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少皇便悄悄從公館裡面溜出來,急切的來到雨桐的家門口,輕叩着房門。
昨夜,他本想留下來照顧的,可是母親卻堅決不許。唉!母命難違啊,沒辦法,他只能乖乖的跟着母親回去了。
身在曹營,心在漢!整整一夜,少皇是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生怕雨桐會出什麼狀況。
已經敲了大半天了,可依舊不見雨桐出來應門。此時,少皇的內心越發的惶恐不安。
“雨桐,我的雨桐,快出來開門啊,快點讓我知道你平安無事。不行,我得闖進去看看。”想到這兒,少皇深呼了一口氣,用力地撞開了房門。
一進門,少皇驚呆了,淚水立刻浸溼了雙眸。
他的雨桐,面色蒼白,緊閉雙眸,平躺在牀上,手腕上的鮮血早已染紅了牀單。她自殺了,她竟然爲那個男人割腕自殺!那個男人究竟有什麼好,值得她放棄自己的生命!,雨桐,我的雨桐,你好傻!
“喂,是急救中心嗎?這裡有人自殺了,地址是鬱金香路十五號,請你們快點兒派人來!拜託了!”少皇一面用迫切,顫抖的聲音撥打着急救中心的電話,一面用手帕包裹按壓住雨桐的傷口,阻止鮮血流出。
如果昨天他硬是忤了母親的意,強留在她的身邊,牢牢的盯緊她,她就不會發生不測了!她是什麼時候自殺的,如果是昨天晚上,那她是否已經…天哪!
想着,想着,少皇不由得一驚,他連忙伸出手放在雨桐的鼻下,還好,她還活着!那一刻,少皇對燈發誓:倘若她真的就這樣離開了自己,他一定會讓程至美陪葬!
十五分鐘後,救護車將雨桐送到了醫院,她得救了,但是手腕上卻留下了永久的深深的疤痕,就像她對至美執着而深情的愛,永遠無法從心中抹去!
三天後,雨桐出院了,出院後的她如同行屍走肉般生活着。不去上班,整天將自己關在屋子裡,要麼躺在牀上雙眼無神的望着天花板;要麼便魔怔般瘋狂的給程至美打電話,發短信,儘管對方從來都不曾迴應,但她還是像患了強迫症似的固執的做着。
爲了避免雨桐再做傻事,礙於母親和繁重的公務,自己又不能時刻陪在她的身邊。所以少皇只得花了高價錢僱傭了兩個女保鏢對雨桐進行全天候的監控和保護。
一下班,少皇便心急如焚的來到了雨桐的家,他憂心忡忡的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雨桐,然後轉頭問道:“小李,小陳,葉小姐今天怎麼樣?有沒有按時吃飯?吃得多不多?”
“飯到時按時吃了,可飯量極少,在我們的再三勸說下,只是勉強吃了幾口。”兩人一前一後的如實答道。
少皇聽罷,嘆了口氣,點點頭,然後吩咐道:“行了,你們辛苦了,出去吃飯吧,一個小時後再回來。”
“知道了,閻先生。”兩人答完,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雨桐突然從牀上彈了起來,她拿起揹包,就要衝出去,少皇及時用雙臂擋住了她的去路。
“雨桐,你要去哪兒?”
“去找至美,出院後,我就應該去找他,他不回電話,不復短信,我知道他一定是生氣了,都怪你,找那兩個女人看着我,你快讓開,我要去至美家。”
雨桐說罷,便試圖要推開少皇,可少皇依然巋然不動!
“閻少皇,你讓開!你憑什麼攔着我!”雨桐大吼!
“雨桐,醒醒吧,即使你去找他,他也不會見你,你和他完了,徹底的完了!懂嗎?”
