異,待得目光偶然間又掃到鳳瑤與顏墨白牽着的手,小廝們越發一驚,那面上的五官,也都快全數擠到了一起。

鳳瑤到嘴的話,也瞬時間全數噎住。

縱是這顏墨白不懷好意,隨意調侃,但而今外人當前,她與顏墨白這所謂的夫妻關係,無疑是能低調便低調,倘若當場而怒,而拒,而冷漠排斥的話,似也,並非好事。

畢竟,京都的內鬼不曾起地,這京都各處,也都能分佈眼線,肆意傳說,而她姑蘇鳳瑤因着大婚之事也忙活這般久,無疑,是不願功虧一簣。

思緒嘈雜翻騰,起伏幽遠。

待得片刻後,鳳瑤便全數按捺心神一番,清冷幽遠的面色也逐漸變得平靜自若。

此際的小廝們,倒也不敢太過耽擱,待震驚回神後,便急忙將鳳瑤與顏墨白朝府內領。

幾人一路蜿蜒而前,速度極快,待抵達許儒亦主屋前時,便見屋前竟有幾名老婦焦急而候,個個都眉頭緊蹙,憂心忡忡,面色之中,也抑制不住的卷着幾許焦急與無助。

“老夫人,長公主來了。”

這時,前方領路的小廝急忙朝那立在最前的老婦恭喚了一聲。

這話一落,那幾名屋外之人頓時轉眸朝鳳瑤望來,待得看清鳳瑤面容時,幾人也紛紛一怔。

鳳瑤面色平靜,波瀾不起,目光也朝那幾人迅速一掃,只見那當前的一名老婦,滿身青素衣裙,髮鬢微白,面容褶皺微蒼,着實是許儒亦的母親無疑。

曾還記得,當日與自家幼帝去東湖燈節遊玩之際,也曾在許儒亦的畫舫上見過許儒亦的母親,那時燈火搖曳,乍然初見,許儒亦的母親還以爲她是許儒亦的心上之人,從而極是客氣寬待,甚還不惜差人爲她送了小禮物,周到至極。

只不過,那時的這位老婦人,無疑是光鮮亮麗,滿目慈善,但如今,則是滿面的憂心忡忡,蒼涼不淺,如此說來,那許儒亦,當真因爲小小的風寒,便病入膏肓?

思緒至此,鳳瑤瞳孔幾不可察一縮,片刻之際,正要下意識的掙開顏墨白的手,不料顏墨白竟將她的手握得極緊,分毫不容他掙脫半許。

“長公主,你來了。”正這時,一道蒼涼而又略微慈然的嗓音響起,這嗓音似是含了太多的焦急與風霜,聞之悵然,但若是細聽,卻也不難聽出語氣中夾雜着的那一絲欣慰與厚重。

鳳瑤那隻被顏墨白握着的手,頓時放棄了掙扎,隨即目光朝那老婦人望去,神色微動,平緩而道:“本宮聞說皇傅病了,不知,皇傅此際究竟如何了?”

她並未耽擱,開門見山便問,只是稍稍控制了語氣,不曾顯得太過涼薄冷漠。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似也勾起了那老婦的悲傷,剎那之間,她眉頭一皺,眼睛也驟然有些溼潤,隨即強行按捺情緒,低低而道:“儒亦昨日歸來,便感染風寒,高燒不退。昨夜已是燒了一夜,今早仍是不見高燒退卻,此際已有大夫進去再行診治了,但卻不知是否有效。”

說着,似是再度說到了傷心處,忍不住哽咽了一下,繼續強自鎮定的道:“那大夫說,儒亦這回燒得兇險,且時辰也已極久,倘若再不能退燒的話,這後果……”

話剛到這兒,她突然頓住,不敢再往下說。

鳳瑤瞳孔微縮,深眼觀她,心底也是越發起伏。

這許儒亦的母親,雖是慈祥,但好歹也是許家這般大家族的家母,想來定也是端莊得體,手段不淺纔是,但如今她能如此滄桑蕭條,哽咽不止,想來着實是極爲擔憂許儒亦了。

也是了,世上母親,無論再強大,也是有軟肋,而那許儒亦,便也恰巧是這徐家家母的軟肋。

只是,那許儒亦昨日與他歸城之際,便是狀態極好,也未見有何不妥,怎突然之間,竟是高燒至此,甚至還有性命之危了?

