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兒,你並不是個會輕易相信別人的人,當初那個給你離婚協議的人是誰?”他問。
餘小西看着他,眼睛裡卻帶着一種難言的複雜。因爲他們最終還是談到了問題。脣微掀,明明那個名字已經含在了嘴裡呼之欲出,她卻咬住了脣。
“他是李志對不對?”駱少騰卻替她說出了答案,且是很肯定的語氣。
李志是跟隨在他身邊多年的助理,自然他有很多事都是交待李志去辦的,這麼久以來大家也都習慣了,只要是李志吩咐的,人們都會想當然地認爲那就是駱少騰的意思。只怕餘小西當時也有這樣的想法,畢竟他一個助理應該沒有這樣的膽子。所以,只有李志做下這一切時,才能讓人深信不疑。
餘小西沒有說話,但她表情已經默認。
“你什麼時候懷疑他的?”駱少騰又問。
“那天在法院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說你駱少騰想要什麼不需演戲。”是啊,他堂堂駱少從來不屑,那爲什麼又不承認呢?
那句話彷彿一下子驚醒了她,尤其在當時看來,他確如他所說的那樣,已經不再打算從她那裡索取什麼,所以更沒有必要否認。
駱少騰聽了她的答案,真是有點又愛又恨,捧着她的臉笑問:“你既懷疑,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他的掌心終於熱起來,溫度烘烤着她的臉頰,有些微熱。餘小西在他的目光下變的窘迫,低垂下眸子,說:“我只是懷疑他,卻不肯定。”她沒有證據不是嗎?然後又補了一句:“而且他沒有動機。”
這纔是最關鍵的,因爲李志與餘小西又沒有什麼利益衝突,所以纔沒有人去懷疑這件事。就是到了如今她也仍是想不通,李志這麼做的目的。
“那你如果沒有查明白,是不是永遠都不打算告訴我?就不怕我栽在他手上?嗯?”他捧着她的臉,頗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只是眼中仍有掩不住的促狹。
餘小西迎上他的目光,很肯定地說:“你不會。”神情間甚至滿是自信。
她知道如果那些真的不是駱少騰做的,他既然看到了匯款單,知道曾有那個孩子的存在,那麼他也一定會去查。他那麼聰明,肯定比自己行動還要快,而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會是身邊的人,所以她從來都沒有替他擔心過。
駱少騰從來是個自信的人,可是此時他對上餘小西此時看着自己的目光,裡面充滿肯定、仰望、讚賞、甚至驕傲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很受用。哪個男人,不希望在自己女人眼裡看到崇拜的光?這大大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他將她重新擁進懷裡,吻着她的額頭,說:“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三年來他還一直誤會着,誤會着她不肯回去找她?想着她受的那些苦,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餘小西過去三年是覺得很苦,也很不忿過,不過到了此刻卻也覺得知足了,最終兩人還是走到一起了不是嗎?
“你打算怎麼辦?”她現在比較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李志是他的助理,如果他就一定猜到,肯定就已經有了打算。
駱少騰卻沒有立即回答,須臾才感嘆地問了一句:“知道我爲什麼那麼信任他嗎?”
餘小西搖頭,她知道要取得這樣一個男人的信任很不容易。
駱少騰說:“李志從小父母雙亡,是飛凰集團出資贊助的孩子。他學習一直不錯,考上了大學,然後被送出國。我進公司的時候,他也剛剛從國外回來進公司效力。”
很多大的企業都會這樣,出資贊助貧困人羣,一方面可以建立企業良好的形象,又可以尋找人才。只要可以用的都會籤合同,提供條件給他們上學,然後再讓他們爲自己的公司效力。
當時他看上李志不止是因爲他有能力,更主要的是他的背景乾淨,讓人放心,最主要的是他需要一個心腹。這些年來李志一直做的都很好,不該問的從來不問,不該做也從來不做。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算計他最深。到底是他駱少騰太自負,還是李志本來就隱藏的太深?
餘小西不說話,只是縮在他的懷裡環着他的腰身。他雖然沒有表現的很激動,聲音聽着也很寡淡,但是她知道他不是完全沒有感覺。過去那些年,李志是每天都跟隨在他身邊的人,現在突然發現就連身邊的人都不能相信了,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可怕?
駱少騰未必怕,他怕只是會感到一些寒心罷了,可是餘小西會。
“不要怕,我現在還沒有動他,就是因爲在等他幕後的人。”現在李志去了s市,不在駱少騰身邊,得不到他的信任,那麼他就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而他知道的又太多,他都可以預料到李志的下場?
