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若塵好似是早預料到了江弗瑤會對其攻擊一般,加之江弗瑤出手本就不重,所以一個閃身,便被南宮若塵輕易的躲閃開來。
遭殃的,便是身後和江弗瑤對着的門了。不知道等一會龍軒要出門的時候,會作何表情。
“好險!好險!”
看着身後被冰柱封死的門,南宮若塵妝模作樣的用手撫着胸前,做壓驚狀。
“弗瑤,你也太狠心了。好歹我們也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患難之交,你怎麼用對付火麒麟的招數來對付我啊?”
南宮若塵一邊佯裝喘着粗氣,一邊衝着江弗瑤委屈的抱怨。
江弗瑤對南宮若塵的話置若罔聞,一副完全沒有看到的模樣,顧自望着自己的掌心。
這是第二次,使用冰柱攻擊。這種冰系的靈力屬性,雖然攻擊力比較之前的靈力劍刃要來的更爲有效,可是江弗瑤卻還未能將其完全的運用熟練。
方纔之所以會對南宮若塵使用,有多半,也是爲了試驗一下。
掌心處,還有微微冰涼的觸感,想來,便是使用藍色冰柱留下的後遺症吧。
“哎!你居然一點同情心和內疚感都沒有?”
見江弗瑤根本不理會自己,南宮若塵不禁再一次提高了聲音,衝着江弗瑤抱怨起來。
江弗瑤冷冷的擡眸,看向南宮若塵:“我爲什麼要同情你?”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們相識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怎麼就被他死皮賴臉的纏上了。
南宮若塵似是猜到了江弗瑤會做出這樣的反應,只是略微撇了撇嘴。一個轉身,竟然毫無違和感的進到了房間裡。
“你來幹什麼?”
江弗瑤話語之中的冰冷,好似能把周遭凍住一般。可惜,南宮若塵卻並不以爲意。
“來熟悉熟悉啊!”
……
“出去!”
“哎哎!等一下,等一下,我還沒熟悉完哪!”
這個南宮若塵,真當這裡是自己家了?
江弗瑤略微沉吟了片刻,驀地,話鋒一轉:“你確定你要留下來?”
“是啊!”南宮若塵回答的不假思索,一邊說,一邊還不忘衝着江弗瑤狡黠的眨着眼。
好!
“既然你喜歡這裡,那你留下好了。”
說着,江弗瑤緩緩站起身。南宮若塵聽聞了江弗瑤的話,不禁又感覺到有些奇怪。
這個丫頭片子,怎麼這麼快就轉變態度了?
該不是……
正思忖着,忽然間江弗瑤一個提步,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裡?”
“離開!”
江弗瑤頭也不回的扔下兩個字,不待南宮若塵再說些什麼,便快步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方纔,江弗瑤同南宮若塵出手的時候,或多或少的發出了一些聲響。所以,待到江弗瑤到了走廊上才發現,原來大家都遠遠的站着,似看熱鬧一般看向自己。
黛眉一挑,江弗瑤凌冽的眼神掃過衆人。
因爲之前測試上發生的異象和昨夜火麒麟出現時江弗瑤所表現出的實力,其餘的人對江弗瑤,都抱着既羨妒,又敬畏的態度。
這下看見江弗瑤對自己露出這般表情,都悻悻着轉身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中。
江弗瑤見狀,沒有再深究。身後還有南宮若塵在喋喋不休,現在她只想一個人清靜一會。
憑藉着之前看過的地圖,江弗瑤一邊走,一邊在學院裡熟悉地形。很快的,便把公寓四周的環境,都過了一遍。
地圖之上,還標註着江弗瑤所住的公寓附近有一處禁地。思及此,江弗瑤不禁開始留意,那處所謂的禁地,到底指的是哪裡。
“你是今日新進到學院來的?”
忽然間,江弗瑤聽聞身後傳來了一個輕柔的男聲。不禁迴轉過身循聲忘了過去。
午後的陽光透過雲層直射下來,映照在江弗瑤和那個男人之間,形成了一片好看的光暈。
而男人,正站在陽光下,衝着江弗瑤,笑靨如花、
不可能!
江弗瑤心裡莫名一驚。這樣似曾相識的場景,這樣想死無比的容顏、
“墨夜!”
江弗瑤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這個世界上,除了墨夜,還會有誰有這般明媚的眼神。那曾是她所有生命黑暗中,唯一的陽光。
男人似乎被江弗瑤的反應嚇到了,黑眸中幾不可見的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旋即,又恢復到一片澄亮。
“墨夜?是你以前認識的人麼?”
如果說,江弗瑤是一個冷酷,無情,理智的人,那麼墨夜,便是她的不冷酷,不無情,不理智。
“你……不記得我了麼?”
江弗瑤一邊說,眼前不可抑制的泛起一陣陣霧氣,氤氳了本就有些模糊了的視線。
男子看着江弗瑤,微微一笑。飛揚入鬢的眉毛淺淺一挑:“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也許,我長得跟你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很像,可惜,我不是!”
不是!
他說他不是墨夜!
