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似乎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但是沈未晞髮現福伯這裡記錄了一條是這樣寫的。
大黃回到家鄉之後就買下了幾畝地,現在在他的家鄉,也算是小富了,一個家丁,辭工後回家就可以買地,這麼多銀子哪裡來的?
沈未晞覺得,這個大黃很有必要好好查一查。
她記得還有一個叫小東的,因爲對林娘子不敬而被逐出沈府,走時還捱了三十大板。
小東被逐出沈府之後也是找不到好的工作,最後沒辦法就回了老家,聽說回了老家之後老家又出了瘟疫,之後就搬走了,現在人在他之前老家的隔壁村上,租了個小鋪子,以賣包子爲生。
看上去似乎也沒必要特意去查查看,但是她就是好奇,一位家丁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方法,才能去得罪了林娘子這位沈府的二夫人,誰給他的膽子?
他爲什麼要去得罪,這裡面到底還有什麼別人不知道的秘密,沈未晞很想知道,所以這個也有必要好好查一查。
剩下的兩個,一個是鐵柱,一個是林一。
鐵柱是這幾個人當中唯一一個自己逃跑的,逃跑時還偷走了幾個價值不菲的花瓶。
其實沈府對家丁都算是不錯的了,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打罵,工錢也算是不錯了,一般來說,除非真的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否則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鐵柱若是真的爲財的話,她倒是有一點不明白了,鐵柱在沈府工作了十年之後纔想到了偷竊花瓶而後逃走,是不是用了太多的時間,是不是有些不合理?
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鐵柱一個家丁,到底是怎麼通過沈府的層層守衛,還要在拿着幾個花瓶的前提下安全離開沈府。
花瓶都是大件,一個人運走,沈府的守衛再沒用也不可能沒發現吧,除非是有人故意放走他的。
總而言之,沈未晞覺得這個鐵柱很有問題,有必要好好調查,可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因爲鐵柱是逃走的,也沒有回自己的老家,現在根本就找不到他的人,也就無法查清楚了。
沈未晞眉頭緊蹙,只能先將鐵柱這個人放在一邊,去看最後一個林一的資料。
林一當初離開的原因是自己存了點銀子,想到外面去闖一闖,做點小生意,但是讓她懷疑的是,林一一個做苦工的家丁,能夠存多少銀子,又能做點什麼生意呢?
福伯的調查中提到,林一離開沈府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都城留了下來,現在也的確是做了點小生意。
說來也巧,這位林一離開沈府之後,正是做了花瓶碗碟這種生意,如今在都城也算是小有名氣,這才讓福伯給找着了。
這上面清楚的記錄了林一店鋪的所在位置以及他的財務狀況,看起來離開沈府之後,這位林一生意做的不錯,可是這生意的來源,未免太過蹊蹺。
沈未晞將所有的事情都記在心中,這纔將管家給自己的小本子給收起,這件事情記不得,既然這些人表面上看,看不出來什麼信息。
那就把所有人都找回來,屆時便清楚到底是誰心中有鬼了。
沈未晞這幾日便是給福伯按摩,要麼就是在自己的空間學習醫術,倒也覺得清閒。
只不過老夫人找嬤嬤來找她時,還是讓沈未晞有些驚訝。
畢竟老夫人對她向來沒有多少情感,老夫人來叫她……
沈未晞眼中閃過一絲暗芒,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是什麼,她都有能力去解決。
沈雲雅和林娘子自從被杖責之後便一直縮在各自的院子裡面養傷,沒有再出來,也無人去探望。
沈雲雅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坐了幾天後,便再也坐不住,朝着林娘子的院子走了過去。
林娘子這幾日的光景也算不上好,沈明的一顆星都被李姨娘勾走,再加上林娘子已經同李姨娘一樣都是妾室。
之前林娘子做正室時,對府中的丫鬟小廝多有不滿,如今這些人對她也沒了尊重,如今林娘子失勢,自然是捧高踩低。
林娘子這些日子在自己的院子裡面,除了兩個貼身照顧的默默還算是盡心盡責外,其他人都起了怠慢之心。
沈雲雅來時,林娘子正躺在牀上,露出背上的傷口,顯得有幾分悲涼。
“娘……”
沈雲雅一進來便看到這番光景,平日裡林娘子的威風不再,如今躺在牀上,背上的傷口都沒人來看,只是讓嬤嬤簡單處理了一下。
“雲雅……”
林娘子如今心已經徹底死了,她本是堅持不下去的,如今見了沈雲雅才燃起一絲鬥志,沈雲雅是她如今唯一的希望了。
只要沈雲雅沒有倒,她就還有希望。
沈未晞騎在她女兒的頭上也就罷了,可李姨娘不過是一個賤婢出生的丫鬟,她可是林家的大小姐,李姨娘怎麼有資格和她站在一處?
甚至是騎在她的頭上作威作福?
她活在世上,怎麼也要爭一口氣!
“乖女兒,千萬要沉住氣,我們沒有輸,我們還有很多的機會。我們之前是太過大意,所以才被沈未晞矇騙過去了。”
聞言,沈雲雅顫抖着眼睫毛,淚光隱現。
她咬着脣瓣,傷心欲絕的哭道:“娘,我不明白,爲什麼所有的人都向着沈未晞,沈未晞到底有什麼好?”
“京城中才女的名號是我的,沈未晞在衆人看來只是一個足不出戶的小姐,爲什麼都是沈家的小姐,爲什麼沈未晞所有的一切都比女兒的要好?”
沈雲雅嘆息一聲,心中越發不平,她自詡才貌雙絕,天下無雙,無人能比。
可是,她這樣才貌雙絕的傾城美人,居然比不過沈未晞?
沈雲雅的心裡,快要慪死了,她緊緊攥着沈氏的手,崩潰大哭。
林娘子又何嘗不心疼,明明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明明提起沈家的小姐,衆人想起的便都是自己的女兒,爲何倒了最後,還是沈未晞得到了所有?
林娘子心中越發不平,想要從牀上起來,卻扯動了背部上的傷口,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