駱少騰輕拍着她安撫,後面的話因爲怕她嚇着,所以選擇沒說。
只要想到餘小西受的那些罪,想到自己錯失糖糖成長的日子,這些隨便挑出一件都足夠讓他將李志碎屍,但是他現在必須忍着,忍着看那個人出現。
“嗯,有你在,我不怕。”餘小西說。
空間終於漸漸安靜下來,兩人說了太久的話,情緒一直起伏着,身心也都俱已疲累。過了很久餘小西才睡着,而駱少騰一直藉着檯燈的光線瞅着她,久久不願轉眸。
清晨,手機的鬧鈴聲嘀嘀響着。餘小西被吵醒的,閉着眼睛將自己手機抓過來,按掉鬧鈴後又趴在牀上等了兩秒,擡眼看到駱少騰還睡在着。
她知道昨晚兩人的談話不止令自己難受,只怕他也沒有睡好。小心翼翼地從他懷裡鑽出來後,放鬆腳步去了衛生間洗漱,然後換了衣服出門,儘量不想吵着駱少騰。
她還有工作,而駱少騰醒後如果餓了,肯定會自己叫早餐,這點她不用擔心。與幾個同行吃了早餐就去了會議室,而旁邊的位置一直等到開會都是空的。
餘小西正忙着給紀元打電話,就聽到主持會議的人說:“紀律師有事,今早就已經提前回m市了。”其它人自然紛紛朝餘小西身邊那個空位看過來。
她收了電話,聽到有人狀似關心地問了兩句,那人只說自己也不清楚,只見紀元走的匆忙,應該是臨時決定的。當然是臨時決定的,昨晚上一起吃飯都沒聽說。
餘小西正想着紀元會有什麼事時,會議已經開始,所有人都忙着低頭翻自己手上的資料,她只好暫時將心思轉回來。
這天是會議的最後一天,時間上結束的自然有些早。她下午回房時,駱少騰正裹着浴袍坐在客廳上喝咖啡,桌上放着她的筆記本,裡面傳來新聞主播特有的聲調。
餘小西很自然地坐下來,劫了他的咖啡,只是剛喝了一口,就聽他說:“想要接吻就明說,本少又不是不滿足你,瞧你迂迴的。”
“咳咳咳——”明明知道是逗她的話,餘小西還是嗆着了。
駱少騰趕緊將她抱進懷裡,幫她順着背,好不容易咳聲才止住。
“臉皮這麼薄。”他勾她的鼻子。
餘小西不好意思地將臉埋進他的懷裡,臉蹭上他浴袍的料子,頗有點撒嬌的味道,說:“明天可以回家了,我都想糖糖了。”
“好,一會兒就讓人訂機票。”他應着,手無意識地繞着她的發。
駱少騰來的很急,衣服都沒有帶,她陪他買了衣服,又在周邊逛了逛,看到好玩的都忍不住蒐羅回家逗糖糖玩,兩人簡直恨不得將人家的小店都搬走。
第二天清晨,兩人便早早搭機回去了,但到駱家時也已經是下午了。蘭嫂看到兩人一起回來很高興,在家安心張羅吃的。而他們稍作休息後,便一起去幼兒園接了糖糖。
糖糖看到他們時,像一隻快樂的小鳥般撲過來。一會兒親親餘小西,一會兒親親駱少騰,可把小丫頭給想壞了呢。她嫩嫩的小臉也被爸爸親了無數次,這一家人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上車後,糖糖很高興地告訴他們,越越就要來m市了。餘小西與駱少騰對望一眼,顯然兩人都不知道。
“晚上你問一下。”駱少騰說。
小孩子雖然不會說話,但是與大人的認知存在偏差,餘小西點頭。
吃過晚飯後,糖糖坐在客廳的地板上擺弄爸爸媽媽帶回來的物件,餘小西則趁機給喬可遇打了個電話,證實這個消息是真的。
