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羅國的芒城,是整個東南亞的經濟中心,同時,也是黑市交易的中心。在芒城的各種地下黑市中,尤以打黑拳最爲有名,每天產生的利潤完全不亞於澳門賭場。
相傳,這種黑拳市場,有暹羅國王室成員控制,更有一種說法是操控它的人,就是達馬十世本人。而黑拳市場之所以可以在芒城大行其道,必然也與暹羅國軍方的支持密不可分。
隔天傍晚我和漢娜在瓦隆功舅舅的帶領下,進入了這個神秘且充滿血腥味道的地下黑拳市場,我們的身份,則是盤踞在滇南的一個叫做“毒蠍”的軍火走私集團的頭目。
說起來,許司令之前還說起過這個“毒蠍”組織,只是沒有想到他們的背後原來是西拉王妃和漢娜兩個女人。
瓦隆功似乎對這裡頗爲了解,人們都尊稱他爲“毒蛇”。拳賽還沒有正式開始,瓦隆功帶着我和漢娜在會場裡隨便轉悠,有時候遇到了認識的人,瓦隆功會給我們介紹。
他在介紹漢娜的時候就直接稱呼爲“公主”,這似乎是漢娜在組織裡的代號,聽聞她是“毒蠍”組織首領的女兒時,不少人都爲之側目,甚至有主動前來打招呼的。
而當瓦隆功介紹我時,則稱我爲“周先生”,並說我是來自於華夏的,與“毒蠍”組織有着緊密合作關係的商人,不過這個身份卻並未引起什麼人特殊的關注。也許是看上去有些年輕,被誤以爲是華夏國內的什麼富二代。像這種人,他們見得多了,只是表面上寒暄幾句,說些客套話,實際上心裡並沒有怎麼當作一回事。
“這樣最好!”我心裡是這樣想的,畢竟我來這裡的目的又不是出風頭,而是更好的觀察,以便找到關於青青他們的一些線索。
過了一會兒,拳賽即將開始,瓦隆功將我和漢娜帶到貴賓席,而他自己則十分知趣地離開了。
貴賓席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包房,有沙發椅和茶几。還有一塊很大的液晶屏幕,用來進行實況轉播。當然,我們也可以透過落地窗,直接俯視拳臺,那裡的場面雖不精細,但更加的真實。
自從進入貴賓包房,小丫頭便一直纏着我,若我站着,她便挽着我的手;若我坐在沙發上,她便乾脆坐在我的腿上,把整個身軀都靠在我的懷裡。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小丫頭也着實是太黏人了。特別是有了昨天西拉王妃的那些話,她便更是撕下僞裝的麪皮,肆無忌憚起來,甚至幾次都搞得我有些心煩意亂,可是又甩不掉她。
“如果是在這裡……”她咯咯地笑道,“那才刺激呢!”
她說着,已將小手按在了我的皮帶上。
“別胡鬧!”我不得不拉下臉來喝止她,“我來這裡是幹正事的。”
小丫頭一臉委屈道,“不就是找個女人嘛,可是那個女人肯定是要最後幾個出場的。”
“那也不能放鬆意志!”
“那好吧!”她往我的懷裡蹭了蹭道,然後擡起頭來道:“那親親總可以吧。”
我看着她那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無奈只好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道:“去弄點酒來吧,我們喝酒。”
“好耶!”她立即從我身上跳開,然後跑去外面要酒去了。
趁着這個時候,我來到落地窗前,然後衝着會場掃視了一圈,雖然沒有看到什麼蛛絲馬跡,但我的預感告訴我,今天肯定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穫。
這時,只見一個滿臉大鬍子的壯漢走上拳臺,他身材高大,足有一米九多的大個子,看上去十分有氣勢。而另外一邊出場的則是一個和我身高差不多,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年輕男人。
兩人各自上臺展示了一下,然後在再休息區等候。此刻,便是大家下注的時間。
與此同時,漢娜拎着一瓶紅酒和兩隻高腳杯進來。
“有今晚參加比賽的拳手的信息嗎?”
“有!”漢娜把酒和杯子放在茶几上,然後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不大一會兒,瓦隆功便敲門進來。
他隨手遞給漢娜一個小手冊,上面有今晚參加比賽的拳手的信息。漢娜又把那個小冊子遞給了我,我仔細地看了一下。儘管手冊上面並未有一個叫做左青青的女拳手,但我還是根據身高體重等信息推測出,那個連勝了20場的,來自於西貢,名叫“黎氏韻”的女人,不出意外,便是青青無疑了。
可是,她爲何會被認爲是西貢人呢?又爲何有了一個新的身份呢?這些問題,恐怕只有當面問青青纔會知道。
“你要找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呢?”這時,漢娜端着一杯紅酒來到了我的身邊,然後輕輕將其中一杯遞給我。
“她啊……”我想了想道,“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
“是你的女人……之一?”
“是,也不是。”
“不懂。”
“她很特殊,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負,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每次只能匆匆見面,又匆匆分離。但不管她去到哪裡,在我的心裡,都佔據着非常重要的位置。”
“真羨慕她。”漢娜把頭輕輕靠在我的肩膀上,呆呆地看着比賽場地出神。
與此同時,拳臺上的比賽已正式開始。根據賽前的賠率來看,大個子佔據絕對的優勢。但結果卻往往很難如賭徒們的心意,看似瘦弱的男人,只用了一招,便將大個子打倒在地。
一開始,大個子企圖近身,看得出來,他似乎擅長於摔跤之類的技藝,但身形靈活的男人豈能給他這樣的機會。只見他輕鬆躲開大個子的攻擊,然後攀上了場邊的繩索,利用繩索的彈性,一躍而起,一個類似雜耍般的剪刀腳,將大個子整個人都剪翻了過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呵呵!”
漢娜擡起頭看我,“笑什麼?”
“沒想到所謂的地下黑拳,居然是和美國WWE一樣的表演賽。”
“WWE是什麼?”漢娜好奇地問道。
“WWE是世界摔跤協會的簡稱,但其實與表演賽無異,選手們爲了使比賽變得精彩,吸引觀衆的眼球,有時會相互配合。”
“你的意思是,拳臺上的兩人,實際上是在打假拳嘍?”
“顯而易見。”我解釋道,“他們會根據賠率調整比賽策略,試想如果沒有那個大個子的配合,一個不到120斤的精瘦男人,根本無法將他剪倒。非但如此,還會被那個大個子抓住,狠狠地摔在地上。”
“可是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我指着下面呼喊着的人羣道:“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人性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