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老闆的生意做得不錯呀。只是管着人家吃飯穿衣就能得一大廚。您可賺了不老少吧。”瑤妹在那裡和張濤逗着趣。眼裡卻是警惕的打量着這家面積不算太大的客棧來。
“混唄。混個肚子飽。苟延殘喘下去。”張濤輕嘆了一口氣。眼裡閃過一絲黯然。曾經他也後悔過和喪屍做交易。可最後還是沒有抵擋住衣食無憂的活下去的誘惑。出賣別人。成全自己現在已經成爲了他的一種習慣。不過再壞的人也有着他的底線。那就是最初跟着自己的這羣人。誰也不能動。
“喲喂~老闆這話兒說的。能有個地方安生的過日子。你可不知道要羨慕死多少人了。現如今吶。不管誰都是在泥塘裡掙扎。”瑤妹很快就將大堂裡的佈置記了個一清二楚。包括哪裡有門。那些服務員的站位等等。同時。她的嘴裡也毫不遲疑的在那裡答着張濤的話。
“得嘞。廚房裡的飯應該熟了。我去給各位端上來。說好了。難得有人陪我說說話。待會我奉送各位幾個小菜下飯。”張濤眼角瞥了廚房一眼。回頭笑着對程森等人說道。
“您忙~”程森點了一支菸。衝張濤點了點頭道。
“怎麼樣。藥都下飯裡頭了吧。第一時間更新還有。小李子去後山沒有。”張濤走進廚房。揭開了冒着熱氣的蒸鍋。看着裡頭雪白的米飯問手下道。他嘴裡的小李子。就是先前的那個白臉青年人。
“老闆。小李子早就從後門溜去後山了。這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該到地方了。要不。咱們再拖一會兒。等小李子把那些弟兄給帶來之後再動手。他們人可不少。萬一藥性沒發作咱們就動手了。弄不好吃虧的是咱們。”一個手下拆開了一個紙袋。將裡面白色的藥粉均勻的撒在了米飯上頭。再用勺子攪拌勻了對張濤建議道。
“也好。多等一刻鐘再上飯。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還有。炒幾個小菜待會一起送過去。別讓他們起了疑心。這筆買賣做成之後。相信可以換取不少的物資了。到時候咱們商量商量。看看是不是換個地方過過安穩的日子。老這麼弄下去。老子天天都心驚肉跳的。晚上連睡覺都會夢見那些被我們賣了的人回來找我算賬。”張濤陰沉着臉。靠在廚房裡的牆壁上對手下弟兄說道。或許是虧心事做多了的緣故。現在的張濤整宿整宿的失眠。他知道和喪屍做交易不是個長久之計。等到哪天附近都沒人經過了。或許那些喪屍就該對自己這些人下手了。他怕死。好死不如賴活着這句話。一直是他的座右銘。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成。老闆你放心吧。這藥是我舅舅傳給我的。他的爺爺。舊時候就是專幹拍花子拐賣人口的營生。配的這藥無色無味。吃下去一刻鐘準倒。再說了。咱們之前也沒失過手。只不過這回人多了些。咱們自己多加個小心。應該沒問題的。”那手下將剩下的藥粉包好。揣回懷裡對面色有些難看的張濤說道。
“那你舅舅......”張濤一直都聽這個手下提及他的舅舅。左右是無事。索性就追問了下去。
“嘿嘿。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一次他動了不該動的人。事後人家家裡在道上發了信。四處找他的人。並且開出了條件。活捉我舅舅的。20萬現金。弄死他全家的。500萬現金。他把人閨女給拐去川西賣了5萬塊。結果自己一家老小都沒落個囫圇身子。被人剁碎了餵了豬。只留下了幾顆人頭。去給下了懸賞的人交差。這藥和配方。是那年春節他給我的。說什麼以後看見合適的女孩子。可以先上車試駕一下。想不到。過完年就出事了。”那手下有些黯然的說道。
“死的好。人渣。”張濤聽完手下的敘述。暗自在心裡罵了一句。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乾的事情比人家舅舅還爛。有什麼資格去罵人家。只不過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想到這裡。張濤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以後咱要是不幹這買賣了。老闆咱還跟着你行不。”那手下一邊切着醃製好的大白菜。一邊問沉默不語的張濤道。自打跟了這個老闆。一直以來人都對他們很照顧。但凡有了吃的用的。都是大家平均分着使。賣命麼。給誰賣不是賣。難得找到這麼將就的老闆。他實在是不想離開張濤。再說了。離開了張濤他又能幹嘛去呢。難道要他用蒙汗藥去迷喪屍去麼。
