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三人並不是不想駕御着好色龍躍過夜冥鬼火的包圍圈,而它們最厲害的地方也正在與此,它們無論天上地下都能攻擊到它們想要攻擊到的生物,幾人至少在地面還能大展身手想怎麼搞就怎麼搞,但是如果是在天空上,不但束手束腳,速度不但會急速下降,都時候如果再生突變,幾人就只能閉上眼睛乖乖的向自己的對手投降了,但是,他們能這麼做麼?
突然之間,夜冥鬼火彷彿接到什麼命令一樣,就在三人一龍錯愕的同時已經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雖然斬殺這些麻煩的傢伙並沒有難看的血腥味道,也沒有所謂的橫屍遍野,其中的兇險卻是各人自知,再加上身心與精神上都是無比的集中,現在難免有些疲憊,於是都躺在好色龍寬大的龍背上做着短暫的休息,手中的匕首卻捏得更緊,誰能保證,在死亡叢林這個詭異無比的地方,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躥出來些什麼希奇古怪的東西威脅到他們的生命安全呢?
“你們到是很清閒嘛!”教官看着眼前這兩個傢伙絲毫沒有大戰在即的緊張情緒,相反還有些放鬆,不由得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居然連兩個修爲年齡都不如自己的年輕人還放不開。
“清閒說不上,只是這裡的風景秀麗,風光無限好,生命無限高,我又何必杞人憂天,沒事與自己過不去呢?”司徒少傑懶散的躺着,手中提着一個破酒壺裝着的從桃花源內專門帶出來的美酒,細細的品味起來,不時的和朱大富說着這酒如何如何的好,彷彿對周邊的環境並不在意。
“難道你一向這麼從容嗎?”教官感興趣的問道,按照他眼高與頂的眼光,卻依然難得看出司徒少傑心中的真實想法,而朱大富在他眼中只不過是認爲多半受了他的影響纔有樣學樣的故做灑脫,其實他哪裡知道,這兩個人根本就是一個巴掌上拍下來的蒼蠅,大哥比二哥,誰也不輸誰。
“從容?何來的從容?”有些時候,司徒少傑總是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好象什麼事情他都能夠洞察得無比清晰,卻只是裝在心裡並不說出口來,卻被自己表面上的淫猥模樣掩飾着他的鋒芒,就像一扇緊緊關閉着的門裡閃動着亮光,你不打開這扇門又怎麼會知道它是否真的在發光呢?
“我只是覺得,生活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既然別人要對付我們,自然就有浮出水面的時候,就算我們再怎麼細想也是沒有辦法的,現在,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除此之外,似乎我還真的不知道我能做什麼?連你都不能發現些什麼蛛絲馬跡,你覺得我能夠把背後黑手給糾出來嗎?”司徒少傑坐起身來,眼神定定的凝視着教官,彷彿要察覺些什麼,最後卻收回了自己的眼神,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有什麼想法。
教官微笑的看着司徒少傑,等着他眼神收回去的時候才說道,“你是在懷疑我在操縱着這一切嗎?”語氣裡並沒有惱怒,而是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做人不得不防,所以我必須看清楚身邊的每一個人!”司徒少傑並沒有否認自己的想法,一改先前的輕鬆,臉色有些凝重的說道,“我懷疑你也是有理由的!第一,在場的三個人只有你最熟悉這裡的環境,而且修爲又是最高的,能操縱這些鬼東西的,除了你以爲,暫時我找不出第二個人。第二,也只有死胖子和你才知道我們要前往滅跡孤島,而死胖子自然不用說,他與我一直在一起,而你離開過一段時間,我也沒有不能不懷疑的理由,你說是不是?”
“恩,你說的的確沒有錯!那你爲什麼又不懷疑我了呢?”教官好奇的問道,他覺得眼前這裡年輕人不但眼光毒辣,心思細膩,而且成熟穩健,說話做事看似沒有章法,卻是暗藏玄機。
“這個自然更好解釋了!”司徒少傑平聲靜氣說道,“第一,你沒有出賣我們的理由,至少在利益關係上是這樣的。第二,雖然你的修爲的確很高,不過好象還沒有達到控制數量如此之大的夜冥鬼火吧?雖然這些東西看起來不難對付,但都是靈魂晶體,要想控制本就需要很大的精神力量,如果你真的控制了它們,此時定然是兩眼無神,腳步輕浮,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好小子,沒想到你變得這麼聰明啦?雖然你也懷疑了本少爺我一下,不過你說的的確很有道理,大爺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算了原諒你了!”朱大富也爲司徒少傑現在的轉變而感到高興,拍着他的肩膀高興的說道,一掃心中的陰霾,他覺得,跟着這麼聰明的一個傢伙走,還怕什麼困難麼?
