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四國使臣來到晉國的,還有各國的商隊,他們帶來了各自國家的特產,還有各式新鮮的玩意兒,夏喬安被李慕白等人帶着出去逛過兩次,帶回了好多新鮮玩意兒,當然,這是對其他人來說,對夏喬安來說,這些玻璃珠子還有照人都變形的水銀鏡子,並不是那麼稀奇,不過倒也給了她一些靈感,讓她忽然想做點什麼。閃舞小說網www
就在距離壽辰還有五天的時候,宋祁淵成親的日子要到了,夏正慎和喬氏也到了京城。
夏正慎在知道夏喬安是女子並且被封爲縣主時,心情複雜了好幾天,但是擁有一個當朝唯一個外姓縣主的女兒的驕傲最終戰勝了被欺騙了十多年的憤怒,平靜的接受了“紈絝兒子”變成“多才縣主”的事實。
對此,最開心的莫過於喬氏,女兒恢復了女裝,並且被皇上親口誇讚,封了縣主,這是多麼大的榮耀啊!
但是她的歡喜並沒有持續多久,就收到京城的來信,說夏喬安身中奇毒,命不久矣的消息,夫妻二人忙安排好縣衙諸事就啓程上京了。
但是因爲喬氏懷着三個多月的身孕,路上又生了一場病,所以走的並不快,等二人到了京城時,已是宋祁淵成親的前一日。
夏喬安與爹孃數月未見,劫後餘生的第一面,自然是互相安慰,訴說離別之後的事情。www
夏正慎聽說夏喬安中毒之事全權由寧溪郡王調查,但是現在還沒有找到什麼線索,他雖然急於找到兇手,但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只好祈禱老天有眼,讓寧溪郡王早日找出兇手。
因爲夏喬安曾經寫信給夏正慎,提過她認了個妹妹的事兒,所以夏正慎就問起唐小喜。
夏喬安忽然沉默了好半晌,之後才輕描淡寫道:“她沒了。爹還是讓人將她記入族譜吧!”
夏正慎自然沒有什麼意見,不過是給一個小女孩一個名分,供奉一炷香火罷了。
看女兒好像不太想提起她,他也就不再問了。
路上勞累,所以吃過晚飯後,喬氏和夏正慎就去了夏喬安爲他們準備的院子休息了,而夏喬安則是鑽進了房間,一個人在裡面搗鼓一件東西。
第二日就是宋祁淵成親的日子,一大早就有絲竹之樂不停的從隔壁傳來,夏喬安坐在院子裡,聽着隔壁傳來的拜天地時的唱和,勾脣輕笑。
下午的時候,秦子衡從隔壁過來,作爲宋祁淵的好友,又是剛剛欽點的狀元郎,他是一定要出席宋祁淵的婚禮的,但是觀過拜堂禮後,他就找機會告辭,來了夏喬安這裡。
這些日子,雖然夏喬安絕口不提宋祁淵,他們提起時,她也只是像聽到陌生人一樣,保持着禮貌的微笑,但他就是感覺得到,他和夏喬安之間,再也不是從前那樣了,她的心裡已經都是宋祁淵了,自己只是她第一個朋友也是最重要的朋友。閃舞小說網www
他雖然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認,在他和宋祁淵的較量裡,是他輸了。
如今,他甘願退回朋友的位置,哪怕只能像現在這樣陪着她也好,這不就是當初她還是男子時,自己就決定要去做的事嗎?
做一輩子的朋友,只要在她身邊。
所以,一切不過是回到了原點,他平靜的接受,甘之如飴的守候。
夏喬安藉口病還未愈,沒有去參加宋祁淵的婚禮,但是她準備了一份禮物讓秦子衡替他送去了,畢竟如今她的身份是安捷縣主,有些禮數該周全的還是要周全,才能不落人口舌。
宋祁淵在夏家待到晚飯時分方纔轉回郡王府,晚上還有謝賓宴。
郡王府裡,不管宋祁淵是不是心甘情願的成親,總之所有的來賓都是喜氣洋洋的樣子,鎮國公夫人盧氏作爲宋祁淵的母親,新娘子盧桉的姑姑,自然是最高興的,後院的女賓們也在她的招待下,說着恭維的話,雖然每個人心裡多少都知道一些,宋祁淵娶盧桉純粹是爲了給安捷縣主換解藥,但還是說着什麼“天造地設”“郎才女貌”等言不由衷的話。
新娘子盧桉,坐在新房裡,等着外面的宴席散了,宋祁淵來給她掀蓋頭。
她等着一天已經太久了,如今終於如願了,她坐在牀上,看着自己手中捧着的蘋果,心中歡喜,今天起,她就是寧溪郡王妃了,他唯一的女人。
那個曾經在京城夫人小姐們口中的,被安慶長公主看中的,想要給郡王做郡王妃的安捷縣主夏喬安,她雖沒有死,但是容顏盡毀,此生只怕都不會再對她構成威脅了。
宋祁淵此時正一個人坐在醉墨居的屋頂上,手中拿着夏喬安讓秦子衡送來的一副畫。
畫中是一顆大樹,樹下一個紫衣女子靠着樹望着遠方,她的腿上,一個玄衣男子,靜靜地躺着。
歲月靜好。
正在這時,隔壁的夏家院子裡,忽然傳來一聲震天響,宋祁淵忽的站起身,正要朝夏家躍去時,就見隨着那聲巨響,一道道亮光從小院中沖天而起,直入雲霄,然後炸成一朵朵巨大的花火,照亮了黑夜。
一朵接着一朵的煙花沖天而起,不光郡王府裡的賓客,幾乎半個京城的人都在仰頭看着這一盛景,久久的無人回神。
宋祁淵低頭,看到隔壁院子了,夏喬安拿着火摺子,一個一個的將一個個的方盒子點燃,直到將一整排的方盒子都點燃,她才仰頭看着天空中的煙火,神情虔誠,仿若朝拜。
直到所有的煙花都燃完了,四周靜了下來,他才聽到夏喬安的聲音,順着夜裡微微的風,吹過來:“我一定好好地過,你要快樂。”
聽到動靜就朝着夏家跑過去的秦子衡,也聽到了她的呢喃,他靠着院門,將自己隱在黑暗裡,眼中的酸澀卻再也忍不住,順着臉頰,一滴滴的滴到他的胸前,心上。
這一夜,三人一個在屋頂,一個在院中,一個在院外,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直到晨光微亮,深秋的露水打溼了他們的眉眼頭髮,三人才各自回了房。
新房中的紅燭燃了一夜,盧桉從開始的滿心歡喜,等到了賓客散盡都沒能等來屬於她的新郎,她手中的蘋果,早已被她捏的變了形,甜膩的汁水流出來,滴在她鮮紅的裙襬上,宛如一滴滴鮮紅的血。
她聽着外面小丫鬟們,議論着方纔安捷縣主家燃放的煙花有多麼美麗,聽着她們談論安捷縣主是一個多麼才情出衆,惹人歡喜的女子,那顆蘋果徹底的被她擠成了一灘爛泥。
夏喬安,死裡逃生躲過一劫,你竟然還要來跟我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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