“行。咱們這些人。到時候就找個隱蔽的地方。安安生生的過日子。我還不信了。這麼些大活人離開了那些喪屍。就真活不下去了。”張濤拍了拍手下的肩膀。對他承諾道。原本他也沒想着和這些弟兄們分開。這段時間他也和弟兄們待慣了。真要是分開了。他還真有些捨不得。
“有您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咱們也囤了不少食物了。槍支彈藥也有不少。我還不信了。憑着咱們這聰明的腦袋。離了那些屍體還真活不下去了。老闆。這小李子差不多該回轉了吧。你看。咱是不是該給外頭那些主上飯了。”手下將案板上的大白菜切成了絲。淋上了些許的麻油攪拌均勻之後對張濤說道。第一時間更新
“上飯吧。對人客氣點兒。別讓他們看出什麼來。”張濤擡手看了看錶。對手下們囑咐道。這些人的警惕性太高。別到時候弄得雞飛蛋打就不好了。
“我們心裡有數。保證恭恭敬敬的伺候着他們吃完這人生裡的最後一頓飯。”那手下將手往圍裙上擦了擦。端起幾碟子小菜就往大堂裡走去。
“讓客人們久等了啊。我們老闆吩咐了。要送些小菜給客人們下飯。這可是春節前醃製的大白菜。拌上香油嘖嘖。那叫一個酸爽。還有涼拌的黃瓜絲。素炒香菇丁。各位客人慢用。有什麼需要的就招呼一聲。”十來個服務員魚貫而出。將托盤裡的小菜擺放到個人面前的桌上之後。點頭哈腰的對程森他們說道。一切都安置好之後。這些服務員很有默契的離開了大堂。
“這飯聞起來真香。”許思用手在裝飯的小木桶上揮動了幾下。嗅着那米飯的味道說道。
“嘿嘿。想吃一碗。”程森將菸灰磕在面前的碗裡。笑着對許思說道。
“嘿嘿。算了我還是等會出去讓胖子燜飯給我吃吧。特麼。我怕我吃了之後。會成爲我人生中最後的最後一頓飯。”許思將飯碗往旁邊一推說道。
“啪~啪~”就在程森猶豫着是不是應該裝作昏迷過去逗逗這些人的時候。客棧外頭傳來了兩聲槍響。
“老大。喪屍。特麼他們引了一羣喪屍過來了。”留在外面警戒的士兵一邊開槍。一邊衝客棧裡頭高聲喊道。
“出去~”程森將槍提在手裡。一腳將面前的桌子踢翻對所有人說道。他不知道到底來了多少喪屍。要是被堵在這家黑店裡就危險了。打野戰喪屍不行。可是要論起打攻堅來。喪屍們還是有着很強的戰鬥力的。
“糟了。小李子回來早了。他媽的。弟兄們操傢伙。”躲藏在廚房裡的那些服務員一看程森帶人衝了出去。米飯是半口沒動。當即一拍大腿在那裡懊惱道。早知道小李子回來得這麼快。還不如早點把飯給端出去哄這些人吃了算了。
“噠。噠噠~”程森護住蘇玲瓏等幾個女人。舉槍射翻了三具行屍。急忙向裝甲車方向趕去。
“特麼的。好好的人不做。要和喪屍做交易。我去你麼的。”許思從肩頭摘下一枚小“香瓜”拔掉保險環就扔進了客棧裡頭。
一羣男女正端着槍支衝向客棧門口。他們想幫老闆拖住這羣人。好讓喪屍去圍剿掉他們。一個活人。喪屍許諾是兩百斤大米外加200發子彈。這眼吧前兒可有着幾十口子人。要是將這些人留住了。能換多少子彈和糧食啊。他們心裡這麼想着。心裡也是一片火熱。只要做成了這筆交易。他們就可以跟着老闆離開這裡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才跑到門口。不等他們舉槍射擊。迎面就飛進來一枚黑乎乎的東西。掉落在地板上發出一陣咚嚨嚨滾動的聲音來。
“手雷~”一個淒厲的女聲在大堂裡響起。正是先前那個認爲許思佔她便宜的龐涓。許思扔進來的那枚手雷。正在地板上打着轉兒滾到了她的腳邊。
“轟~”一聲巨響。手雷爆炸引起的氣浪夾雜着一團赤紅的火焰衝破了客棧窗戶上的玻璃。無數的玻璃碎片連帶着一些人體上的零碎從窗口衝到了門外。噼裡啪啦的掉落了一地。首當其衝的自然是那龐涓。爆炸現場只剩下了她的一隻胳膊。其餘的部分則是不知去向。
“老闆。老闆救救我。”先前和張濤在廚房裡聊天的那位。此刻正在地上趴着。努力的擡起手來看着從裡面提槍走出來的張濤求着救。他的一雙腿被齊根炸斷了。就掉落在離他不遠處的地上。
“我救不了你。甚至我連自己都救不了。抱歉了兄弟。”張濤低頭看了看左胸前插着彈片。忍着腦部傳來的眩暈對這個手下搖頭說道。隨後。他舉起了那支陪伴了他半年之久的92式手槍。對着手下的腦袋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