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弗瑤菱脣微微抿着,聽聞了墨夜意有所指的話,卻是沒有馬上做聲。
心內紛繁凌亂一片,江弗瑤只能佯裝着自己對墨夜的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阿金聽聞了墨夜的話,心中更是一陣憤憤不平起來。怎麼好端端的,這個人又把話題轉移到了弗瑤身上?
“喂!”
想到此處,阿金不禁神色一斂,朝着墨夜態度極其惡劣的大喊了一聲。
聞聲,江弗瑤知道,阿金定然是又要跟墨夜好好“理論”一番了,連忙收回心神,順勢一個轉身,看向了身後已經擺好了架勢,準備開乾的阿金。
“阿金!”
就在阿金正準備要開口的時候,江弗瑤輕柔的聲音,剛好適時的響起。
“我有些累了!我們回客棧休息一下吧!”
“啊?弗瑤你累了啊!”
一聽江弗瑤的話,阿金果不其然的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那我們先回去吧!”
“弗瑤,你……”
這時,墨夜一聽說江弗瑤身子乏累,也連忙斂起神色,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朝着江弗瑤關切的詢問了起來。
只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阿金毫不客氣的冷冷打斷:
“喂!
我們弗瑤都說他累了!你還問東問西的幹嘛!我們現在要回客棧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說罷,阿金順勢一個迴轉頭。只是,好似猜到了墨夜會跟上前來的動作似的,旋即又冷不丁轉回過來:
“不許跟着!”
這回,阿金的話算是全說完了。不待墨夜回答,揮動着身後狀似透明,在陽光下閃耀着點點光輝的翅膀,將江弗瑤順勢抱起,凌空飛行而去。
留下墨夜一人,獨獨的站在街道中央,看着兩人漸漸變小直至消失的身影。
只是,江弗瑤和阿金都沒有看見,墨夜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在她們離開的一瞬間,消失無蹤影。
那張臉,那般冰冷,好似能將周遭的事物全都冰凍住一般。
回到客棧,阿金帶着江弗瑤進到房間裡,還不忘了回頭看一眼。
確定,墨夜確實沒有追過來,才如釋重負般的重重籲出了一口氣。
“總算是甩掉那塊牛皮糖了!”
聽聞了阿金似是自言自語的低喃,江弗瑤旋即看了看阿金那雙狀似無辜的大眼睛,無奈的搖了搖頭。
若說是阿金不喜歡風離宸,她倒還能理解。畢竟,當時風離宸誤會了他不說,還不問青紅皁白,上去就動手!
可是,江弗瑤仔細的想了想,卻是並沒有想到,墨夜做了什麼,讓阿金深惡痛絕的事情啊。
想到此處,江弗瑤不禁輕聲開口,朝着阿金問了一句:
“阿金,你怎麼好像,對那個墨夜,有些敵意?”
聞聲,阿金旋即微微移轉過視線,看向了江弗瑤:
“我表現得這麼不明顯麼?”
“……”江弗瑤被阿金這樣一句答非所問的話,弄的莫名一個怔楞。
“我哪裡是好像、有些敵意!
我分明是十分、十分討厭他!”
“……”
面對阿金的回答,江弗瑤再一次被弄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微微頓了頓,江弗瑤旋即話鋒一轉:
“那……總該有些原因吧!
我好像不記得,他有哪裡得罪了你啊?”
見江弗瑤似乎有幫着墨夜說話的意思,阿金一雙滴溜圓的大眼睛,旋即瞪得老大:
“弗瑤!
你幹嘛幫着那個外人說話嘛!
反正,我就是討厭他!沒有原因!”
說着,阿金憤憤的將頭別向了一邊,賭氣似的不再看像江弗瑤。
他總不能告訴江弗瑤說,因爲他發現了江弗瑤有可能是神女族後裔,而不喜歡被這種來歷不明的男人纏着的原因吧!
所以,即便江弗瑤心中百思不得其解,阿金也只能裝出一副沒有原因,無理取鬧的樣子了!
看着阿金那纖瘦的脊背,和小小的腦瓜,一副背對着自己賭氣的樣子,江弗瑤心中亦是一陣無奈。
“好了!好了!
不說他了好不好!
反正我們總是要離開這子鴻古城的,你隨便討厭他就是了!
順便,連帶着我那一份,都狠狠的討厭出來,不要客氣!”
“噗嗤——”
阿金一直以爲,江弗瑤是個性子清冷的人。因爲自己是她的朋友,所以在對待自己的時候,纔會和藹溫柔一些。
他可是親眼見到過,江弗瑤是怎麼對待風離宸那個二百五的。
可是,讓阿金沒想到的是,一向沉穩淡漠的江弗瑤,竟然也會說這麼幽默的話哄他開心!
所以,聽聞了江弗瑤的話,讓阿金也不禁一個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不生氣了?
那好!我們來說說正事吧!”
