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說道:“皇弟不厭其煩地往艾小姐的住處跑,本王還以爲皇弟跟艾小姐交情不淺呢,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容彥不怒反笑,嘲諷地開口道:“瑞王爺與艾小姐的花邊消息可是傳的沸沸揚揚,本王還以爲瑞王你跟艾小姐情比金堅呢,現在看來,傳聞畢竟只是傳聞!”
容月聞言也笑了,只是笑意卻不達眼底,彷彿不論容彥說什麼他都毫不在意,因爲他根本就沒有把容彥放在眼裡!
在玲瓏的眼中看來,紅衣男子笑得一臉諷刺,黑衣男子笑得一派輕蔑,嘴裡吐出的卻都是能
讓對方吐血的話,極盡挖苦之能事。
若忽略針鋒相對的言語和強大到令人窒息的氣場,這樣的畫面一定能迷了許多女子的眼。
彩月見此心裡卻又是另一番思量,同樣優秀俊美身份尊貴猶如神袛的兩個男子同時爲了艾曉菲而當場翻臉,也許身在其中的他們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可她這個旁觀者可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叫艾曉菲的女子早已霸佔了他們的心。
被愛情衝昏頭腦的他們就像身處沼澤的人,只會越陷越深!
此時的容月和容彥確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理變化,因爲容月以爲自己只是單純的想讓這個沒大沒小的皇弟心裡不痛快,而容彥則以爲自己只是想給自己這個自負討厭的皇兄添堵,僅此而已。
可他們卻沒有往更深層次的方面去想,比如他們爲了誰而爭吵?爲什麼要爭吵?爭吵的目的是什麼?
也許當他們想通這些問題的答案,就會明白自己的心。
人們常說,在感情方面誰先愛上誰就輸了,可是同樣驕傲的兩個男子又怎麼會輕易認輸呢?
所以他們總會在即將想通一切的時候停止思考,一次又一次的自欺欺人。
但當有一天他們終於願意承認自己心意的時候纔會恍然發現原來一切都晚了……
爲了防止自家王爺錯失所愛,彩月決心一定要時刻提醒自家王爺好讓自家王爺比瑞王爺更早認清自己的心,贏在慢慢求妻路的起跑線上!
於是彩月適時地提醒道:“王爺,既然艾小姐在沐浴,我們也不便打擾,不如就在外面等等
吧!”
容彥點點頭,滿意地誇獎道:“你說的不錯,確實比某些王爺更識大體,還有今天的表現不錯,等回府了本王重重有賞!”
彩月笑得如沐春風,歡快地說道:“謝王爺!”
一旁的凌霄不知從何處搬來了一把椅子,容彥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優哉遊哉地扇着扇子,挑釁地望向容月,舉手投足間都是說不完道不盡的風情。
站在一旁的容月懶懶地靠向身後的松樹,慵懶邪魅,散發着迷人的魅力。
無奈容彥的目光帶着赤裸裸的侵略性,望的容月渾身不自在,容月索性閉目養神,眼不看爲淨,不再搭理容彥這個混小子。
良久
,見自己的眼神攻擊無果,容彥不由悻悻地收回目光,哼,沒有“禮貌”的傢伙,本王這麼“熱情”地看着你,你好歹也得給個迴應吧!
大約半個時辰後,房門開啓,一位二八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眉如遠黛,肌若凝脂,脣如點絳,眼波橫陳,面若桃花,墨發僅用一根銀豺固定住,素淨的小臉上略施粉黛就已勝過佳麗無數!
容月和容彥眼中均劃過一抹驚豔,雖不是第一次見識到艾曉菲的美貌,可沐浴過後的艾曉菲渾身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妖媚,讓人甘願爲之沉淪。
優雅地行了一禮,艾曉菲笑盈盈地說道:“剛剛臣女正在沐浴讓兩位王爺久等了,真是臣女的過錯,不知兩位王爺大駕光臨所爲何事?”
容彥收起摺扇,站起身,捋了捋衣服上不存在的皺褶剛想開口,卻被容月搶了先。
“本王聽說萬佛寺南院的繁複早紅開了,花瓣重重疊疊,花香馥郁芬芳,不如隨本王一起去看看吧?”
