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宿老謀深算,奸猾無比,營造自己的藏身洞府也運用了諸多陷阱,飛箭陣、劍林陣、烈火陣等等,幾乎孟姜三者每在迂迴曲折的洞府裡走一陣,便要遇到一次。
即將進入洞府核心區域之時,他們甚至遇到了一頭渾身批覆白色長毛的黑熊妖類殭屍。
這頭黑熊妖僵已至殭屍中的白僵層次,又因乃屬妖類的體質,戰力要遠遠強於尋常的白僵,幾乎能與煉罡圓滿的修者相媲美。
若不是它沒有靈智,只按自己的本能與主人的命令行事,三者要降服它絕輕鬆不了。
孟姜將其以符咒鎮封,收入介子環中之後,同二神說道:“接下來便要進入危宿所居之地,我已感知到那頭夜叉化身的氣息。
危宿做了許多年的赤練七宿,積攢的家底比起一些重大型勢力也毫不遜色。
這頭黑熊妖僵便是明證。
此地雖然只是他衆多藏身洞府之中的一個,但因此地養煉着他極其珍視的身外化身,所以洞府於他的重要程度也直線上升。
因此,內中必然有些重寶。
當然,亦有與之相匹配的兇險,我們都要小心應對,遇到陣法不要輕舉妄動,由我來處置。
危宿專修血神經,內中可能有他分化出的血神子,雖然超出數百里範圍,他便不能借血神子降臨,但也不得不防,發現血神子,立刻將之禁錮,或者就地格殺。”
孟姜考慮得面面俱到,一些東西甚至連二神都未想到,祂們聽言連連點頭,稱一切全憑孟姑娘吩咐。
如此,一行人才開始往裡行進。孟姜更是把那頭黑熊妖僵粗粗煉製一番,放出來走在衆人前頭,遇到兇險它第一個承受。
一切皆如孟姜所料,一路上她們遇到了三頭血神子,兩頭在開竅境,一頭則在煉罡境。
它們以危宿的殘留意志作爲主導,縱然無法施展道決,催發法寶,但因危宿本性狡詐,對付起它們來也頗不容易。
耗費了好些氣力,孟姜三者才總算將之消滅。
消滅危宿的任何一頭血神子,都會被他本尊感知,所以斬殺掉血神子之後,孟姜三者就加快了速度。
猶是如此,也耗費了大半個時辰,才總算巡查過危宿的修煉之所、休憩之所、煉器、丹、符之所、破開了養煉身外化身之地的禁制,見到了那頭仍在養煉中的夜叉身外化身。
大絕滅夜叉王已經與孟姜初見之時的模樣大相徑庭,它周身漆黑,遍佈暗金色的符文法印,雙腿盤坐在地,周圍有一圈圈符文鋪開,與洞府本身的法陣相連,勾動天地元氣,諸般凶煞,一遍遍洗練自身。
它依舊只是一道煉罡圓滿的身外化身,但實力極端凝實,此時只要主人願意,動念之間便能令之跨入不垢境。
稍加修煉它就可渡過不垢境的虛弱期,成爲一尊不垢境圓滿的身外化身,且還有進位真身境戰力的可能性。
大絕滅夜叉王四下鋪滿累累屍骸,有些屍骸之上甚至還散發出瑩瑩寶光,足證其生前不凡,卻被危宿抓來,做了自己分身的養料。
這具分身多不過兩月,少不過一月半月就徹底煉成,危宿卻在這時出了岔子,只好便宜孟姜。探查四周,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孟姜盤膝坐在地上,演化生死萬化之相,外放氣息與自己投注隱藏於這分身之內的那縷氣息相連。
沒有耗費多大氣力,便將這具分身徹底佔爲己有,切斷了與危宿之間的勾連。
此行未有耗費多大氣力,三者便收穫滿滿。
不僅是孟姜收穫了一道身外化身與一頭黑熊妖僵,二神更是得了不少丹藥、符咒,以及兩套還未徹底煉成的成陣法寶粗胚。
“好啦。”領着二神,離開洞府後,孟姜轉身便對二神說道,“我已經收穫一道身外化身,酷熱境之事之後由我一人來做即是。
你們兩個先離開此地,沿途注意查驗,按照約定好的路線,儘快與道兄一行匯合,讓他也多兩個援手。”
雲齋與羅睺大石雖然也極想回援主公,但也怕就此脫離,孟姑娘一人應付不來。
屆時她若因此受了損傷,自己倆人也少不了要受主公責罰。
所以遲疑片刻後,雲齋便道:“我們倘若就此離開,孟姑娘遇到危險,只怕也無法及時支援,還是留一個在此地協助孟姑娘爲好。”
祂與羅睺大石打了個顏色,後者微微點頭。
雲齋又道:“便由我在此地協助孟姑娘,羅睺大石折回去援助主公,孟姑娘以爲如何?”
“嗯……這樣也好。”孟姜想了想便點頭答應。
她知道若是自己不同意,這倆個只會一個都不肯走。
孟姜接着道:“危宿遠比我們所想的要底蘊更深,縱然陷入圍困,若沒有比他更強者出手,他應該也能在自身損傷不多的情況下脫身。
不過也因此,僅僅是對付他一人,足以攪亂整個酷熱境。
接下來我會以這具身外化身在酷熱境到處遊蕩,爭取讓局勢更亂一些,以助道兄順利脫身。
此後少則兩三日,多則七八日,我便會折轉平安城,你們不必過多擔心。”
她一番解釋之後,羅睺大石也放下心來,暗道孟姑娘這番話纔不是說與自己聽,而是讓自己傳達給主公,自己專心做好一個傳聲筒便好。
至此,孟姜挾裹了身外化身,與岳雲齋一道脫離了危宿洞府周遭,羅睺大石則去向葉玄迴轉平安城所規劃的道路上,希望能在那裡等到主公,爲之援護。
……
渡過初期的艱難之後,危宿應對各路修者的衝擊,越發得心應手,呼嘯間化作千百道血光,再聚攏時,戰力必然提升一截。
他已經養煉出六道煉罡境的血神子,巡曳本體周遭,每一次呼嘯而去,必然有二三修者就此殞命。
久而久之,危宿反而有些不願離開戰團,奪回了自己的魔母百子劍,直接以此地隕落的修士生魂作爲材料,祭煉已經殘破不堪的飛劍。
一顆顆磨嬰再度凝聚,威勢更勝從前。
危宿正殺的興起,如魚得水,忽然心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