見阿金已然不再跟自己賭氣着悶悶不樂的,江弗瑤旋即神色一臉,凝重嚴肅了起來。
阿金一看見江弗瑤這幅架勢,心知她是要跟自己說些重要的事,也連忙正經了起來。
微微頓了頓,江弗瑤一雙如子夜一般漆黑深邃的雙眸,似海般翻涌着諱莫難解的浪潮。朝着阿金壓低了聲音,緩緩開口說道:
“昨夜,我出去探查了一圈,發現了一個問題!”
“昨夜?”
“嗯!那個時候你休息了,我又睡不着,加之想起了白日裡看到的一些奇怪的事,所以就沒有叫醒你,親自去確認了一下!”
知曉阿金心中想了些什麼,又要說些什麼,江弗瑤順帶着解釋了一句。
“哦!”
果不其然的,如江弗瑤所猜測到的那般,阿金一聽說江弗瑤隻身一人出去查探,一張小嘴,不禁略帶不滿的微微嘟了起來。
見狀,江弗瑤心下一陣無奈。
不過,好在阿金只是表情上微微顯露出了些許不滿,卻並沒有跟江弗瑤真的說些什麼。
“方纔,我們跟着墨夜又出去轉了好大一圈。我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阿金,你有沒有發現,除了墨夜以外,這子鴻古城內,有什麼蹊蹺的地方?”
“蹊蹺的地方?”
聽聞了江弗瑤的話,阿金旋即皺起了一雙小眉毛,真的冥思苦想了起來。
可是,想了半天,卻也不得要領。因爲他一直忙着盯着墨夜,所以並沒有發現江弗瑤所發現的。
半晌過後,阿金終是無奈的微微搖了搖頭:“沒有,哪裡有蹊蹺,弗瑤你乾脆直接說給我聽吧!”
許是早就猜測到了阿金的答案,所以聽聞阿金這麼說,江弗瑤臉上倒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樣。
反而,微微斂了斂眸光,薄脣輕輕張啓,緩緩說道:
“昨日,我們剛來到這子鴻古城的時候,我便先四下快速的看了一圈。
發現這條街道之上,有幾家酒館和青樓。
按理說,夜色闌珊,正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其他的店鋪可以正常打烊,可是酒館和青樓這種本該醉生夢死、夜夜笙歌的地方,卻也是大門緊閉,毫無人氣,不是顯得太過古怪了些麼?
另外……”
江弗瑤說着,便準備將自己發現的這子鴻古城內的蹊蹺之處一一說給阿金聽。
可是,她纔剛剛說了第一條,便猝不及防的被阿金突然間打斷。
“等一等!”
“嗯?怎麼了?”
聞聲,江弗瑤不禁微微蹙了蹙眉心,疑惑着看向了一臉莫名不解的阿金。
“弗瑤,你說酒館和青樓!
酒館我知道是什麼,那個青樓,到底是幹什麼的?”
江弗瑤:“……”
她着實是沒有想到,阿金竟然會問她這樣一個,一個,一個不知道怎麼回到的問題!
江弗瑤面露難色,有些尷尬的看了看阿金,然而阿金卻用一種無比認真的表情,滴溜圓的兩隻大眼睛,定定的望着江弗瑤,等待着她的答案。
妖靈界有沒有青樓紅館,江弗瑤不知道。可是人界的那種供男人風月的地方,她要如何解釋給身爲妖靈的阿金聽啊!
若此刻問她這個問題的是個人,江弗瑤都不會覺得有絲毫爲難!
“咳咳!”
微微沉吟了片刻,江弗瑤一時間還是想不到什麼好的解釋,索性輕聲咳嗽了一聲:
“那個……青樓就是,和酒館差不多的!”
“和酒館差不多的?”
阿金聽着江弗瑤的解釋,似懂非懂的看着她。
“嗯!就是和酒館差不多的!”
再一次,江弗瑤無比肯定的,朝着阿金重重的點了點頭。
反正,身爲妖靈的阿金,這輩子也沒什麼可能進什麼青樓紅館了!索性,就騙着他好了!
“哦!”
阿金見江弗瑤這麼肯定,旋即也對她的深信不疑,只是心下,卻是禁不住暗自嘀咕了一句:
“既然差不多,爲什麼不直接叫酒館?”
見阿金終於是不再糾結這件事,江弗瑤不禁在心下暗自的鬆了口氣:
“另外,我還發現!
這條街上的所有的人,不管是行人還是商販,雖然看起來都活生生的,和平時的人都差不多!
可是,他們都無一例外的,對我們的出現,毫無反應!”
“嗯?”
這一次,阿金的注意力,雖然沒有像之前一樣放在了完全不重要的地方。
可是,對於江弗瑤的話,好似也表現出了似懂非懂的神情。
“弗瑤,我們本來就不認識那些人,他們不做出反應,不是很正常麼?”
“說的好!”
聞聲,江弗瑤旋即朝着阿金淺淺一笑:
“正常來說,卻是沒什麼不妥的地方!
但是我們出現的時候,墨夜是駕着受了驚的馬兒拉着的馬車,突然出現在接到之上的。
可是,爲什麼沒有一個人,臉上表現出了和我們同樣訝異或者是驚恐的神情?
難道,這子鴻古城的人,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都是這般淡定冷靜的麼?”
江弗瑤這麼一說,阿金似乎也突然間想了起來什麼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