繁複早紅是一種極珍貴的梅花,花爲水紅色,呈碗狀,花瓣層層疊疊,多達45瓣,內有碎瓣婆娑飛舞,十分漂亮。
在現代這種梅花叫別角晚水,僅餘一株,在南京,而且它屬於晚梅,花期一般在2月下旬-3月上旬。
可是在這個時空的萬佛寺南院裡,她見到了成林的別角晚水!而且或許是因爲氣候的不同,花期也變成了十一月初到十二月初。所以每每來到萬佛寺她都要前去觀賞一番。
每次見到一陣狂風颳過,別角晚水的花瓣簌簌而落的情景,她都會心存感激,因爲不是每個人都有幸能見到這樣恍如仙境的美景的。
雖然她很想去南院看看,但是卻不想跟容月這個大魔王一同前去。
拒絕的話還沒出口,容彥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了,“本王聽說北院的雪蘭也盛放了,遠遠望去一片雪白,甚是美麗,何不隨本王一起去觀賞觀賞?“
北院的雪蘭也是艾曉菲的心頭愛,可見這大小魔王爲了摸清自己的喜好還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可是,還是那句話,賞景並不重要,和什麼人賞景纔是最重要的!
要是讓大小魔王陪她一起賞景,就算是天堂她也不樂意去!
“臣女恐怕要令兩位王爺失望了,剛剛有大夫替臣女把過脈,說是臣女受到驚嚇身子本就不適,這個時候可不能再受風寒,南院和北院皆是四面通風的地方,現在的臣女真的不適合去那些地方,還請兩位王爺體諒!”
說完還輕咳了幾聲,身子骨弱的彷彿一陣風都能把她吹走。
容彥和容月聞言皆黑了臉,真的有受到驚嚇嗎?他們怎麼就不信吶?
之前他們三番五次地前來探望是因爲真的擔心艾曉菲的安危,想要安慰一番。
但是現在看見活蹦亂跳伶牙俐齒的艾曉菲時,他們的擔憂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以他們的認知來說,憑艾曉菲的三寸不爛之舌,就算
有人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估計也能把對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然後趁機逃脫吧!
譬如像現在,明明身體倍棒氣色紅潤,卻爲了躲避他們而拿身體不適來說事,還裝作一副受迫害的樣子,彷彿像是他們在強人所難似的。
彩月的眼睛滴溜溜的轉,突然腦中閃過一條妙計,上前在自家王爺面前耳語幾句,容彥立刻心領神會,對着艾曉菲勾起一抹顛倒衆生的笑容,誠摯地邀請道:“既然艾小姐受不得風吹,那本王就請艾小姐去本王的廂房切磋切磋棋藝吧!”
艾曉菲聞言裝似爲難地蹙眉,不好意思地說道:“恐怕臣女又要掃鈺王爺的興了,臣女…臣女對象棋一竅不通!”
在這個時空裡,沒有圍棋只有象棋,而青陵的象棋高手更是多如牛毛,其中以艾老爺子爲首,所以象棋也是青陵的國棋。
爺爺是象棋方面的頂尖高手,孫女卻對象棋一竅不通,這怎麼說都說不過去吧!
可是就算艾曉菲的棋藝早已在自家爺爺之上,她也能爲了拒絕容彥而睜着眼睛說瞎話。
容彥想想還是覺得不甘心,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難搞呢?而且說瞎話都不打草稿!
“可是據本王所知艾小姐的爺爺艾老太傅可是青陵的頂尖國手,身爲他的孫女居然對象棋一竅不通,這怎麼說都讓人覺得難以置信吶!”
不待艾曉菲答話,容月就搶先回答道:“這有什麼難以置信的?說不定曉菲志不在此,對下象棋一點興趣都沒有呢?”
艾曉菲自是順坡下驢,裝似天真地說道:“是啊,臣女天生愚笨,不喜歡太過複雜的事情,下棋什麼的太費腦子了,臣女連看都不願意看!”
容月和容彥聞言齊齊沉默,他們都在艾曉菲的手上吃過虧,如果她這變態的智商都只算愚笨,那他們算什麼?傻子嗎?!
見兩人沒有說話,艾曉菲只當他們是黔驢技窮了,捂着嘴打了個哈欠,艾曉菲疲憊地說道:“既然兩位王爺沒有別的事情,臣女也累了,想要休息休息,就不送二位了。玲瓏,送客!”
艾曉菲說完就轉身回房,連一個眼角都沒施捨給他們,這一天又是坐馬車又是爬山的,她是真的累了,洗完澡她本身是打算睡覺的,誰知被這兩個混蛋給打攪了,所以別期望她能給他們什麼好眼色,哼!
玲瓏上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兩位王爺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好不容易見到艾曉菲的面了,就這樣被打發了他們不甘心啊!
艾曉菲卻不管他們甘不甘心,用手輕輕一推,房門就被關上了,阻隔了兩人火熱的視線。
就在艾曉菲準備躺上她夢寐以求的大牀,大小魔王也垂頭喪氣地準備離去的時候,艾天佑、容燁和容玲三個小屁孩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艾天佑的聲音最大,甚至聲線都因爲激動而有些顫抖,“姐姐,姐姐,緣生大師說了,只要你跟他下一盤棋,若是你贏了他便有好東西送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