“呵呵,看來你外表和你的內心比起來,根本就是天差地別啊!”教官已經忘記了有好多年沒有這麼讚賞過一個年輕人,那是一種寂寞而空虛的感覺,而他對司徒少傑的讚賞聲一出,連自己心裡都覺得有幾分高興,或許這種感覺會讓人感到奇怪,但是,他的確有些激動,一個年輕人,能有如此沉着的一面,還怕將來沒有驚天撼地的壯舉嗎?再假以時日,他的修爲越來越厲害,在配合着如此聰慧的腦袋,的確讓人難以估量他以後的道路將是多麼的寬闊!
雖然教官長期在滅跡孤島上訓練驅魔一族的族人,但是偶爾也會遊走與外面的世界去,見過花花世界的浮華,也殺過不少臭名遠揚的惡霸之類的人,自然也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多半已經沉醉在女人的溫柔鄉里,或者揮霍着金錢在別人面前擺闊,卻是肚子裡連一點油墨也沒有,這種依*父母而耀武揚威的年輕人根本就不入他的法眼,甚至打內心深處有種深深的厭惡!
雖然他也多少知道一些司徒少傑以前的行事風格,紈絝、風流、敗家、揮霍,與大多數年輕人一樣,醉生夢死已經是家常便飯,甚至比一般的人更會變着花樣的耍,但是誰能否認,一個只知道玩樂的二世祖如今有了這麼大的變化,甚至比一般人都強,又怎麼能不讓人感到欣慰,哪怕是旁觀者呢?
“那現在的情況你怎麼看?”教官繼續問道,他自然知道,一個能聯想到這麼多東西的人,怎麼會不去想想有誰和他們過意不去,甚至是出與什麼目的,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呢?
司徒少傑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邪笑,然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着這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天,依然是漆黑無比,灰暗傍晚的夜空深處,彷彿要探究它的裡面到底包含着什麼樣的秘密一般,然後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們被陰謀所算計了,如果是強悍的生物我都覺得不奇怪,畢竟我們外來人員侵入它們的領地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如果是人,那就可怕了!都說人心醜惡,我們誰能保證如果是一個人在操縱着這一切,他不會毫無顧及的打擊我們呢?但是我思索再三,卻不知道我得罪了何人。”
誰都能聽得出他言語之中的失落之意,而且他傾向與人爲的可能性比較大,衆人都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還真難想象到底有什麼人在算計他們。
“你這一說我到是覺得人爲的可能性真的比較大!”教官認同的說道,“我也發現,在我們進來之前我始終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監視着我們一樣,但是我運起渾身全部修爲以後,這樣的感覺卻完全消失了,我再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我所佈置的機關,卻發現幾乎全部都受到了輕微的破壞,雖然破壞的程度很小,手段卻非常高明,幾乎讓這些機關都癱瘓,你們說厲害不厲害?”教官說道,心裡的震撼卻是比誰都清楚,他原本實力就不弱,不然也不會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佈置機關的水準卻是相當厲害,整個驅魔一族的人他說第二就沒人敢站出來說過第一,但是別人破壞他機關的時候,他卻絲毫也沒有察覺,這又說明了什麼?
“呵呵!看來我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如此看來滅跡孤島也不會平靜吧?走吧,我們先行一段路再說,到是想知道背後黑手到底想跟我們玩什麼把戲,我們兩兄弟從小玩人玩到大,還沒有輸過誰,更沒有怕過誰,號稱超級無敵組合的哦!”司徒少傑這句話卻是轉過身來對着幾乎要呼呼大睡的朱大富說的。
朱大富睜開朦朧的雙眼,然後不滿的嘟嚨着嘴巴說了些什麼,長得胖的人你們應該多尊重,睡覺就是首要條件,卻沒想到兩人沉默不語,他又覺得好色龍這傢伙和他暫時沒什麼共同語言,不由得乖乖的閉上了嘴巴,打量着這個詭異卻依然美麗無比的原始地帶來,或許他不知道,那句所謂的對牛彈琴,反過來就能用到他身上——一頭‘肥豬’,能欣賞得懂這種詩情畫意的東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