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艾曉菲只得轉過身來一邊賠笑一邊狗腿地說道:“聽王爺您這麼一說,草民還真是記起來了,原來先前我們在雲來客棧有一面之緣啊!王爺您真是過目不忘,瞧草民這個狗記性居然給忘了,真是罪過罪過!“
這哪裡是一面之緣,簡直是孽緣不淺啊!艾曉菲在心裡暗暗補充道,面上卻不敢有絲毫不愉,生怕惹惱了這個大魔王。
容月聽後不以爲然,忘了?騙鬼鬼都不信!
不是他自戀,但凡見過自己的人怎麼着也得印象深刻吧!
他自認雖然長了一張不夠霸氣的娃娃臉但也沒有長了一張路人臉。
所以對於艾曉菲的鬼話,他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然而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也沒有必要去點破,所以容月順着艾曉菲的話說了下去:“既然是這樣,那爲了賠罪,不如你請本王去杯莫停喝酒怎麼樣?”
艾曉菲欲哭無淚,幾天不見容月這廝怎麼越來越無賴了捏?
先是堂而皇之地搶錢,後又威脅她請客,知不知道京城的物價漲了,喝酒比喝水貴了百倍不止啊?!
更何況還是在京城最貴的酒樓——杯莫停喝酒,再怎麼着請一回客也得不下五百兩銀子。
可看着空空如也的雙手,哪裡還有五百兩銀子?現在的她連一文錢都拿不出來。
想想剛剛白白“送”人的銀子,她就心疼的無以復加,不知道老百姓掙個錢不容易啊?結果還被人給硬生生劫了道!
但是瞅着容月似笑非笑的表情,艾曉菲知道這位大魔王肯定又想到什麼坑人的主意了!
但那又怎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現在的她一窮二白還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個王爺嗎?逼急了姐,姐照樣不給面子。
但身體往往比心裡誠實,現在的艾曉菲還真的得罪不起容月,又換上一副標準又具有親和力的笑容,艾曉菲委婉地開口:“王爺啊,您看,我還帶着弟弟妹妹呢,他們可都是未成年人,買醉什麼的不適合他們。硬逼着他們喝酒作陪的話那不是摧殘祖國的花骨朵嗎?王爺您宅心仁厚當然不會這麼做的啦~王爺您看,改天草民再請您喝酒怎麼樣?草民保證到時候與王爺您一醉方休,不醉不歸!“
不帶喘氣地說完一長串話後艾曉菲不由深呼吸幾下緩解肺部的缺氧。
艾曉菲同時發現自己說違心話說得越來越順溜了,居然能想出用“宅心仁厚”這樣的詞來形容容月,也真是夠夠的了。
容月看見艾曉菲一番激昂的慷慨陳詞後只覺好笑,不過依舊繃著一張臉,狀似嚴肅地說道:“這有什麼好怕的?本王三歲就開始喝酒了,五歲嚐遍宮中美酒,看這幾個小屁孩已經有七八歲的樣子了吧?不會喝酒的男孩子就不是男子漢哦~”
容燁聞言立刻上當,激動的說道:“我是男子漢,我要喝酒!”
艾天佑扶額,這麼簡單的激將法容燁都看不出來,他是不是傻?
天佑這個乖寶寶可不像
容燁那個熊孩子一樣對新鮮事物都有一種莫名的衝動。
未沾酒的他一直覺得酒那種東西都是用來蠱惑人的,不僅傷身還很有可能失態,他纔不要喝酒呢!
容鈴自然也是聽懂了其中門道,看見自家天佑哥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不由反駁道:“皇...熟...嗚嗚~”
然而“叔”字還沒出口就被容燁及時的捂住了嘴巴,這個死丫頭說話都不用過腦子的嗎?
要是在稱呼上暴露自己的身份,被父皇母后知道他們來賭場賭錢的話,他們在成年之前都不要想再出宮了!
容鈴忽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後知後覺的安靜了下來,眨巴着水靈靈的大眼睛,好不委屈。
容月心生懷疑,“剛剛那個小姑娘說‘黃’什麼的,說的到底是什麼?”
艾曉菲冷汗涔涔,機智地指着錢多多的衣服說道:“她其實是想說‘黃色的衣服真好看!’,王爺您也知道的嘛,小孩子就是見到漂亮衣服就移不開眼,更何況衣服的主人——錢大老闆還是這麼大一個美男子呢!呵呵呵呵~”
被拍馬屁的錢多多臉上一陣傲嬌,看來自己還是魅力不減寶刀未老啊,沒看見連小孩子都對着自己犯花癡了嗎?哈哈哈哈~
其實錢多多一直認爲在顏值這方面,跟長着一張可愛娃娃臉的主子比起來自己還是很有優勢的!
容月要是知道錢多多敢用“可愛”來形容自己的俊臉,一定會一腳把她踹到邊關的分號裡去,讓她一輩子呆在黃沙漫天的邊關吃土!