據說皇甫越最近對m市很感興趣,皇甫曜便打算攜妻帶子往這邊走一趟。不是公事,所以他自然沒有跟駱少騰說,而餘小西一直在外地出差,喬可遇也沒有來得及說。
現在這一家子對駱少騰來說可不一樣,他們救了自己的老婆、女兒,自然要好好招待,便邀請他們到家裡來住,好好儘儘地主之誼。
餘小西也因爲喬可遇要過來很興奮,一連兩天住在駱家。這天大清早的又在指揮傭人打掃左側的副樓,已經說好那邊暫時供給皇甫曜一家居住。她真是吃的、用的都要替他們操心,傭人一會兒一過來請示。
餘小西剛剛回答完傭人的問題,轉頭就看到駱少騰優哉地坐在沙發上,手裡握咖啡杯瞧着她。那淬笑的眸子帶着愉悅,卻讓她覺得有些不太自在。
“看什麼?”她問。
她都快忙死了,他還很高興的樣子。
駱少騰捏了捏她的下巴,說:“越來越有女主人的樣子了。”
餘小西臉微赧,嬌嗔地幾乎要跺腳,卻強忍着問:“女主人?求婚了嗎?領證了嗎?想的美——”話沒說完,手就被他抓了過去,不及反應,一枚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駱少騰!”她有點惱,求婚可沒這麼簡單的。
“噓。”他食指壓在脣上,示意她噤聲,然後說:“別急,這不是求婚,就是覺得你手上什麼都沒有不太好看。”他一邊說着一邊擺弄她的手,她這才注意到他無名指上也帶了一枚指環。
鉑金的,明明就是從前他買的那對,一直收在她租的房子裡的,她都不知他什麼時候拿出來的。
餘小西正想問,他突然擡起頭來,認真地看着她說:“餘小西,我知道你想要重新開始的心情。可是我們從前雖然有很多不好的回憶,可是也有很多好的事物和人是不是?比如說糖糖,比如說這對戒指。”
餘小西看着他認真、深情的眼眸,覺得總是被他吃的死死的,又心甘情願。點了下頭,說:“嗯,我也覺得它們很好。”
駱少騰笑了,將吻落在她的眉間。
外面,糖糖坐在羅馬柱旁,懷裡抱着她的小泰迪,小手一下一下幫它順着毛,低聲跟它商量着:“小糖果哦,一會兒會有個臭屁的哥哥來我們家。如果他欺負糖糖的話,你就要咬他知不知道?”
泰迪舒服地臥在她的懷裡搖着短尾巴,根本看不出來它到底聽懂糖糖的話沒有。糖糖小臉上一副煩惱的樣子,手撐住下巴嘆了口氣。
這時鐵閘開啓,加長版的黑色勞斯萊斯開進來,一直停在噴泉池旁。管家將門打開後,皇甫曜一家便下了車。
“越越,越越。”糖糖眼睛一亮,立馬興奮地跳下臺階奔過去,完全沒有剛剛跟小泰迪打商量的模樣。
皇甫越遠遠就看到個粉色的小身子搖搖晃晃地奔過來,下意識地皺了下眉,糖糖卻直接抱上了他身邊喬可遇的大腿上,臉在上面撒嬌賣萌地蹭着:“喬阿姨,喬阿姨,我想死你了。”皇甫越的眉頭皺的更深。
喬可遇將她抱起來,在她嫩嫩的小臉上親了親:“糖糖,好久不見,長的愈漂亮了。”
“喬阿姨才漂亮呢,糖糖最喜歡喬阿姨了。”她小嘴甜甜地誇,也在她臉上回親了一個。
此時被忽視的皇甫越站在自己媽媽身後,露出不屑的冷哼聲。
糖糖親暱地摟着喬可遇的脖子,背對着皇甫與喬可遇朝他做鬼臉,問:“越越,你說喬阿姨漂不漂亮?”
