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跟着陳公公去辦事,陳公公朝衆人吩咐撈魚,吉安嚇一跳。
“師父,這好好的,怎麼要撈這魚了?”
陳公公哭笑不得:“我哪知道,皇上說要給悠悠小姐煮條嚐嚐,你們幾個趕緊的,撈起來,送到御膳房去,別耽誤了時辰了。”
吉安跟在陳公公的身旁的,看了眼遠處正下棋的三個人,低聲道:“師父,你說奴才瞧着這,怎麼跟一家三口似的。”
陳公公眉心跳了跳:“如今這鎮國公可是小殿下的師父,還是小殿下未來的岳父,你沒看見皇上今兒在殿下喚鎮國公親家?膽肥了,這樣種事也敢問,趕緊去伺候着。”
吉安忙跟着陳公公往外走,低聲道:“師父,您這是打哪去?”
陳公公看了眼外頭下得沸沸揚揚的雪,嘆了嘆氣:“我將這魚送過去。”
吉安將陳公公往殿裡推:“您倒是吩咐一聲,連小殿下都知道尊師重道的,你怎麼不使喚徒弟,這樣跑腿的事情,讓徒弟來就行了,您吶,還是趕緊進殿暖和着。”
吉安領着幾個人將魚護着往御膳房趕。
陳公公站在門口,瞧着那小徒弟搖了搖頭,又笑了。
夜微言在一旁看着這師徒二人下棋,一面朝樑霄道:“朕今日也不曾想到竟有人從中設局,想引起朕與愛卿的隔閡,如今想來,只要朕與誰略近些,這朝中難免就會有議論聲。”
樑霄捏着棋子,看了眼夜擎,下了子:“凡是人都有爭權奪利的貪婪之心,樑家如今勢頭過大,既壓了文臣,又壓了武將,那背後的人能力有限,沒有本事光明正大,自然是要使些卑劣的小手段。”
夜微言嘆了嘆氣:“朕回想起這些年,對樑家確是有些過分的要求,如今愛卿能成爲皇子之師,朕這心裡十分感激。其實朕在這個位置上,看似高高在上,身旁卻少有交心之人吶,樑霄,你可不止是朕的鎮國公,你也是朕的親家,朕的至交好友。”
樑霄不置可否,轉了個話題:“皇上,小殿下這棋藝,可是十分了得,連臣應付起來都難免有些吃力。”
夜微言也知了他話中的意思,便笑道:“你是不知道,好些時間朕去了貴妃的宮裡時,夜半三更了,他還在書房裡挑燈夜讀呢。”
樑霄落下一子,夜擎低頭,瞧着那盤棋,低聲道:“師父棋藝了得。”
樑霄揚了揚手,笑道:“你這棋藝也不差,假以時日,只怕就要與我這個師父不相上下了。”
小孩子的天資,與生俱來,最可怕的是,他聰慧且具天資,而且勤奮刻苦,那便是一日千里的速度在成長着。
夜微言瞧着那盤棋笑道:“擎兒的棋藝確是大有長進。”
自家兒子太優秀,會使一個父親極度膨脹。
如今的夜微言十分高興,總覺得這萬里的山河,日後肯定是後繼有人了。
而在宮的那邊一頭,徐若瑾一行人已經回了楚雲秀的宮裡了。
楚雲秀拉着徐若瑾的手,很是不安:“我懷疑此次下毒,會不會和上次對我下毒的那件事情是有關聯的。”
徐若瑾將手中的茶盞遞給她,溫聲道:“你放心,既然我與公主都在這兒了,這件事情也一定是要查個清楚的,再說了,這件事情皇上不是已經安排人去查了嗎?那幾個奴才的嘴,想來也是不嚴的,只消好生問一問,很快就有結果了。”
悠悠這會兒正在外邊堆雪人,她要堆兩個雪人等擎兒回來看,所以堆得格外賣力。
青爭在一旁照顧着,徐若瑾也是比較放心的。
楚雲秀吩咐身旁的葉荷:“如今天冷,悠悠那孩子雖底子好,也要多加註意一些纔是,你去將本宮給悠悠做的那件衣裳給她穿上,不要着涼了。”
徐若瑾端着茶盞笑:“她那脾性,跟個猴子似的,哪裡會凍着。”
熙雲公主低聲道:“先前我去的時候還瞧見悠悠正在蹲馬步呢,瞧着那姿勢可是十足十的標準。眼下最要緊的,還是這下毒一事。到底是什麼人乾的。”
楚雲秀也是懷疑良妃。
可是今天的事情,良妃和方子華的表象好像也沒有什麼,所以她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我也不知道,先前下毒一事,那太監都死了,陳公公原也去查過了,可是查來查去的,也沒查到個什麼。”
葉荷點了點頭,嘆道:“當時奇怪的是娘娘這下毒之事沒兩天,就聽說那良妃的狗也死了,還是冷宮裡頭的人下的毒。”
徐若瑾狐疑道:“良妃的狗被冷宮的妃嬪毒死了?”
葉荷替徐若瑾上了杯熱茶:“可不是嗎,奴婢方纔也去打聽了,說是那是廢妃,因着心裡有恨,所以一直帶着一瓶鶴頂紅,想自殺,誰料那天看見了良妃的狗,想起了一些往事,便將那狗給毒殺了,如今想來,那狗也極是可憐的。這件事情看起來像是有關,其實,倒也沒什麼干係。”
徐若瑾擰眉,狐疑道:“一個宮妃,怎麼會有鶴頂紅?還是一個被廢了好多年的妃嬪了。”
葉荷擱了茶盞,溫聲道:“奴婢當時也懷疑呢,後來才知道,那鶴頂紅原是她先前偷命人從宮外帶進來的,原是想毒殺旁人,誰料最後她被打入冷宮,也算是因果報應了。”
她將茶葉重新倒進茶具裡,嘆了嘆氣又道:“只是不曾想,她最後用那藥毒殺了良妃的狗,如今那瓶鶴頂紅,聽聞皇上已經賜給那冷宮的廢妃喝了。屍首都已經化了。”
熙雲公主點了點頭,朝楚雲秀道:“這鶴頂紅的事情,我原也是聽說過的,只是那個時候我還小,所以對於這些事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好了,咱們別想這良妃的事情了,還是好好想一想眼下的問題吧。”
徐若瑾吹了吹茶麪:“這眼下的事情,就只有等着他們上報查案的結果了。”
熙雲公主扯着帕子坐了下來:“倒也是,如今這件事情鬧得這樣大,想來那起子人也不敢有假。”
青爭打外邊匆匆進了殿,低聲道:“娘娘,陳公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