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蛇的身影,無情而決絕。和他的那一個“滾”字一樣,毫不留情的留給了江弗玲。
此時的江弗玲,依舊怔怔的跌坐在地上。右臉頰處傳來的一陣陣異常清晰的火辣疼痛。
幾乎是從牙縫中的,江弗玲憤恨的擠出了三個字。
“江、弗、瑤!”
第二次了,這是第二次,江弗玲因爲江弗瑤的緣故,挨騰蛇的而光。
她甚至,只見過騰蛇兩次,連他的名字還不知道。就這麼硬生生的,捱了騰蛇的兩個而光。
而從小被江戰天和香夫人嬌寵着長大的江弗玲,自然是受不了這樣的屈辱。
只不過,她把這一切,都歸咎在了毫不知情的江弗瑤身上。
江府後院的一處清淨偏僻的院子裡,江弗瑤猝不及防的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
一雙彎彎的黛眉,不自覺的微微蹙起。
方纔明明連一絲冷風都沒有,怎麼就打噴嚏了呢?
七日之間,轉瞬便過。
這七日,江弗瑤倒是難得的清淨了下來。本以爲香夫人不會那麼老老實實,什麼都不做。
可是,出乎意料的,香夫人真的就毫無動作。讓江弗瑤安靜的度過了七日。
其實,在與江戰天定下約定的當日,江弗瑤便從月娘手中拿到靈符了。
只是,既然已經說好了七日,江弗瑤一時半會還不會離開江家。
索性,就按照約定的時間,等七日時候一到,再拿出靈符也不遲。
而騰蛇,這七日倒也是難得的好心,沒有找江弗瑤的麻煩。
這日一大早,江弗瑤早早的由築兒服侍着梳洗更衣過後,便準備去找江戰天。
“小姐,要不要築兒去打探一下,老爺現在身在何處?”
築兒心裡想着,怕江弗瑤白白跑腿,不禁開口問道。
而江弗瑤,卻只是順勢輕輕搖了搖頭。
清冷的脣角,旋即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這個時候,江戰天一定是在香夫人那裡!
“不必了,我知道他在哪!”
說罷,不待築兒反應過來,江弗瑤便從繡墩之上緩緩站起身,準備離開房間去找江戰天。
“哎?這麼一大早你上哪去啊?”
只是,江弗瑤一個轉身的功夫,才發現騰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站在了自己的門口。
“今天是七日之約的最後一日,我去找父親。”
江弗瑤淡淡的迴應了一句,卻是沒有停下腳下的步子,朝着門口騰蛇所在的方向緩緩走去。
“啊!”
騰蛇聽聞了江弗瑤的話,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
“我也要去!”
天知道,他這七天過的有多無聊。江弗瑤也是難得的,竟然沒有張羅着去修煉。每日,就陪着華清夫人喝茶聊天。
所以,現下一聽說江弗瑤要去找江戰天,騰蛇自然是忙不迭的要跟着一同前往了。
江弗瑤本想出言拒絕。
這種事,騰蛇着實沒有什麼跟着的必要。
眉心微微一蹙,江弗瑤旋即看向騰蛇。只是,在看見騰蛇那一臉興奮不已的表情,和閃爍着點點晶光的美眸之後,終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因爲馬上就要離開江家,江弗瑤這幾日,沒事就陪着華清夫人聊天。又費心的把自己離開後的諸多事宜又安排了一下。
以江弗瑤對騰蛇的瞭解,想必他一定是無聊至極了。
索性,就讓他跟着一起去吧!
想到此處,江弗瑤到了嘴邊的話,便被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走到騰蛇身邊,微微頓了頓,江弗瑤旋即默不作聲的出了門口,朝着院子外走去。
騰蛇還當真怕江弗瑤會拒絕,一看到江弗瑤無聲默許的樣子,心下不禁一陣欣喜。
“丫頭,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認了哈!”
說罷,便一個躍步,跟在了江弗瑤的身後。
兩個人一前一後,準備出院子的時候,站在房間內的築兒,卻不滿的大吼大叫了起來。
“你這個男人怎麼總是這麼臭不要臉的!小姐都沒答應你,你還要跟着一起去……”
築兒的一番話還沒有說完,卻被迴轉過頭來的騰蛇,氣的頓時噎了回去。
因爲騰蛇,分明站在江弗瑤的身後,朝着自己做了一個極其氣人的鬼臉!
築兒:“……”
江弗瑤,到底是從哪裡找來這麼一個極品的男人的?
好像,除了長得好看點,沒有一點可取之處了!
出了自己的院子,江弗瑤便徑直的朝着香夫人的院子走了過去。
她料想的沒錯,江戰天,的確在這裡。
只不過,時候尚早,江弗瑤和騰蛇到達的時候,江戰天正和香夫人、江弗玲,三個人其樂融融,氣氛融洽的吃着早飯。
“啓稟老爺、夫人,大小姐和一個男人求見!”
