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笑着說,“神醫醫術高明,要不是神醫,葉子就回不來了。”
阿忠看着孟靈湘,點了點頭,大抵是孱弱的緣故,表情也甚少。
阿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孟靈湘,“神醫,我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
“阿忠的身體雖然已經有些好轉了,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你能不能給他順便瞧瞧,有沒有落下什麼後遺症。”阿南小心翼翼的說道,一邊說,一邊忐忑的看了阿忠一眼。
對這一家人的請求,孟靈湘並沒有覺得哪裡奇怪,就答應了。阿忠坐下來,孟靈湘給他摸脈,摸了一會兒之後,就結束了,看了阿忠一眼。
阿南立即緊張的問道:“怎麼樣了?”
“你先生患的只是普通的傷寒之症,而且,現在已經痊癒了。”
話音一落,阿南就鬆了口氣,“那就太好了,我們一家子,可指着阿忠呢。這仁和堂的藥,果真有奇效呢。”
孟靈湘的臉色本來是笑吟吟的,一聽到仁和堂的名字,就變了一下,看向阿南,“你們吃的一直是仁和堂的藥嗎?”
“正是。”阿南說道:“我們這個鎮子上人,患了風寒之後,都是吃了仁和堂的藥好起來的。不得不說,這仁和堂的藥雖然貴了些,卻是真正有效果的良藥,只要肯吃下去,就沒有人不會好起來。”
阿南正在誇獎仁和堂,阿忠的臉色卻難看了下來,“你這婦人,跟客人瞎說這些做什麼。”
阿南訕訕的笑了起來,“是我多嘴,是我多嘴了。”
“無妨。”孟靈湘收起手裡的東西,站了起來,“我回去了。”
“恩人這就回去了,不留下來吃頓便飯嗎?”
“不了。”孟靈湘搖頭,然後摸了摸小葉子的頭,“先生下回再來看你。”
小葉子點了點頭,孟靈湘就走了。
回到暫時落腳的地方,孟靈湘對莫北霄說道:“我感覺這個仁和堂很奇怪。”“哪裡奇怪了?”莫北霄問道。
孟靈湘就着自己猜測的那幾個疑點說道:“一般來說,普通的傷寒藥,是不會那麼昂貴的,怎麼可能吃的一家又一家人傾家蕩產呢?”
“接着往下說。”
“我從小葉子家裡出來之後,就是走訪了附近的居民,詢問了他們這些事情,他們的說法,跟阿南的口述基本上對的上,可正是這樣,才奇怪。傷寒的草藥要上了天價,簡直不可思議,而且,整個鎮子上,就只有仁和堂一家在賣這個藥方子。”
“我給阿忠把了脈,脈搏顯示他的脈象平穩健康,的確是康復了,可是他的面色看起來,卻一點也不像一個健康的年輕人。”
莫北霄摸了摸下巴,沒有說話。
孟靈湘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接着說道:“我是有懷疑這個藥是不是有什麼蹊蹺的地方,可這種話,沒有證據也不能亂說。”
“你說,我們要不要就着這個方面展開調查?”孟靈湘猛地一回頭,莫北霄就在她的腦門上敲打了一下,猝不及防的一下,孟靈湘給嚇了一跳,張着嘴巴微微驚愕的看着莫北霄。
莫北霄順手又在她的小臉上揩了一把油,笑道:“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嗯?”
“這件事已經涉及到律法了,於情於理也不是你這個草民能管的。就算你再怎麼愛管閒事,也不該插手其中,你不是,最不喜歡這些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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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竟把孟靈湘堵了個啞口無言,仔細想了一想,竟也無辯駁的理由。因莫北霄是拿她當初自己說過的話在堵她的嘴。
頗爲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膀,“反正這件事也跟我沒什麼關係,你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說完,就扭頭睡覺去了。
孟靈湘這回也決心讓自己不再去管這些瑣碎的事情,給莫北霄看個決心也給自己立個狠心。心裡沒了負擔之後,睡覺就踏實很多了。
這一覺足足睡滿了兩個時辰才醒過來,然後讓丫鬟給自己換了藥。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意味着,這幾個月裡面她都不能做動着骨頭的事情。
可就這麼歇着也着實無聊。
想出門逛逛吧,這又想起了跟莫北霄賭氣說過的那些話,這要是貿然出個門,讓他以爲自己只是嘴巴上說說的那怎麼辦?
孟靈湘咬了咬牙,乾脆的就在房間裡定定神兒歇了下來。起初是有些難熬,但她後勁兒強,耐性又好,很快地,也就習慣下來了。
看看書,泡泡茶,養養骨頭,一晃眼,三天過去了。
一覺醒來。孟靈湘赤腳踩在地板上,推開窗子,呼吸了一會兒早晨的新鮮空氣。忽地,眼前出現了一個倒掛着的人頭。
衝着她做鬼臉。
孟靈湘面無表情的後退一步,準備關上門。
侍衛忙伸手,翻身進了屋子裡,孟靈湘雙手環胸,冷颼颼的看着他,“你幹嘛?吃飽了飯很撐嗎?”
“我就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不要這麼大驚小怪的嘛。”侍衛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孟靈湘卻沒有那個好心情跟他開玩笑,“你要是想玩兒呢,出門,找那些小孩兒子玩去,我呢,沒工夫陪你這個大孩子鬧騰。”
“誰說我是來找你玩的,我是奉了世子的令,來跟你說,小葉子來找你了。”
“小葉子?”孟靈湘楞了一下。
侍衛點了點頭,“我把她抱過來了,你自個兒看看吧。”
說完,就從窗口翻身出去。沒一會兒,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孟靈湘批了件外套穿上,打開門,一眼就看到了小葉子。
侍衛抱着小葉子,笑嘻嘻的站在門口。
那欠揍一般的表情似乎在說,怎麼樣,你看看,我沒有在騙你吧。
孟靈湘依舊沒有搭理他,從侍衛手裡接過小葉子,二話不說“啪”地一聲,就重新把門給關上了。
“小葉子,誰帶你過來的?”孟靈湘好奇的問道。
“孃親。”小葉子咬着手指,說道。
“那你孃親呢?”
“孃親她出去買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