江弗瑤嘴角不禁一扯,揚起一抹苦澀。
是啊,這裡是洪荒神域,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墨夜又怎麼會在這裡。
記憶裡最後的時刻,墨夜用槍口指着自己的畫面,還在眼前異常清晰。
心裡,不可抑制的泛起一陣陣鈍痛。
“不好意思,我認錯了。”
江弗瑤擡起衣袖,輕輕拭了拭眼角的淚珠。旋即一個轉身,便想離開。
可惜,那個容貌酷似墨夜的人,卻突然開口說道:“你是今日新進到學院的麼?”
江弗瑤聞言,明知自己此時應該離開,不應該跟這個人做過多的糾纏。可是身體,就是不由自主的,不受控制的,緩緩轉了回去。
“是。”
佯裝着平靜的,江弗瑤淡淡的開口答了一句。
“怪不得!”
墨夜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這裡是聖德學院的禁地,是不允許學員隨便涉足的。”
這裡?禁地?
江弗瑤心中不禁泛起疑惑。之前,她一直在找尋地圖上標註的那處禁地。沒想到,卻誤打誤撞的已經進入到了禁地之中。
可是……
擡眸環顧了一圈,江弗瑤實在找不出來這裡與其他地方有什麼不同。而且,也沒有明確的警示標誌,說這裡就是禁地。
江弗瑤緊緊鎖着一雙眉,暗暗思忖着。而之前的那個男人,似乎是察覺到了江弗瑤的疑惑,不禁開口解釋:“此處是四方陣,不從高空看的話,是看不見的。”
四方陣?
“你的教士很快便會把這四方陣說給你們聽的、”
看來,這個男人好似並不想把這件事的緣由說與江弗瑤聽。
江弗瑤自然也察覺到了男人話語之中的含義。旋即朝着男人微微頷了頷首,再次準備離開。
直覺告訴她,一定要遠離這個男人。如同遠離龍軒一般。
可是人的行爲,有時候往往不受心所控制。以前的江弗瑤,並不明白這個道理。
“要離開了麼?”
見到江弗瑤的動作,男人不禁開口詢問。
江弗瑤點了點頭:“既然是禁地,我想我不應該多做逗留。”
男人微笑着點了點頭,忽然,朝着江弗瑤猝不及防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江弗瑤!”
不假思索的,江弗瑤便脫口而出、
“弗瑤……弗瑤……”
男人若有所思的一遍一遍重複着江弗瑤的名字,江弗瑤心裡有些慌亂,不想再在這裡多呆,旋即不管男人是否還有話要說,便提步朝之前來的方向走去。
身後,男人如候鳥般悅耳的聲音,飄入耳畔。
“我叫洪堯!”
洪、堯,麼?
江弗瑤心裡默默的念着這兩個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身後,洪堯帶着深意的笑容,毫不掩飾的在脣角蔓延……
“弗瑤、弗瑤,你去哪了?”
一回到公寓,江弗瑤便看見南宮若塵一臉埋怨的湊了過來。只是,這個時候,她滿腦子都是方纔見到的那個叫洪堯的人,根本無暇理會旁的人。
南宮若塵自然發現了江弗瑤的不對勁。
“哎!你怎麼出去了一圈就突然改了性子了?”
往常這個時候,江弗瑤不是對自己冷言相加、橫眉冷對,就是說話毫不客氣,極盡嘲諷,怎麼這次,全然沒有反應?
江弗瑤依舊面無表情的,如沒聽到南宮若塵的話一般,呆呆走到了走廊的最裡端,開門,走進,關門。
一連串動作做得毫無違和感,卻讓南宮若塵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
這個丫頭!方纔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了!否則,像她那種性子的人,怎麼會出現那麼落寞的神情。
只是……
初來乍到,究竟是什麼事,會讓江弗瑤的觸動那麼大?
時光匆匆,白雲蒼狗。
江弗瑤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不經意間,已然一個下午過去,中午就沒有吃飯的江弗瑤,若不是南宮若塵再次來嘮叨,怕是又要省了去了。
“喂!你不吃飯要幹嘛啊!修仙的話,你這級別還不夠,不吃飯只有等死的份!”
南宮若塵依舊語氣不善,只是這個時候的江弗瑤,已然從下午見到洪堯時的震驚中緩了過來,自然不會再讓南宮若塵爲所欲爲了。
“是麼?”
沒好氣的白了南宮若塵一眼:“可是你每日按時吃飯,我也沒見你修爲漲了多少啊?”
“你——”
南宮若塵習慣性的想要反駁,可是一個“你”字剛出口,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反而是一臉笑意的看向江弗瑤。
江弗瑤不禁微微一怔。
“你有病了?還是吃錯藥了?”
她還真沒見過,被人罵了還可以這麼高興的人。
可是,南宮若塵接下來的回答,卻讓江弗瑤着實出乎了意料。
“我是看見你好了,心裡高興,所以這回纔沒有跟你一般見識!”南宮若塵說着,一臉的“我是公的”四個大字,昂着頭看向江弗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