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雙終於不在打趣兒自己了,流玉鬆了口氣兒,吸了吸氣兒,便道,“你看,如今你們還未成親,夜世子就對郡主如此好了,日後若是成了親,那還得了啊?傳出去,定然又是一段羨煞旁人的佳話呢!”
白雙聽罷,卻是沒有了那般的高興了,她不由笑着搖搖頭,古往今來,哪個不是成親前一個樣子,成親後又是一個樣子?
她雖如今也算得上是喜歡夜君凌,可到底是沒有到了那種爲了他不顧一切,甚至是沒有了他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不管日後他們成了親,夜君凌對她如何,只要夜君凌對她好,她就會對他好,他對她真心,她定然也是一顆真心付出,若是想要演演戲罷,她也不懼。
只不過,她也希望,她最好不是那樣的人。就算再差,也不要落到一個佳話落假話的地步,便也知足了。
在這個古代,想要追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哪又來的這般容易?
流玉見白雙只是笑笑不說話,卻也沒有注意她眉目間一閃而過的悵然,還只以爲她也是在憧憬着美好的未來,在一旁羨慕的不得了,心道,日後若是自己找郎君,定然也要找個好的,然後像是和郡主和夜世子這樣一般在一起,那樣的人生,可是一個瀟灑快活了得。
馬車前行了差不多兩盞茶的時間,在一片晃晃悠悠中,慢慢兒的停了下來。
外面兒夜君凌的聲音傳了進來,“既是纔出門兒,不若先吃點兒東西,填飽肚子再走走罷?”他們出來,都沒有吃飯的。
白雙也有些餓了,應了一聲,帶上紗帽,由着流玉扶着出了馬車,夜君凌下了馬,自然而然的站在了白雙的身旁。
他們來的是京都最有名的一家酒樓,金滿樓。
金滿樓裡面兒所設裝修之豪華,便是白雙,也是生平僅見,別人一生都難得一見的字畫古玩兒,在他們這裡,都只是隨意擺放了供人觀賞的,且這裡最出名的,便是他飯菜的味道,讓人食之而永生難忘。
白雙以前倒是聽說過這裡,不過卻也是第一次來這裡,不免有些好奇。
裡面兒的人一見白雙他們這個架勢,便知道定是大人物來了,早早的便有人在外面兒守着了。
一見兩個人往裡面兒走,立即有人出來笑嘻嘻的笑臉相迎,“兩位貴客,裡邊兒請。”來這金滿樓的,非富即貴,可不就是貴客嗎。
夜君凌笑着點點頭,轉頭看着白雙慢慢兒前行,白雙雖是帶了紗帽,可身姿琵琵婷婷,嫋嫋似一縷青煙,誰看見模樣,但凡人一見這身姿便定知相貌是差不到哪兒去的。
兩個人走到一起,可謂是男才女貌。
夜君凌鼎鼎大名,在整個天乾國都是出了名的,是以一走近,邊有人認出來了,不由驚呼,“呀,那不是夜世子嗎?”
“哎呀!還真是的啊!”
“夜世子都來了,聽說夜世子和天闌郡主兩個人情比金堅,感情好的不得了,如今兩個人又訂了婚,那她旁邊那個,會不會就是天闌郡主啊?”
“說不定就是咯,傳說天闌郡主貌比天仙,如今一見這身姿嫋嫋,當真是如同九天仙女兒啊!——”
任憑別人如何說,白雙和夜君凌兩個人都目不斜視,在老闆親自顫巍巍的激動情緒下被迎進了金滿樓內。
而此刻,在金滿樓的三樓雅座,四皇子天曄華和六皇子天御林以及東漠二皇子東方漠正坐在一起,聽見人們的討論聲,紛紛拿眼去看下面兒正進來的白雙和夜君凌兩個人。
東方漠見了兩個人如此伉儷情深的模樣,眼中不由的閃過一絲惱恨,隨即他微微帶笑的看向對面兒的二皇子,“今日可是不巧了,走哪裡都能遇見這兩個人。”
話語裡,隱隱的有些不高興。
二皇子一聽,眼眸微微一閃,他今天約了東方漠出來,是有原因打算的,卻是沒有想到會倒黴催的遇上這兩個人,如果東方漠因爲遇見這兩個人而心情不好影響了他的計劃,那可真就是不好了!
想着,他眼眸閃過一絲狠戾,卻是笑着開口,“如果東方兄弟心裡不利索的話,不若咱們換個地方如何?”如今之計,便只能求的這東方漠不要太計較,聽取他的意見了。
一旁的天御林不懂其中關鍵,聞言不由的詫異道,“爲什麼要換地方呀?二哥,我看這裡就挺好的。”說着還傻不愣登的轉頭,笑着問一旁的東方漠,“東方兄弟,你說是不是呀?”
天燁華當真是一聽,恨不得跳起來連掐死天御林的心都有了,他冷着臉喝了一聲,“六弟!”
天御林不解,被喝了糊里糊塗的,睜着眼睛,問了一句,“怎麼了?”隨即有些委屈的說,“怎麼了嘛?本來就是嘛,這京都裡,頂頂兒好的酒樓,可就是這一家了,你去了其他地方,哪裡能有比得上這裡的?”
“還說?!”天燁華眉頭一豎,冷和道。
東方漠一下便住了嘴,卻是拿眼看向了一旁的東方漠,東方漠見狀,哈哈一笑,道,“是啊,二皇子,依我看,這裡挺不錯的,算了吧,懶得折騰,就是這裡了。”
“可是……”
一聽東方漠也願留在這裡了,天御林便笑了起來,還說,“這樣便好了,誒,對了,既然遇上了夜世子他們了,不若咱們把他們也叫過來聚上一聚罷?”
東方漠一聽,臉上神色微微一頓,眼眸頓時微微閃爍,而一旁的天燁華一聽,當真是額頭青筋直跳,恨不能直接跳起來把天御林從窗戶裡給扔出去。
這東方漠纔在白雙和夜君凌那裡吃了虧,怎麼可能會這麼如願的和他們坐在一起?當真是個沒腦子的!
他正想開口化解了這場尷尬,卻不料東方漠倒是無所謂的一笑,眼眸看向了樓下,道,“好啊!既然遇見了,自然是要一起聚上一聚的,日後,怕是也沒了這種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