思緒層層搖曳,一時之間,鳳瑤並未立即言話。

卻也正這時,身旁的顏墨白突然溫潤而道:“老夫人放心,皇傅吉人自有天相,想來定會挺過此劫纔是。”

平緩的嗓音,和煦得當。

這話一落,老婦便下意識的擡眸朝顏墨白望來,微微一怔,又順勢微愕的掃了掃顏墨白與鳳瑤牽在一起的手,悲慼帶淚的瞳孔,也驀的起伏開來。

她似是被震住了,又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而後強行按捺悲慼,朝顏墨白道:“你是,是……”

緊然微顫的後話未出,顏墨白已微微一笑,薄脣一啓,答得溫潤而又自然,“晚輩顏墨白,乃大旭攝政王,也是,長公主的駙馬。”

堂而皇之的一席話,說得倒是極爲平緩懶散。

然而這話一出,老婦面色一變,起伏的瞳孔也顯得極是尷尬驚愕,隨即便垂眸下來,緊着嗓子緩道:“倒是老婦眼拙,竟不知駙馬駕到。”

“老夫人不必如此客氣,本王與長公主此番過來,便也正是爲了探望皇傅。再者,長公主曾與國師學過醫術,醫術自也不淺,待得皇傅屋內的大夫出來後,等會兒,自也可讓長公主進去看看皇傅,再度好生診治一番也可。是以,望老夫人放心,只要本王與長公主在,皇傅,便絕無大礙。”

冗長的一席話,說得倒是平緩無波,卻又多禮如君,便是醇厚的嗓音,也不曾掩飾的卷着幾許大氣與威儀,然而即便如此,這話落在鳳瑤耳裡,卻仍是增了幾分似是故作而來的得瑟與招搖。

瞬時,鳳瑤轉眸觀他,目光清冷。

顏墨白卻並不朝他觀來,整個人懶散平和,卻又風雅卓絕。

老婦人極是沉默,目光也深沉尷尬到了極點,卻是並未言話,待得半晌後,她纔再度強行按捺心緒,低低而道:“長公主與駙馬,有心了。多謝。”

她這話極緩極慢,整個人也極是拘謹厚重。

鳳瑤頓時皺眉,指尖一動,忍不住摳了摳顏墨白的手,奈何顏墨白這回倒是有反應了,當即懶散慢騰的轉眸朝她望來,整個人面露薄笑,清雅無方,而後薄脣一啓,慢悠悠的道:“微臣知長公主心地善良,寬懷仁慈,也極是重視皇傅這位臣子,但望長公主也莫要太過緊張擔憂了,你瞧,你緊張得連微臣的手都摳出指印來了。”

這話入耳,老婦與在場之人越發的朝鳳瑤與顏墨白緊牽的手掃去。

鳳瑤也是怔得不輕,眼角都要高挑得斜飛出去。

顏墨白這話,無疑是當衆高調的調侃,不用多想,也知他是故意的了。

只是她倒是未料到,這廝竟如此大的膽子,甚至也越發的不可一世,行事高調張揚,得瑟妄爲,這等性子,無疑是比以前那圓滑之性還要來得得瑟張揚得多。

瞬時,鳳瑤面色一沉,瞳孔也跟着一縮,思緒翻轉搖曳之際,她低沉嘶啞而道:“望攝政王注意言行,有些話,不該說便別說。倘若當真惹怒了本宮,定也對攝政王絕無好處。”

顏墨白眼角一挑,略微無辜無奈的朝鳳瑤望着,平和緩道:“長公主突然如此而道,可是微臣哪裡說錯了?”