皇甫越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老爹,他正薄脣微勾地瞧着自己。皇甫曜可是當今出了名的美男,那雙薄脣曾評爲最性感的脣型,不知迷倒過多少女人,至今出門都被很多盯着,被看一眼都能暈過去,比那些電視上那些男星強多了。
可是當他這麼看着自家兒子的時候,皇甫越只覺得渾身發毛。因爲就連他都知道,皇甫曜愛自己老婆已經到了很變態的地步,即便是自己的兒子也不會手軟。
“越越,你說嘛說嘛。”糖糖這個小壞蛋,這時候偏偏還在問。
“當然,我媽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媽媽。”皇甫越忍着惡寒讚美。
皇甫曜揉揉他的頭,這才迎上駱少騰與餘小西,駱少騰先伸手與他握了一下。
餘小西站在他身邊,喊:“曜少,可遇。”
喬可遇將糖糖放下來,與餘小西四目相望,裡面包含的東西只有她們知,然後只化爲一個惺惺相惜的擁抱。
“進屋去聊吧。”駱少騰說。
四人便這樣擡步往別墅的方向走,完全不管兩個小朋友,反正有傭人看着。
皇甫越跟在他們身後,糖糖趕緊追上去拉他的手,問:“越越越越,我家漂不漂亮。”身後的小泰迪搖着尾巴一直跟在腳邊。
她剛見面就陷害自己,皇甫越會給她好臉色纔怪,氣哼哼地說:“哪裡都很漂亮,就你最醜了。”
他那模樣,如果是別的小女孩早嚇哭了,糖糖卻不怕,衝他做了個鬼臉,說:“沒關係,我知道你說的是反話。”然後蹦蹦跳跳地率先跑了。
皇甫越看着她跑開,覺得腳下人拽自己,低頭就看到泰迪咬着他的褲腳。心想這丫頭瘋瘋癲癲的,養的狗也傻乎乎……
餘小西和喬可遇許久沒見,自然有很多話說,不知不覺就躲到落地窗那邊去了。糖糖則一直圍着皇甫曜轉,像個小主人一樣招呼他,雖然皇甫曜的臉一直很臭。被忽略的小泰迪則一直拿腦袋蹭着糖糖的褲子,企圖引起她的注意。
糖糖這纔想起該餵它吃東西了,便拿了狗糧喂他。皇甫越坐在那裡無聊,有一下沒一下地用腳尖去踢泰迪的小肚子。力道也不重,但他顯然打擾了人家狗狗的用餐,一直衝它汪汪叫着,頗有幾分敵意。
糖糖則有點興災樂禍地笑,他說:“跟你一樣討厭。”
大概太久沒見了,糖糖一點也不生氣,還衝他甜甜地笑。拍拍手上的碎屑,她從茶几上端了盤軟糖給他,討好地說:“越越吃糖。”
她軟乎乎的小手剛摸了狗糧都沒洗,皇甫曜表情嫌棄,不過接過來塞進嘴巴里。
糖照吃,臉照臭。
皇甫曜與駱少騰坐在客廳裡喝着咖啡,這邊相比起來就安靜多了。
“那人我一直盯着呢,暫時沒什麼動靜。”皇甫曜說。
駱少騰頷首,他相信這事沒這麼簡單,李志身後那人既然藏的深,自然更急不得。
皇甫曜一家趕過來也累了,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餘小西便安排他們去休息,反正晚上還有大把的時間聊。
糖糖則一直粘着皇甫越問東問西,最後都粘到他牀上去了,就是不肯走。等餘小西找到的時候,就見兩個小傢伙都已經玩累睡着了。
附樓沒有兒童房,皇甫越又早熟的很,根本也看不上那些卡通的東西,兩人睡在雙人牀空間大的很。兩人離着最遠的距離,一人蓋着一角被子。只是皇甫越那孩子睡着了眉頭都皺着,一副不耐煩的模樣,相比起來糖糖就睡的太沒心沒肺,脣角都翹着笑。
餘小西寵溺地吻吻女兒的額,也沒有挪動她,只是幫兩個孩子調了下室溫,然後走出去……
——分隔線——
皇甫曜這次到m市來,根本沒有生意上的事,不過是帶着一家過來玩。晨晨還在上學,便將她交給了自己的母親,不過她還是很想念糖糖,所以託喬可遇帶了很多禮物過來。
這幾天皇甫曜帶着妻兒到處逛着,也就順便帶了糖糖,他躲在駱少騰家裡也沒人打擾,樂的清閒。駱少騰則不同,剛陪餘小西從d市回來,公司大堆的事情需要處理。
餘小西那邊也是,手上一堆的案子。糖糖有越越作伴,也不怎麼粘他們了。
這天中午時間,家裡的傭人按時送來早餐。
同事在歡呼中迎上去,主動接過來擺桌子。有了餘小西后,他們連中午飯的飯錢都省了,自然分外勤快。用主任的話說,拉贊助時有飛凰集團做後盾,都覺得分外有底氣。
餘小西也習慣了大家的調侃,反正沒什麼惡意。三個人圍着桌子吃飯,只聽年輕的女孩一直嘰嘰喳喳地說着。餘小西不時搭兩句,這時身上的手機響起來。
她看到眼是駱少騰,正欲按通,就聽那女孩又感嘆地促狹道:“咱們駱少打電話的時間,天天可真準啊。”
餘小西對她笑的頗爲無奈,不過心裡還是有甜密溢出來,放下筷子後,拿着手機走到外面去接。
深冬了,一眼望去外面的景色蕭瑟。不過天氣很好,陽光透過窗子暖暖地照進來。
“吃飯沒?”那頭傳來駱少騰的聲音。
“嗯。”餘小西應,雖然只是一個單音,心裡也溢滿滿滿的滿足。
“晚上有個宴會需要女伴,你有空的話陪我去吧?”駱少騰說。
他知道她有些厭倦那些應酬,尤其在他們離婚之後。當然,如果她不喜歡,他也可以永遠不讓她參加,可是他還想讓她光明正大地站在自己身邊,不想讓那些報紙胡亂猜測。
餘小西明白他的心情,所以點頭同意了,說:“嗯。”
這天下班後,她早早收拾了東西出門,駱少騰的車子已經停在門口。兩人先去了造型室做頭髮化妝,選禮服,到了宴會時,時間已經不早。
前幾天駱少騰示愛花了大手筆,至今滿城還掛着那些廣告箱,所以對於他攜着餘小西而來,雖然沒有意外,但還是引起一些騷動。
因爲駱少騰不管走到哪裡,本來就是備受關注的人。當然,很多人對餘小西這個女人也產生了很濃厚的興趣,好奇她都已經走到哪一步了,到底有什麼本事贏回駱少騰的心?
