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戶部工部幾位大人關於煤礦的諸多問題又和夏喬安探討一番,之後才宣佈散朝。www
夏喬安強打着精神等到了朝會散了,忙往宮外走,她需要靜一靜,好好想一想接下來怎麼辦。
她不能進宮,絕對不進宮。
可是在這時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別說是要她進宮。
這在別人看來,簡直就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兒,如果皇上下旨了,就沒有迴旋的餘地,就算是爲了喬氏和夏正慎,她也必須接旨。
所以她要趕緊想辦法,在皇上下旨之前,把這事情解決掉!
宋祁淵原本想和她一起走,問問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夏喬安腳步匆匆,他喊了幾聲,她都恍若未聞,不由讓他更加疑惑。
夏喬安一向沉穩,他從未見過她如此慌亂的樣子,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他正要追出去,就見一個小公公前來攔住他,說太后想見他,他只好作罷,隨着小公公去了後宮。
太后召見宋祁淵,一是幾個月未見,他爲國奔波,太后慰問他一下,二就是盧桉的事,如今盧桉還在獄中,太后已經知道了煮酒宴上的事,現在宋祁淵回來了,她自然是要宋祁淵儘快將事情搞清楚,救她出來,順便消除影響,堂堂郡王妃因爲殺人而入了獄,說出去終究是丟皇家的臉面。www
宋祁淵心裡記掛這夏喬安,也擔心宋東萬一攔不住苗知府,鬧到皇上面前去,所以等太后說完了就告辭匆匆出了宮。
夏喬安早已回了夏家,陪喬氏用了午飯就鑽進了自己的院子裡。
宋祁淵一回郡王府,宋東就來稟報道:“將軍,苗知府已經到了京城,如將軍所料,他一見苗小姐就鬧着要去皇上面前討個公道,是張侍郎勸住了他,只等將軍下朝。”
宋祁淵點點頭,回醉墨居梳洗一番,用了午飯才往張侍郎府上去。
張侍郎名叫張志良,本是臨川府人,與苗雪蓮的姑姑苗氏自幼定親,後來中了進士做了官,這纔在京城買了房子,定居下來。
宋祁淵騎馬到了張府,守門的小廝忙迎他進去。
張志良和苗知府正在花廳裡坐着。
苗雪蓮昏迷的日子,張志良就給苗知府去信,說了煮酒宴上的事情,他曾想過要不要去皇上面前討一個說法,但是說起來他不過是苗雪蓮的姑父,並不知道事情的始末,而且盧桉不光是寧溪郡王妃,也是盧太師的孫女,思前想後,他都覺得不必要爲了個外侄女,得罪寧溪郡王和盧太師,就放棄了出頭的想法,只等着苗知府進京。
宋祁淵回京他知道,而且宋祁淵身邊的人也找過他,讓他幫忙攔住他這個大舅子,張志良覺得既然宋祁淵提了這個要求,想必是不想把事情鬧大,那麼他肯定會爲了平息事態付出些代價,張志良覺得或許自己可以分一杯羹,所以當暴跳如雷的苗知府要去見皇上討公道時,他攔了下來,只等着宋祁淵上門。
一聽下人稟報說宋祁淵來了,花廳裡的兩人都站了起來,苗知府更是幾步就衝向了門口,一見到宋祁淵踏步進來,禮都未行就朝宋祁淵道:“郡王可是來給下官一個交代的?”
張志良一把拉住他,朝宋祁淵拱手道:“下官見過郡王。”
接着道:“我姐夫見到蓮兒如今的樣子,心中着急,失禮了,還請郡王不要見怪。”
宋祁淵擺擺手,示意他免禮,他自然不會計較,現在可以說是他們理短,怎麼能計較別人失不失禮。
苗知府此刻也回過神,拱手見禮,宋祁淵擺擺手,擡步進了花廳,在上首坐下這才道:“苗知府可知那日事情的始末?”
宋祁淵不過是隨便問問,苗雪蓮已經失憶了,想來唯一知道實情的就是盧桉了,所以苗知府肯定不知道。
苗知府搖搖頭:“下官並不清楚,小女雖已醒來,但卻忘了先前諸事,不過,郡王妃行兇,導致小女遭此大難,此事當日目擊者衆多,郡王是否應該給下官和小女一個交代?”
宋祁淵點頭道:“郡王妃行兇不假,但是事情卻是有因果的。”
他頓了頓道:“郡王妃盧桉自小便有一種病,受不得刺激,受到刺激便會精神失常,脾氣暴躁,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這些年她一直將養,已經是大好。”
“可是,在煮酒宴上,令嬡與郡王妃起了衝突,提起了郡王妃的父母,並稱郡王妃是被父母遺棄的不詳之女,郡王妃受到刺激,一時病發,方纔發生那日的事情。”
“雙方均有過錯,如今,令嬡已醒,郡王妃自知自己病發時,鑄成了大錯,自願青燈素食,爲令嬡祈福。”
他頓了頓,轉頭看向苗知府,“事情便是如此,不知苗知府想要什麼樣的交代?”
苗知府聽了宋祁淵的話,心中一驚,原來當日竟是自己的女兒挑釁在先,使得郡王妃盧桉病發才發生那樣的事?
如今堂堂郡王妃,竟然要青燈古佛常伴來贖罪?這…
苗知府本想着,盧桉是郡王妃,發生這種事,必然是名聲受損,給皇室抹黑,宋祁淵必然是要想辦法將事情平息,現在苗雪蓮已經醒了,雖失了記憶,但也無關緊要看看安捷縣主,不也是失了記憶,方纔平步青雲。
他想趁此機會不如讓宋祁淵付出些代價,幫自己往上挪一挪,這知府之位他已經坐了幾年,可是要往上爬十分困難。
可是現在宋祁淵直接就讓盧桉出家,這…
宋祁淵見他一臉不可置信,話題一轉道:“苗知府在知府位上幾年了?”
苗知府一聽此話,心中一喜,難道郡王要主動提出幫自己往上挪一挪了?!忙點頭拱手道:“已有九年。”
宋祁淵道:“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不知苗知府這三個三年,有多少雪花銀了?”
苗知府一愣,接着心中一顫,這意思…
莫非是說,此事的交代就是郡王妃出家?若是再提此事,他便要在這事上做文章?!
餘山府靠近北戎,雖說常常遭到北戎的侵擾,但是卻也並非毫無油水可賺,至少他現在不止三個十萬兩了,以宋祁淵的能力,要想查他,只怕這些年他偷偷收下的銀錢都會被查出來,到時候反過來告他一個貪污受賄,只怕不光往上挪不可能,還要搭上一家老小的性命。
想到此處他一個哆嗦,忙到:“郡王此話何意,下官一直清廉爲官,並未貪贓枉法,還請郡王明鑑。至於小女和郡王妃的衝突,既然小女有錯在先,且郡王妃如今已經如此有誠意,下官自然不好再怪罪。”
宋祁淵知道他懂自己的意思了,示意身後的宋東將一個錦盒教給苗知府,然後客套幾句就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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