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倒是懂得天涵,在皇后那兒待了這麼久,天涵已經餓的不行了呢。”說着,白雙靈動的雙目在桌面上掃視了一環。太后見狀,噗嗤一聲,見白雙一臉窘迫,方纔緩了口氣,眉眼裡皆是寵溺的笑意:“你這丫頭,讓你去應付這些繁文縟節倒也是辛苦你了,吃吧,在哀家面前不必拘束。”
白雙臉上一喜,笑意盈盈道:“那天涵就不客氣了。”說罷,夾了一塊水晶蝦餃,嘟着嘴吹了幾口,吃進嘴裡卻是不免燙了幾口。
太后微微失笑,拿着帕子輕輕的拭去白雙臉上的油漬,嘴裡似是責備道:“你這丫頭,哀家又不會搶你的份,急什麼。”
一句話,惹得站在一側侍奉的宮女輕聲一笑,就連一向沉肅的陳嬤嬤也浮上一層笑意,白雙倒是不以爲然,笑道:“太后這兒的食膳可是太好吃了,天涵嘴饞,便忍不住了。”
這話倒是說的沒錯,席上五花八門,琳琅滿目,龍膏鳳髓,石耳煨垂雞,芙蓉蟹,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動。
見場景如此溫馨,就連陳嬤嬤在一旁都忍不住打趣道:“郡主這般好食,太后疼你又疼得緊,說不定啊,將廚子都派到你府中去咯。”
白雙淺淺一笑,笑靨綻放,眉眼風華,看的陳嬤嬤心內暗暗稱讚。她揶揄道:“原來陳嬤嬤也喜歡這些食膳啊,那陳嬤嬤也是嘴饞的,都捨不得那些廚子到我郡主府啊!——”
陳嬤嬤笑意更腎,連忙回到:“老奴這一大把年紀還嘴饞,郡主莫要打趣老奴了。”
太后見氣氛如此之好,心情就愈發的愉悅起來,用膳間,和樂融融。
用膳完畢後,太后便有些乏了,陳嬤嬤連忙上前扶着太后。太后身形微微一頓,突然的感慨道:“時光流逝,又過了一年啊……哀家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咯。”
白雙聽聞,連忙開口道:“怎麼會呢,太后時常清心吃齋禮佛,洪福齊天,身體定是一日比一日好呢。”
太后聽得一陣舒心,便也開口笑道:“哀家不過隨口說說,你倒是當真了起來。天色不早了,你且在長安殿內歇息,明日便可以回去了。”
白雙一聽,雙眸錚亮,“真的?”
話剛出口,便暗自罵蠢,誰知太后並不在意,而是溫聲道:“這幾日讓你在宮中忙活,倒也是累着你了。白雙啊,哀家就是喜歡你那無拘無束的天性,你便繼續如此,不用特意去拘謹,出了什麼事,哀家和明帝護着你。”
“太后……”白雙雙眸泛光,心內的情感微微波動。都說帝王家最是無情,可是,太后和明帝卻是任由着她無拘無束,慣由着她,從不對她身上施加任何禮節。
“罷了,哀家乏了,你也早些去歇息吧。”太后神色疲倦,白雙見得如此,也只是微微欠身,之後便退下。
第二日,等到太后起身,白雙方纔向她告辭,同着流玉一道出宮去。
待回到郡主府中,卻看到丫鬟小廝們忙裡忙外,相互打趣,好不熱鬧。白雙一愣,掃視了般周圍,大紅燈籠高高掛起,一些春節必備的物品也都放置在倉房裡,下人們一派生龍活虎,整個府中喜氣洋洋。
侍女小廝們見白雙回來,笑意更是加深,青兒見狀,偏拿着一燈籠上前道:“郡主,那日你說要在正月時挑個咱們之間燈籠做的最別緻的,你瞧你瞧,青兒做了個兔子型的。”
白雙接過,上下打量了燈籠一眼,眉眼裡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倒是不錯,手巧的很。”
燈籠猶若兔狀,雙耳直立,適才還沾上兩個眼珠似的東西,倒是顯得兔子活靈活現。
青兒得到了誇獎,興高采烈的跑去同一幫人去炫耀,有豔羨要嘆息,聽得白雙一陣好笑。
流玉看着府中熱鬧非常,眉眼裡也都是笑意,不由得將目光瞥向佇立在一側的女子,面若芙蓉柳如梅,獨獨站立一處,卻是氣質絕佳,令人無法忽視。
她不同一般權高富貴的女子,對待奴僕嚴厲苛刻,反而卻是同家人一般和睦相處,這樣的白雙,倒是令她刮目相看。
“用心點倒是好的,別忘了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流玉見狀,便上前提醒那些丫鬟小廝,他們都應聲允諾,繼而收拾好剛購置回來的新物。青兒手捧幾本賬簿,拿到白雙面前。
“郡主,這是這幾個月府中的賬簿,請過目。”
白雙看了她一眼,接過手,隨意的翻閱了幾頁,同時說道:“不是說讓你同府中嬤嬤一同管理,不必拿給我看嗎,你這又是爲何?”
青兒微微一欠身,思慮了半晌,終於開口道:“縫年關,郡主府收入和支出總是會多些,一來郡主府中的財務仍是郡主的,郡主還是過目較好。二來,青兒怕是府中有人趁亂,到時候財物丟了,那便不好。”
白雙讚賞的點了點頭,繼續她的話接到:“所以,你將賬簿拿給我看,是爲了防止有人起了心思動了手腳。”
青兒點了點兒。白雙將賬簿遞給流玉,目光將青兒上下掃視了一遍,眼神水靈,倒是長得清秀可致。於是便緩緩開口道:“你倒是個聰明的,從今日起,你便升爲二等丫鬟,同流玉一道服侍我吧。”
青兒顯然是受寵若驚,連忙跪在地上行禮,“謝郡主,青兒必定會好好的像流玉姐姐學習,用心的侍奉郡主。”
白雙手指輕輕的摩挲着,眸光打量了青兒一眼,屈伸扶起青兒,眉宇間一股笑意,“不必如此多禮。大家既然同在我郡主府,那便是緣分,既然有緣分,那便是一家人,你們就安心的當這郡主府是你們的家,平時不必太過於拘束,但是,切莫忘了自己的本分。”
前一句話是對着青兒所說,後幾句話卻是對着府中的所有人。清脆的嗓音卻帶着義不容辭,既強勢的收服了人心,又適當得體的施加了些許威嚴,一時之間,府中所有人都對眼前這名貌美的郡主有了濃濃的愛戴和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