艾曉菲見容月打消了疑慮,不過臉上似乎不太高興,也對,被別人搶了風頭,儘管是自己的女人也是不能忍的。
爲什麼說錢多多是容月的女人呢?因爲之前容月跟錢多多“眉目傳情、你儂我儂”的時候,艾曉菲就認定他們之間有姦情,更大膽猜想錢多多就是隱藏在容月背後的女人!
多麼清白的主僕關係硬生生被艾曉菲掰彎了,不得不說艾曉菲的腦洞真是開得太大了,污出新高度啊!
不過此時的艾曉菲深以爲自己的猜想是對的,曖昧地看了兩人一眼後狗腿地對容月說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審美還有待提高,像我們成年人都喜歡王爺您這種一表人才玉樹臨風、一身黑衣霸氣側漏的,多有男人味啊!哈哈哈哈~“
說完還哥倆好地攬着容月的肩,拍了兩下。
不習慣外人如此親暱的動作,容月蹙眉,冷冷地開口:“拿掉你放在本王肩上的爪子,再有下次,本王就剁了它下酒!”
艾曉菲聞言立刻鬆開了搭在容月肩上的狼爪,訕訕地笑了笑,後怕地拍了拍胸脯,幸虧躲得快,不然自己這雙芊芊玉手就要遭殃了。
容月見此冷哼一聲,算你識相,想跟本王稱兄道弟你還嫩點!
不過容月卻依舊不依不饒地對艾曉菲說道:“言歸正傳,既然這位小兄弟都不介意喝酒了,那這一次請客賠罪你可就逃不掉了!走吧,去杯莫停!”說完轉身欲走。
艾曉菲硬着頭皮開口:“王爺且慢!”
容月再次轉身回過頭來直視艾曉菲,挑了挑眉後故作疑惑地問道:“你還有事?”
艾曉菲欲哭無淚,鬱悶倆字都寫臉上了,滿臉悲催地說道:“其實,那個,因爲剛剛草民把身上的錢都送給王爺您了,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錢請王爺您了啊!”
容月聞言一副萬事好商量的表情,痛快地說道:“我還以爲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呢?多大點事嘛!......”
艾曉菲聞言雙眼充滿希冀,正當她以爲容月會豪氣地說“今天這客我請了”的時候,容月話音一轉!
“沒有錢可以用別的東西抵押嘛,本王看這位小兄弟腰間戴着的玉佩就不錯啊!”
容燁聞言用手死死拽住腰間那塊刻着“鈺”字通體緋紅的玉佩,彷彿有一萬八千個捨不得!
艾曉菲則是咬牙切齒,她早就知道容月不是個東西,沒想到他那麼不是個東西!
什麼保護費,什麼賠罪,都是他精心設計好的,目的就在那塊玉佩!
然而現在的艾曉菲卻是騎虎難下,只好發揮自己編瞎話的技能:“王爺啊,那塊玉佩是我家祖傳的,八代單傳,傳男不傳女!沒看見我那表弟可稀罕了嗎?他爹孃可交代過他,玉在人在,玉亡人亡,您這不是成心要逼死我那可憐的表弟嗎?草民答應王爺改日一定攜美酒登門謝罪,請王爺高擡貴手放草民一馬吧!”
說得那叫個情深意切、聲淚俱下啊,連錢多多這個在賭場裡混得風生水起的人精都差點信以爲真!
不過容月要是真那麼好打發還配得上“大魔王”這個稱號嗎?
“是嗎?你家祖傳的啊?可本王怎麼看怎麼像本王王弟容彥的貼身玉佩呢?要不,你把它拿過來,本王看看上面是不是還刻着一個‘鈺’字呢?”
容月好整以暇地瞅着艾曉菲寫着“錯愕”兩個大字的小臉,笑得一副狐狸模樣。
天啦嚕,隔得這麼遠那丫居然看到了那麼小的一個“鈺”字,天要亡我啊!
其實不用看見“鈺”字,整個青陵能用血玉雕刻成玉佩的恐怕也只有容彥獨一份了吧!
腦子飛速運轉,艾曉菲苦思冥想着對策,只好再次發揮編瞎話的技能,恍然大悟地說道:“哦~原來是鈺王爺的玉佩啊!我就說那麼好看的玉佩怎麼刻着那麼難看的一個字~剛剛是草民記錯了,那塊祖傳的玉佩早就被舅舅舅媽鎖在家裡了。今天表弟戴的這塊玉佩是前天在大街上撿的,沒想到竟然是鈺王爺的貼身玉佩,草民真是有眼無珠啊!“
大街上撿的?你現在給我撿一個看看?
英明神武的瑞王爺又豈能被艾曉菲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辭糊弄過去?
危險地眯了眯眼,透露出一股濃濃地殺氣,容月冷冷地開口道:“一會說是祖傳的,一會說是撿的,你當本王是傻子任由你擺弄嗎?!說不定這塊玉佩就是你們偷的,一會本王親自‘請’你們去衙門喝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