這話一落,他那雙深邃的瞳孔靜靜朝鳳瑤望着,雖面上的薄笑並未全數壓制收斂,但不知爲何,他那目光卻突然的增了幾許不曾掩飾的幽遠與認真,似是突然間又有些傲嬌,執意要與她爭論什麼一般。

鳳瑤滿面清冷的觀他,“本宮之意如何,攝政王自該知曉。你與本宮皆是明眼之人,有些話多說無益,但本宮給攝政王留面子,也望攝政王好自爲之。”

這話,她說得着實有些直白,語氣中的陳雜清冷之氣也不曾分毫掩飾。

顏墨白瞳孔幾不可察的縮了半許,淡笑着靜靜觀她,雖不曾有其餘太大的反應,但那雙瞳孔中的複雜之意,卻也是略微濃烈。

他終歸是不再言話,竟這麼靜靜的朝鳳瑤望着。

鳳瑤凝他兩眼,隨即也不再觀他,本打算靜立於此等候那主屋中的大夫出來,卻待目光剛剛落在不遠處的屋門上時,那倒雕花木門,則突然自內而開,一抹略微瘦削的男子從門內瞬時踏出。

那男子,年月六旬,頭髮與鬍子花白,略微老態龍鍾,待踏出屋門後,他便稍稍轉身將屋門合上,待一切完畢,才步履闌珊的朝這邊過來。

在場的幾名許家之人,當即快步迎上,待站定在那大夫面前時,許儒亦母親急促而問:“楊大夫,我兒如何了?”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皆默,紛紛似在摒住呼吸,極爲緊張的等候回話。

奈何,那老大夫卻是嘆息一聲,褶皺的面上也佈滿無奈之意,隨即暗啞低沉而道:“老夫人,我楊某人已是盡力了。許公子病情兇險,我已對許公子用了多種法子,都難以降溫,是以,若許公子一直這麼燒下去,許是無力迴天了。”

無奈厚重的嗓音,暗啞十足。

瞬時,老婦人渾身踉蹌,當即要站定不穩。

“老夫人。”

剎那,立在一旁的婢女及其餘幾名略微上了年紀之人頓時將老婦扶住,個個都面色驚恐,擔憂至極。

楊大夫嘆息一聲,極是不忍的朝老婦掃了一眼,隨即便垂眸下來,低低而道:“楊某人已盡力了,未能治好許公子,着實愧疚。看診的銀子,楊某人不敢再要,望老夫人即刻再爲許公子另請高明,也望許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能撐過此劫。”

這話一落,不再多呆,踉蹌蹣跚的緩緩離去。

一時,老婦猶如脫力絕望了一般,淚水縱橫,整個人全然站立不穩,只得讓婢女強行攙扶。

整個過程,鳳瑤皆靜靜的看在眼裡,目光,也欺負萬縷,悵惘擔憂。

待默了片刻後,她目光朝老婦落去,低沉嘶啞而道:“老夫人先不必着急,望老夫人差人爲本宮準備銀針酒水之物,皇傅既是高燒不退,本宮,許是有辦法治。”

這話,她說得極爲平緩,底氣也稍稍十足,然而縱是外表裝得一片平靜,心底深處,則是悵惘縷縷,更也欺負重重。

此番不曾真正見到許儒亦,也不曾真正爲他把過脈,更也不知許儒亦病情究竟如何,是以,她能說出這話,無疑是在安慰這許儒亦的母親罷了。

只是,能否真正治好許儒亦的高燒,便是她姑蘇鳳瑤,也得碰運氣了,也只是希望,老天有眼,不會將善人收去,也望命運能稍稍寬待,不至於對許儒亦這般無情。

畢竟啊,許儒亦俊美無儔,溫雅卓絕,無論是心性還是言行,皆是如善如君,這種人啊,老天便該要寬待,不是?

思緒翻騰搖曳,起起伏伏,然而即便如此,鳳瑤面上卻平靜之至。

待得這話落下後,那老婦似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當即淚水縱橫的朝鳳瑤望來,強行按捺心緒,顫抖驚慌而道:“是了,老婦都忘了還有長公主在了,着實失禮。長公主乃國師高徒,醫術自也不在話下,來人啊,快些爲長公主準備銀針酒水之物,快些,快。”

