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與黑崇山之間,實際上仍有不小的差距。
倘若今日在這裡的黑崇山弟子,擁有核心弟子乃至真傳弟子的身份,倒也不需要太給古家少族長面子,但問題是,王龍王虎兩兄弟只是黑崇山最普通的弟子。
要不然,也不至於修爲低到這種地步。
葉小爲的目光,從那面的黑色的古字旗移動到了那三個人的身上。
從站位上看,中間的青年應該便是古家的少族長,修爲與李宇相同,古神四重境界。
不算弱,但在苟初墨面前,翻不起什麼浪花。
古家少族長身後的兩人,修爲卻要高的多,兩人的外貌,皆是中年人的形象,一人古神六重,另外一人卻是古神七重。
古字旗,就在那位古神七重的中年人身上。
“呵,真是奇怪的操作,就不怕被古家的敵人遇上?興許人家就等着殺這位少族長呢?”邱水笑道。
葉小爲說道,“正因爲如此,這樣的行爲,倒是更加說明古家的自信。”
邱水搖頭,“纔不是什麼自信,就是單純的傻。”
“應該不是隻有一個古家如此行爲。”葉小爲說道。
邱水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一點,“你的意思是,犯傻的人多了,就能掩蓋這件事本身的傻?”
葉小爲頓了頓,“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我當然知道你要說的不是這個,但並不影響我的意思。”邱水氣勢十足。
葉小爲笑着點頭,“的確,如你所說。”
見葉小爲有些無奈敗下陣來的意思,邱水突然話鋒一轉,“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若是很多家族都是如此行徑,大概便是他們那裡早就達成了某一種共識。
呵,畢竟,誰家也不希望自己的繼承人意外身死。”
古家少族長,一離開慾望海,便立時閃身,出現在了葉小爲幾人的面前。
目光從一衆高臺上掃過,於王龍處微微停頓了一番。
李家雖然實力與古家相當,但來此地的不過只是李家一位普通的弟子,所以他不必在意。但黑崇山太特殊了,哪怕只是普通弟子,且實力遠不如他,他也不太願意招惹。
同樣的,王龍也不願意招惹古通。
於是,目光的短暫交匯,便又各自看向別處。
“你們,莫不是這裡的土著?”終於,古通的目光定格在了葉小爲的身上。
雖然葉小爲的修爲極低,只有真神二重,但卻隱隱間站在了所有人的最中心。
葉小爲沒有隱瞞,“是啊,雲天域暫時不歡迎外人,所以有什麼事,便在這裡說好了。
這裡都是給你們準備的位置,隨便坐。”
古通沒有立時嘲弄,他手指着王虎,淡淡問道,“你可知,他是什麼人?”
葉小爲說道,“據說是什麼黑崇山的人,你想說什麼?”
“你的人打傷了他?”古通問道。
葉小爲說道,“是啊,怎麼了?”
“你們大概從未離開過這裡,所以很難明白,在外面的世界,黑崇山意味着什麼。”古通說道。
“恩,說來聽聽。”
看着葉小爲一臉不在意的神情,笑了笑,繼續說道,“黑崇山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任何一個黑崇山弟子在外被傷,黑崇山都會衛其找回公道。”
“這沒什麼不對。”
“他們找回公道的方式,就是不分青紅皁白,只顧殺。”古通說道。
葉小爲點了點頭,“有些過於粗暴了,這樣的勢力,名聲大概很糟糕。
不過這種行爲,應該確實可以嚇住不少人。”
“你不擔心?”古通笑問道。
葉小爲回答道,“不擔心,我這裡這麼偏僻,他們應該不會過來。”
“若是在面對其他勢力時,這種僥倖心理,或許沒什麼,可面對黑崇山,任何的僥倖都要不得。
因爲黑崇山一旦決定殺一個人,便是付出任何代價,都一定要殺,哪怕整個勢力因此而分崩離析。”古通正色道。
葉小爲掃了一眼王龍,卻只見王龍低着頭,根本沒有因爲古通的話,而露出半分驕傲。
這讓葉小爲不由得搖頭失笑,“有點可惜了。”
“可惜什麼?”古通眉頭微皺,他發現自己說的話,似乎並沒有被完全聽進去。
葉小爲笑道,“倘若聽了你的話,這傢伙起身威脅我,現在就有意思了,可惜的是,他並沒有這麼做。”
“你爲什麼希望他威脅你?”古通無法理解這句話。
葉小爲說道,“我不喜歡被人威脅。”
古通疑惑道,“這話我同意,但與你前面的話,不搭。”
葉小爲搖頭失笑,“我不喜歡被人威脅,所以他若是威脅我,我會殺了他。
但現在,他表現的這麼乖巧,我自然也就沒理由殺他了。”
葉小爲的話讓古通瞠目結舌,按照他的性子,本不該與葉小爲廢話這麼多,但當他發現此地多人受傷,且其中有來自於黑崇山的人後,便不得不仔細思考站在自己面前的土著,到底有怎樣的底氣。
會不會神棍,以及傳說中的神玉真的都在這裡,都在眼前青年的手中,否則憑什麼這麼低的修爲,卻能隱隱成爲衆人的首領?
古通並不是沒有緣由的胡亂猜測,但他自己卻也不能肯定。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古通沉吟片刻,開口道。
葉小爲不在意的說道,“你問。”
“你刻意等在此地,是否打算將大世界裡的人全部攔住?”古通頓了頓繼續說道,“在你的心中,是否對我們的修爲早就有了預警?”
“大世界?”葉小爲將這三個字在口中唸叨了幾次,隨後說道,“是打算將你們全部攔下的,不過你們的修爲,我還真不清楚。
原本以爲修爲最高的差不多就是古神四重,沒想到還有六重七重的人。
最要命的是,還不知道會不會有更多的人來此。”
“你怕了?”古通緊盯着葉小爲,欲從其眼中看出一絲畏懼的神色,然而並沒有成功。
葉小爲攤了攤手,“怕,當然怕,我向來都是一個怕麻煩的人,敵人的修爲越高,自然也就更麻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