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孟靈湘不肯喝,安生神情低落,他端起那杯爲孟靈湘倒下的酒,自己仰頭喝了。安生從來沒有喝過酒,十里香又是後勁很強的酒,他喝的太急,嗆到喉嚨,不住的咳嗽,才喝下一杯安生的臉就開始泛起紅來,孟靈湘想把他手上的酒壺拿下不讓他繼續喝。
安生卻不肯,他一面往嘴裡灌着酒,一面絮絮叨叨的和孟靈湘講着話,他不是個多話的人,但喝醉了以後卻開始話多。
“湘兒,湘兒,”安生喃喃自語般的說道,“我很早就想這樣喚你,湘兒你與我在一起可好,我會待你好,也會一直保護你,你與我一起好不好?”
孟靈湘嘆了口氣,望着安生那雙泛紅的眼睛,“安生你醉了。”
安生又仰頭灌下一杯酒,頹然的笑了笑,自嘲般的開口,“你還是不願意,你喜歡那個人是嗎?”
孟靈湘沉默沒有回答他。
‘啪’的一聲,孟靈湘擡眼望向安生,他把手裡的酒罈子砸在地上,濃烈的香氣在空氣裡瀰漫,一股壓抑的氣氛逼的孟靈湘喘不過氣來,安生低着頭,烏黑的發遮蓋他的表情看不清楚,孟靈湘想要伸手安慰安生,卻被安生一把抓住,“安生?”
安生捏住孟靈湘的力氣很大,孟靈湘想要把手抽出,但安生卻不肯放手,他緩緩地擡起頭盯着孟靈湘,眼白處滿滿的紅血絲,痛苦而又帶着慾望,孟靈湘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她喊着安生的名字,想要讓安生從這種詭異的情緒裡抽身出來。
“湘兒,湘兒。”安生嘴角勾起,眼底有些迷濛不清醒,他把孟靈湘的手緩緩地移到自己的嘴旁吻了一口,“湘兒,我想要你。”
孟靈湘深吸一口氣,竭力保持鎮定,“安生你放開我,我們有話好好說,現在你喝醉了,等你醒了我們再談好嗎?”
她不希望她和安生之間的感情就這樣的毀了。
“談談?”安生突然行動把孟靈湘撲倒在地,“我想要你,我想要你。”他雖然只有十七八歲,但力氣卻已經和成年男人一樣大了,孟靈湘根本無法掙脫,她想要逃跑但腳上的鏈子也讓她逃不出去。
安生一隻手掐住孟靈湘的後脖逼着孟靈湘擡頭看他,另外一隻手握住孟靈湘的雙手擡到她的頭頂上,雙腿分開孟靈湘的雙腿,逼迫孟靈湘仰面躺在地上,安生對於情愛之事一竅不通,但男人大約對於這方面的事情帶有天生的天分。
“不要,安生,你放開我,不要逼我恨你。”孟靈湘心慌,拼命掙扎,因爲在地上掙扎衣襟散開了些,露出脖頸出雪白的皮膚,雪白細膩的皮膚像是一顆細小的火星刺激着安生,在他腦海裡猛的點燃了一把火,瞬間燃燒了他的理智,剛剛喝下的十里香更是增長這股火苗。
安生眼底通紅,“左右你也不會愛我,恨我吧,至少你還能記得我。”他雖然已經失去了理智但卻仍然記得不傷害孟靈湘,手下的力道下意識的放輕,看到孟靈湘手腕上被他掐出的紅痕,他心疼的親吻着,“對不起,對不起。”孟靈湘手腕上的皮膚感覺到一絲涼意,安生的眼淚大顆大顆順着手腕往下滑,“湘兒,湘兒。”
他一直在喊着孟靈湘的名字,帶着迷茫和痛苦,他想要孟靈湘,當他看到孟靈湘和莫北霄在一起的時候嫉妒像是一條毒蛇一般的啃噬着他的心,在孟靈湘之前他從來沒有在其他人身上得到過善意,孟靈湘是他接觸過最好的人。
安生不想讓這樣美好的孟靈湘跟莫北霄在一起。
孟靈湘咬着下嘴脣,擡起腿想要用膝蓋抵開安生,卻被安生一把壓下,他貼在孟靈湘的脖頸旁,急切的親吻着,明明是在做這樣親密的事情,安生卻顯得十分痛苦,他不願意這樣得到孟靈湘,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做,該怎樣得到孟靈湘。
安生正要撕開孟靈湘的衣襟,孟靈湘正準備用力的頂上他的下三路安生就被背後突如其來的一股力道大力的掀起,身體飛起重重的撞到山壁上,山壁上凹凸不平,柔軟的身體撞上去立時就讓安生倒在地上。
“湘兒。”掀開安生的人正是找了過來的莫北霄,他攔腰抱起孟靈湘,把她散開的衣襟攏好,上下仔細的檢查確定她沒有受到傷害,“幸好,幸好。”
莫北霄喘着粗氣,死死的抱住孟靈湘,眼底風暴聚積,黑色的霧氣在他的眉目間濃郁不散,貼在孟靈湘的大動脈處說着,“幸好我找到你。”
“北霄。”孟靈湘還沒有從剛纔的情況裡緩過神來,她緊緊地抱着莫北霄,埋首在他的脖頸之間,亂跳的心臟終於開始一點點鎮定下來,呼吸慢慢的平靜,她也終於能理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莫北霄看着正掙扎着想要爬起來的安生,剛纔莫北霄下手根本沒有手軟,安生臉色慘白,在疼痛之下終於開始清醒,想起剛纔自己做的事情,臉色更是蒼白,他偏過頭不敢再看孟靈湘,雙拳緊緊地握着,懊惱悔恨之情一擁而上幾乎要將他隱沒。
莫北霄死死的盯着安生,幾乎要將他千刀萬剮,孟靈湘雖然生氣安生剛纔的所作所爲,但她也知道安生並不是故意的,在莫北霄要往安生那邊去的時候,急忙的拉了拉莫北霄的袖子,“北霄,我們走吧。”
他低下頭望了一眼孟靈湘,看到她眼底的哀求,沉默了半響,又擡眼看了一眼安生才惡狠狠的開口,“把他帶走。”
夏桑領命上前把安生帶離,安生深深的望了一眼孟靈湘,她能看清他眼底的痛苦和歉意。
對不起,孟姐姐。
莫北霄卻不願意她繼續看着安生,捏住她腳上的鏈子微微用力就將那金屬製成的鏈子給斷成兩段。
他抱着孟靈湘回到了山下的宅子裡。
孟靈湘擔心的往莫北霄的背後看了看,想要看到安生的蹤跡,她怕按莫北霄的性子會將安生……
但她再沒有看到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