“你胡說,胡說!”雨桐捂住雙耳,拼命的搖頭,哭嚎着。
“我沒有胡說!下個星期,就在下個星期,你的至美就要娶敖嘉雪爲妻了,他就要成爲副市長的乘龍快婿了!這件事已經成爲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而已!我的雨桐,你醒醒吧,好嗎?”
“別說了,別說了!”殘酷的現實讓雨桐的情緒接近崩潰的邊緣,她將頭深埋在雙膝間,泣不成聲!
看着痛不欲生的雨桐,少皇心疼極了,他輕輕捧起雨桐滿面淚痕的臉,溫柔的將她攬入懷裡,親吻着她的秀髮,低聲呢喃着:“雨桐,算了,你和他註定無緣,你要認命!時間久了,你就會忘了他,重新開始生活。別怕,有我在,你不會孤單,我會一直陪着你,永遠不會離開你!到時候啊,我們會有很多很多的孩子,然後我們還會有很多很多孫子,孫女,那時我們兩個人就坐在搖椅上,看着他們圍着我們玩耍嬉鬧,多溫馨…”
夜已深,少皇依舊坐在書房的電腦前,他正在給他的好友,美國蘭山醫院著名的腫瘤專家羅賓醫生髮郵件,拜託他對即將赴美醫病的大哥給予相應的照顧。
儘管大哥已經婉拒了他的幫忙,但少皇覺得還是應當向他伸出援手,必竟他們是親兄弟,必竟他奪走了他的雨桐!奪?閻少皇,你給自己按的罪名也太牽強了,那是他求他奪的,與人無尤!
三天前,程至美的家裡。
“大哥,她爲了你割腕自殺了,你知道嗎?”
聽到消息後的他眉頭緊鎖,滿臉的錯愕,震驚;滿眼的悲傷與疼惜。他相信他還愛着她,他覺得他有難言之隱!
“大哥,回到她身邊好嗎?沒有你,她活不下去!”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從心底不願說出口的話最終還是被吐了出來。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擁有她,不是嗎?如果只有他才能令她幸福快樂,他就必須強裝偉大!可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他害怕他點頭應允!
“少皇,對不起,我不能,幫我好好的照顧她吧。告訴她讓她忘了我,時間久了,她就會好起來的。”他的話雖然讓他瞬間定下心來,但卻讓他覺得他好無情,好殘忍,他感到很氣憤。
“爲什麼?就因爲敖嘉雪比她年輕;比她家世顯赫?大哥,你究竟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想建醫院,我可以出資;想從商,我可以立即讓你進盛煌的董事局;總之,你不需要依靠一個女人!”
雖然對他了解不算深,但他覺得他不併是一個沒骨氣的男人!
沉默良久,他開口道:“我患了淋巴癌,是晚期,最多可以活一年!”
雖然他們不算兄弟情深,雖然他們是情敵,但他從未認爲他是一個壞人,他是一個好人,一個樂於助人的好人,一個救死扶傷的好醫生!老天爺,你不應當這麼對一個好人!
合上診斷書的那一刻,少皇的淚水在眼窩裡面打轉。半晌,他輕嘆口氣道:“這纔是你和雨桐分手的真正原因,對嗎?如果我沒猜錯,你和敖嘉雪是在演戲,是嗎?看來,敖嘉雪也在愛着你,是吧?”
他微笑點頭,然後凝視着少皇的眼,懇求道:“少皇,答應我,不要告訴她我患病的事情,我不想讓她傷心難過,她的命已經夠苦了,我想她的後半生在幸福快樂中度過!”
他是真的愛她,他的愛讓他從心裡感動!輕點頭後,他說:“大哥,我在美國有相熟的醫生,是治療腫瘤的專家,我可以幫你聯繫。”
“謝謝你,少皇,不用了,醫院的同事已經幫我聯繫好了,下個月我會去美國醫病。”
“大哥,你會好起來的,好人有好報!大哥,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和媽媽,我們對你…”
“少皇,別說了,我明白。”至美輕握住少皇的手,露出了蒼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