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淵陷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夢裡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世界,高樓直入雲霄,樂聲震耳欲聾,他看到有人乘着巨大的氣球,飛上了天空,與天空裡巨大的轟鳴的鳥兒比翼。
他低頭就看到了夏喬安,明明是一張完全不同的臉,但他一眼就肯定,那就是她。
她如瀑的長髮披散在身後,一條白色的裙子,將她的身材勾勒的玲瓏有致,一陣風吹過來,裙襬揚起來,她彷彿一個仙子,即將乘風歸去。
他張口欲呼,卻發不出聲音,也無法移動,眼看着她一步步朝着一個巨大的盒子走去,接着那盒子朝前滑走了,帶走了她。
莫非,這便是冥府嗎?
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物,這樣祥和秀美的地方,竟就是傳說中陰森恐怖的冥府?
他環顧四周,忽然,眼前的高樓廣廈如同被撕裂般,扭曲變形,退去了顏色,世界一片昏黃,看不清任何東西,接着夏喬安一身是血的站在他身邊,聲音平靜無波的朝他道:“祁淵,我還在等你!”
他伸手想擁抱她,可是總是抓不住,他越是心急越是抓不到,眼看着她越來越遠,就要消失在茫茫的黑暗裡,他急的滿頭大汗,朝着無盡的虛空,大喊一聲:“喬安!”
接着他從牀上坐了起來,滿身是汗,猶如從大雨中淋過一場。
他呆坐在牀上,愣了一瞬忽然跳下牀,朝着夏喬安暫住的院中跑去。
宋東正在院中和顧恆說話,見他進來忙道:“將軍”
還沒等他說完,就見宋祁淵幾步走到顧恆面前,一手抓住他的領子,一手握拳就要朝他臉上揮去。
顧恆原本被他這忽如其來的襲擊搞蒙了,但看到他發紅的眼眶,還有滿含殺意的眼神,忽然醒過神來,一手擋住他的拳,另一手朝他胸前攻去。
宋祁淵見他還手,眼中的怒氣更甚,一邊朝他揮拳,一邊口中道:“顧恆,枉我信你會留住她的性命,爲什麼她會死?爲什麼?你不是神醫嗎?”
一旁的宋東此時聽到他的話總算明白了宋祁淵動手的原因,忙上前加入戰鬥,一邊隔開宋祁淵對顧恆的攻擊,一邊口中道:“將軍,你冷靜一下,縣主她還沒有死!”
暴怒的宋祁淵聽到這話一邊收功,一邊朝宋東看去,眼中盡是不可置信的狂喜。
顧恆見他收了攻勢,也斂息往外退,退離宋祁淵身邊。
宋東見兩人息戰,忙上前道:“將軍,縣主還沒死”
宋祁淵只覺得耳中一陣轟鳴,聽不到他在說什麼,只知道一句,夏喬安沒死,她還活着。www
他顧不得任何事,轉身朝着房中跑去。
宋東看着他的背影,朝着正在整理衣服的顧恆道:“顧神醫,我家將軍他”
他本欲替宋祁淵給顧恆道個歉,但是還沒等他說什麼,顧恆就擺擺手道:“你不必說,我知道。”
他朝房中看了一眼,溫和一笑,安捷縣主,她有這樣一個男兒不惜性命,深情以待,何等幸運,但願她能一直幸運,不過,似乎她確實夠幸運,竟連血蕤根這樣的稀世藥材的下落,都打聽到了。
“你方纔說查到了血蕤根的下落?”
宋東道:“是,據說是在盧太師府裡,當年盧太師出使西樑,在西樑險些被刺殺,西樑皇帝未免刺殺事件變成兩國糾紛,就將西樑皇室的一樣珍稀藥材交給了盧太師,要求盧太師對刺殺事件守口如瓶。盧太師當時還只是翰林學士,雖隨使團出使,但他當時並非朝廷要員,且並未受傷,西樑皇已經非常有誠意的做出了賠償,他也就將此事爛在了肚子裡,不再提及。而那藥材,據說就是血蕤根。”
顧恆點頭,只要知道下落就好辦了,夏喬安真的足夠幸運。
宋祁淵衝進房中時,絲兒正在牀邊給夏喬安按着胳膊,見他進來,忙起身行禮道:“見過郡王。”
宋祁淵讓她起身,自己坐在她方纔做的位置,眼睛看着夏喬安,口中問道:“她,怎麼樣了?”
他本想問問,她爲什麼會沒有脈搏呼吸,是不是真的如宋東所說的還活着,但是終究沒能問出來。
絲兒道:“郡王離京後,苗太醫和顧神醫一直爲郡主施針或是藥浴,但是縣主滴水不進,顧神醫說,只怕是等不到郡王回來了。到了第七日,縣主和二小姐同時毒發,呼吸困難,封住的脈息也全都打開了,眼看就要顧神醫就給縣主服了七日丹。”
“七日丹?”
絲兒也不清楚什麼是七日丹,只知道自從縣主服了七日丹後,除了身體沒有變硬外,其他就和死人無異了,呼吸脈搏全無,體溫也漸漸地涼了。顧神醫也不再給縣主施針,只每日讓她幫縣主擦洗翻身,按揉四肢。
“七日丹,是我師祖研製的另一味藥,如同假死之藥,但是它有個特點,一旦服藥,就只能維持七天的假死狀態,超過七天,必死無疑。當時喬安已經毒發,無奈之下,顧恆才行此險招,郡王若是再晚回來兩日,便是大羅金仙,也難救縣主了。”
這時李慕白從外面進來,手中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一碗粥。
他將粥放到桌子上,這才和宋祁淵道:“郡王還是吃些東西吧?”
宋祁淵日夜不停的趕路,沒有時間吃飯,餓了也只在馬上啃幾口乾糧,水都不敢多喝,生怕耽擱一點時間,回來後又直接暈了過去,睡到現在才起,腹中早就飢腸轆轆,但是他卻一口都吃不下。
李慕白道:“郡王,縣主服了七日丹,就只有七天的性命了,七天一過,就算找到血蕤根也無濟於事了。如今已經是第五天了,血蕤根的消息,也已經查到了,還需郡王去取。”
宋祁淵聽了他的話,看看夏喬安,起身到了桌邊,並不吃飯,只是看着李慕白道:“血蕤根,在哪?”
李慕白不說話,只是將粥碗遞過來,大有你不喝我不說的意思。
宋祁淵接過粥碗,也不用勺子,如同喝水一般,仰頭一飲而盡。
放下碗,再次看着李慕白:“血蕤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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