守門的小丫鬟一看是江弗瑤,便把江弗瑤留在門口處,自己一個人先進門通報去了。
香夫人一聽說江弗瑤來了,之前還眉眼俱笑的臉,頓時冷了下來。
而江弗玲,一聽到江弗瑤的名字,便不自覺得咬了咬壓根。
沒人知道,自騰蛇的那一個耳光之後,江弗玲有多嫉恨江弗瑤。
恨不得,能把江弗瑤拆骨入腹,剝皮抽筋,才能滿意。
只不過,現在有江戰天在場,她不好表露出來。只得裝作不動聲色的,依舊顧自的吃着早飯。
“這一大早的就來找晦氣,連飯都讓人吃不安生!”
香夫人憤憤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她自然是記得,江弗瑤七日之前和江戰天的約定。也曾想過無數個可能阻止江弗瑤順利進行的辦法。
甚至是,她曾派人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監視着江弗瑤,想着若她去找那位弗公子討要靈符,就暗中下手,將靈符奪了去。
可是,奇怪的是,江弗瑤這七日,卻是再沒有出過江府大門半步。
這樣一來,香夫人就算是想要阻止,都無從下手了。
這會子聽到江弗瑤前來,香夫人心裡自然是高興不起來。
只不過,她又想過另外一點,既然江弗瑤這幾日都沒出過門,是不是,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弗公子,也討要不來什麼靈符。
當日那麼說,也不過是信口雌黃,胡說八道而已。
反正,這個世界上,吹牛又是不要錢的。
坐在香夫人身旁的江戰天,聽聞了香夫人的話之後,不禁微微斂了斂眸子。
“今日,是第七日吧!”
雖然江戰天沒有明確指出,香夫人也知道江戰天指的是什麼。
“是的,老爺!今天剛好是你們約定的日子。”
江戰天聞言順勢微微頷了頷首,旋即朝着前來稟報的小婢女說道:
“你方纔說,還有一個男人?”
“回老爺的話,正是。”
小丫鬟恭恭敬敬的朝着江戰天回答道。
而此時,江弗玲自然也清楚的聽到了小婢女的話。
男人?
會不會,是他?
江弗瑤想的,自然是騰蛇。只是,她直到現在,卻還都不知道騰蛇的名字。
江戰天聽聞了小婢女的回答,不禁略微沉吟了一會。
而一旁的香夫人,這個時候自然是不能放過揶揄嘲諷江弗瑤的機會了。
“哎!老爺的這個女兒,還真是深藏不露。先是不知道怎麼勾引上了三皇子,上次又領了個身份不明的男人,這一次,不知道又會是誰……”
香夫人一番話,說的陰陽怪氣的,擺明了,是在說江弗瑤不知檢點。
礙於龍軒的關係,江弗瑤這一次回到江家,江戰天還是顧忌一些的。
可是,現在聽聞了香夫人的這番話,江戰天心下也不禁凜了起來。
這麼看來,江弗瑤是該檢點一下行爲了。畢竟,她還是尚未出閣的,加之三皇子的關係,怕是真的要好好提點一下江弗瑤了。
想到此處,江戰天不禁微微頷了頷首。
“叫小姐進來。”
小婢女領了命,旋即快步退了下去。
不多時,江弗瑤便和騰蛇走了進來。
江弗玲一眼就看見了跟在江弗瑤身後的騰蛇,而騰蛇,自然也察覺到了江弗玲的存在。
冷冷的掃了一眼,騰蛇的目光,卻是並沒有在江弗玲的身上停留片刻。
江弗玲見狀,心底對江弗瑤的憤恨,不禁又家中了幾分。
“咱們家弗瑤還真是受人憐愛,每次身邊都能跟着個護花使者啊!”
江戰天還沒等說話,坐在一旁的香夫人倒是先陰陽怪氣的說了起來。
“弗玲啊,你可不要像某些人那般不知檢點!你是有婚約的人,可要隨時記得!”
香夫人本來是想要藉着江弗玲的事情,好好的揶揄江弗瑤一番。
可惜,江弗瑤在聽聞了香夫人這番話之後,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既然已經無視過她一次,再無視一次,也無妨。
然而,江弗玲在聽聞了香夫人的話之後,卻是極其尷尬的朝着騰蛇所在的方向望了望。
香夫人怎麼也不會想到,她的女兒,也已經忘卻了自己的婚約,喜歡上了別的男人了。
“哦!”
低低的應了一聲,江弗玲旋即慌亂的低垂下頭,藉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父親!”
江弗瑤略微凜了凜心神,朝着江戰天情深說道。
江戰天順勢點了點頭。
“今天是七日之約的日子,女兒來履行約定。”
“不急……”
江戰天聞聲,卻是話鋒一轉,打斷了江弗瑤的話。
“在這之前,爲父有幾句話要說。”
江弗瑤聽聞了江戰天的話,不禁微微蹙起眉頭。對於江戰天,她根本就沒什麼心情聽他說話。
只是,華清夫人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江弗瑤也只能先暫且忍耐一下。
“弗瑤,雖然你和風家離宸少爺的婚約解除了,可是,你和三皇子龍軒……”
說到此處,江戰天饒有意味的停頓了一下,又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站在江弗瑤身後的騰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