餘小西早有心裡準備,駱少騰又一直將她護在懷裡,足夠給她面對的勇氣。
宴會進行到中途,她身上的手機響起來。餘小西看了眼號碼,因爲涉及到案子的問題,她低聲與駱少騰說了句,便去了露臺,那裡相對僻靜一點。
等到談完掛掉電話,一轉身就看到個人影站在露臺通往會場的門口,這麼無聲無息地倒是嚇了她一跳。
“餘欣南?”
她今天穿了件酒紅色的裙子,外面披着黑色的外套,手裡端着杯紅酒,極有名媛範,只是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
餘欣南聽到她直呼自己的名字,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掃過,問:“你一向都這麼沒有禮貌嗎?”
“偷聽別人打電話,我也沒看出餘律師多有教養。”餘小西說。
其實這話題挺沒營養的,餘欣南也懶的糾纏,只道:“駱少騰現在就是哄哄你,你還挺得意的。”說完就高傲地走了,莫名其妙的。
餘小西打完電話後,駱少騰便帶她走了,只是一路上也不怎麼說話,看起來有點悶悶不樂。
駱少騰將車子停在路邊,將她的臉捧過來轉向自己,問:“怎麼了?餘欣南惹你不高興了?”
這話不問還好,一問餘小西心裡就莫名地憋着氣,抓過她的手就是又咬又掐。
“喂喂喂,話說清楚,爺這疼不能白受?”駱少騰壓着她喊。
其實她也不真捨得下口,只是那模樣真像只撒潑的小野貓似的。
“誰讓你總招這些爛桃花來氣我。”她氣呼呼地說。
駱少騰還真覺得自己挺冤的,但是女人吃起醋來是不講理的,這時候他該辯駁嗎?
“送我回家,今天不去駱家了。”見他也不哄,她又說。
“喂,小西兒。”他這幾天都習慣每晚抱着她睡了。現在沒有結婚證,她一鬧脾氣他都對她沒轍。
餘小西頭扭過去,不理。
駱少騰逗她,她仍忍着不肯回頭,便動手去呵她的癢。餘小西與糖糖一樣的毛病,腹部最怕癢了,結果這樣鬧着鬧着車內的氣溫就升高起來。
情人間的四目相望,喘息間便已曖昧叢生,尤其男人還是個中高手。餘小西最後只能棄甲投降,反正被折騰的不清。
偏偏他將車子開回駱家時,將她抱下來的時候正好遇到院子裡打電話的皇甫曜。皇甫曜看一眼她身上蓋的衣服,以及兩人身上凌亂的樣子,瞭然地笑笑便走了。
餘小西臉埋在駱少騰懷裡,覺得真是沒臉見人了,幹這種事居然還被客人看到了,用力地揪了他一把。
回到臥室後,她先去了浴室洗澡。
駱少騰則去了隔壁的房間,男人總是比女人快一些,他裹着浴袍倚在牀頭,隨手翻着雜誌。這時她包裡的手機響起來,駱少騰敲了敲門,餘小西也沒有聽見。
鈴聲一直在響,他但只好拿過皮包拉開鏈子,本來是拿手機的,眸色中卻映進一個飾品盒。他不曾買過禮物給餘小西,所以有點好奇便拿了起來。
藍絲絨的布,上面印着法文,自然是很十分精緻。當駱少騰看着那個標誌時心裡一沉,啪地一聲打開,果然看到一條項鍊躺在裡面。鉑金鑲鑽的鏈子,貓眼一般的寶石墜,與他去d市前在網上查的資料一樣。
這項鍊不是被紀元買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