焦急倉皇的嗓音,似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促難耐。

鳳瑤眉頭微蹙,並未言話,僅是稍稍收斂了一番眸色,正待踏步朝前時,然而心底突然莫名一緊。

瞬時,她再度穩住身形,轉眸朝顏墨白望來。

他則滿身從容,那雙深邃的眼,竟微微而垂,無端幽遠與複雜,似是極爲難得的在跑神。

“攝政王。”鳳瑤脣瓣一啓,低沉而道。

顏墨白頓時應聲回神,擡眸觀她。

“皇傅病情不穩,爲防萬一,你且親自入宮,尋國師來一趟。”鳳瑤極是淡然的迎上他的眼,並無耽擱,低沉嘶啞而道。

顏墨白眉頭幾不可察的一蹙,隨即勾脣一笑,“長公主這是要特意調開微臣,從而與許儒亦單獨相處?”說着,嗓音微挑,話鋒一轉,極是溫潤懶散的觀她,“再者,微臣此番過來,好歹也是專程來探望許儒亦的,此番人都未見着,何能離去。”

鳳瑤眉頭一蹙,“你若不去,本宮差王能去請便是。”

顏墨白輕笑兩聲,“國師時常打坐清修,一旦清修,便也不喜外人打擾。倘若當真王能去喚人,一旦國師正於屋中打坐,王能許是在外喚都不敢喚一聲。”

挑高的嗓音,清雅自若,然而那脫口的語氣,卻也無端的卷着幾許狂然與自傲。

鳳瑤面色一沉,清冷觀他。

二人無聲無息的對峙片刻,又或是見鳳瑤着實是冷冽複雜,甚至即將惱怒,顏墨白終歸是瞳孔微縮,神色微動,隨即便垂眸下來,漫不經心的道:“微臣這人,倒也並非全然冷血之人。有些話,倘若長公主好生與微臣說,微臣自然而從,但若是,長公主因着許儒亦來責備甚至命令微臣,微臣這眼高於頂之人,自也不能太過溫順受欺不是?”

說着,嗓音突然幽遠半許,繼續道:“微臣也言盡於此,望長公主好生思量。今日之事,微臣便也不再與長公主計較,但若是許儒亦挺過此劫,長公主仍爲了他而牴觸甚至惡對微臣的話,微臣這人,定也不會再妥協順從。”

這話一落,不待鳳瑤反應,他已是極爲淡定悠然的轉了身,踏步而去。

他步伐極爲乾脆,脊背也挺得筆直,滿身風雅從容,然而即便如此,鳳瑤目光靜靜落在他脊背,卻無端的起伏翻騰,總覺得這廝竟又開始在得瑟傲嬌,但又莫名的有些委屈淒涼一般。

這顏墨白啊,竟也會覺得委屈?

思緒至此,乍然之間,自己也愕了一下,卻也正這時,一旁的老婦已急聲催促她入屋。

鳳瑤不再耽擱,當即點頭,待緩步入得許儒亦的屋子時,已有小廝急速端着銀針酒水之物入得屋子。

“你們先出去。”待得小廝們將東西在榻旁的矮桌上放好,鳳瑤低沉出聲。

小廝們紛紛一怔,面面相覷一番,而後不敢多呆,當即轉身出屋。

待得小廝們在外將屋門徹底合上,她纔回神過來,隨即按捺心神一番,緩步朝不遠處的牀榻而去。

方纔立在門邊,離得極遠,是以遙遙觀望間,只覺許儒亦正仰躺在榻,整個人蓋着被褥,安然不動,無聲無息得似如睡着一般。

待此番離得近了,才見許儒亦雙目緊閉,滿面通紅,額發全被汗漬浸溼,整個人倒是極爲難得的有些狼狽。

她從不曾見過這樣的許儒亦,印象之中,這人歷來都是溫文爾雅,端莊得體,在她眼裡,他一直都是蹁躚如君,完美得當,但今日他如此模樣,倒也是第一次見。

思緒翻騰搖曳,一時,心境莫名的複雜。

待坐定在他榻旁時,鳳瑤並未耽擱,僅是極爲迅速的掏出他的手,隨即兀自把脈。

許儒亦的脈搏,跳得極快,似是血水要衝破血管一般,緊張劇烈,甚至於,鳳瑤指腹下那許儒亦的皮膚,也是灼熱難耐,似如熊熊烈火在噴燒一般。

這人啊,着實是燒得不輕。

鳳瑤眉頭一蹙,心底也稍稍發緊,待收回探脈的指尖後,她便稍稍掀開許儒亦的被褥,才見,那被褥之下,許儒亦一身倉促裹着的褻衣,已是被汗水溼透,且他那褻衣前方,卻並未繫好,一時之間,竟春意大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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