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冉冉用了全身的力氣,好不容易地才睜開了眼睛。??? ◎№ 八一中?卐文網???w`w-w`.、8`1、z-w`.com
但她好像承受不了眼前的光亮似的,立即又閉上了眼睛,而且把眼皮閉得死死的,怎麼都不肯再睜開了。
耳邊傳來嘈雜的人聲,好像有好幾個人在說話,可又分辨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刁冉冉只覺得他們吵得厲害,嗡嗡嗡活像是一堆蒼蠅,於是她卯足了勁,想把手臂擡起來,朝半空中揮那麼一下子,把這些煩人的蒼蠅全都趕走。
守在刁冉冉身邊的戰行川親眼看着她無力地擡起一隻手,狀似很用力但其實輕飄飄地在半空中舞了一下,他以爲她哪裡不舒服,嚇得急忙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不許她亂動。
“到底怎麼回事兒?”
他猛地回頭,咬牙切齒地看着面前的兩個女人,張姐和虞幼薇都站在旁邊,不敢上前。
刁冉冉暈倒之後,張姐本能地想要打12o急救電話,但是虞幼薇死死地攥着她的手,不許她打,兩人爭執之間,張姐的手機摔在地上,徹底報廢了。
別墅裡沒有安裝固定電話,張姐頓時沒了主意。還好,虞幼薇還不算良心泯滅,她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刁冉冉,猶豫了一下,還是給戰行川打去了電話。
戰行川正在公司裡開會,一時間也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只是知道刁冉冉在家暈倒,於是他急忙終止了會議,開車趕回家中。
本以爲只是小事,不過,當戰行川一路飆車,只用了平時三分之一的時間趕回家中的時候,他竟然看見了平躺在客廳沙上,腦後明顯鼓起來一個大腫包的刁冉冉,而且,她好像摔得暈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好像麻藥不退似的,一會兒睜開眼,一會兒又閉上,嘴裡也出低低的囈語。
“我要打12o的,都是這位小姐,她不讓我打,還搶我的手機。¤ ? ?八一小卍?說網w-w、w、.”
張姐一臉委屈地說道,瞥了一眼身邊的虞幼薇。
“行川,我是好心。她摔倒了,不過你放心,我檢查過,絕對沒有磕到重要部位,何況這裡又是別墅區,就算我們真的打了12o,急救車也不一定馬上趕得來。一旦消息傳出去,又要影響你,我是爲了你考慮呀……”
虞幼薇小聲地辯解道,上前一步,一把按住了戰行川的手臂,撒嬌似的搖晃了兩下。
聽她這麼一說,似乎多多少少也有些道理,他心頭原本浮動的怒氣平復下去,原本緊皺的眉頭也漸漸地舒展開了。
張姐臉上的表情快地變化着,她看看戰行川,又看看虞幼薇,嘴脣動了動,好像有話想說,卻又找不到機會說。
“對了,你怎麼來了?剛手術完,不在家好好休息,一個人跑出來做什麼?”
戰行川看向虞幼薇,情急之下,險些說漏嘴,他趕快看了一眼沙上的刁冉冉,只見她還沒有完全清醒,應該沒有聽見自己說的話。
虞幼薇嘟了嘟嘴脣,沒有說話。
正說着,刁冉冉出一聲類似於嘆息似的聲音,幽幽轉醒。
幾秒鐘後,她終於對準了眼神的焦距,也能夠看清眼前的人了。
戰行川急忙把手臂從虞幼薇的手中抽出來,親自彎腰,把刁冉冉慢慢地從沙上拖起來,又在她的腰後墊了一個抱枕,並且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後腦。
剛纔沒有細看,他還沒有注意,這回離得近了,戰行川纔看見,她腦後的包可不小,鵪鶉蛋那麼大,鼓溜溜的,還紅着。
他頓時有點兒心疼了,這麼大的包,撞一下,整個人不都得迷糊了?
戰行川默默地嘆息,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麼大的人了,居然在自己家也會摔倒——他以爲,刁冉冉是走路的時候無意間撞到的。八一中文網 ? w、w、w、.`
“感覺怎麼樣?頭暈嗎?要不要去醫院?”
他蹲下來,輕聲詢問着。
如果不是非要去不可,戰行川也不想去醫院,最近兩個人的曝光率都太高了,阮梵的身後事剛處理完,媒體那邊的熱度剛剛降下去一點點,要是再因爲什麼負面消息給炒起來,他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
刁冉冉感到腦後劇痛,她本能地擡起手,要去摸一摸。
戰行川搶先一步,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去胡亂地摸,以免弄破了腫包,更容易化膿感染。
“不要碰,消腫就好了,我馬上讓張姐去幫你弄冰塊冷敷一下。”
張姐馬上小跑着去廚房找冰塊去了,她拿了一條新毛巾,兜着幾塊冰,摺疊着包好,快步返回來,輕輕壓在刁冉冉的後腦上。
她口中忍不住噝噝作響,腫起來的包被冰塊刺激到,那種感覺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又疼,又爽的。
“忍着一點兒。”
戰行川伸出手,輕輕地撩了撩刁冉冉額頭的劉海,因爲疼痛,她的頭都被汗水打溼了,更顯得一張小臉慘白兮兮的,煞是可憐。
退到一旁的虞幼薇,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切。
早在戰行川在刁冉冉醒來的一剎那,飛快地甩開了她的手的時候,虞幼薇的心就一點點涼了。她原本以爲,就算再怎麼樣,在戰行川的心中,她的地位都是絲毫不會受到動搖的,然而只那一個小動作,她身爲女人的強烈的第六感,就令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或許,連戰行川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對刁冉冉也並非毫無感情。
但虞幼薇當然不會告訴他,她希望他一輩子都看不清自己的內心纔好。
然而,她不說,不代表她的心裡不介意。
她承認,她對刁冉冉產生了一種嫉妒的感覺。
“你怎麼回來了?”
刁冉冉舔舔嘴脣,啞聲問了一句。
戰行川立即轉過頭,給她倒了一杯水,親手送到她的嘴邊。
刁冉冉喝了一大口,因爲太渴了,所以她喝得有些急,還嗆了一口,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張臉都咳紅了。
他輕拍着她的後背,幫她順着氣。
刁冉冉把杯子重新遞給戰行川,一回頭,看見了不遠處的虞幼薇。
她的臉色當時就變了,要不是這個女人居然敢上門來挑釁,自己也不至於因爲肚子疼而兩眼一黑,甚至摔倒了。幸好她沒有磕到樓梯的臺階上,只是磕到了一樓客廳的地板上,要是腦後勺直接撞到冰涼堅硬的臺階上,說不定現在她早就一命嗚呼,去見閻王爺了。
“你給我滾出去!只要我活着,我的家,你不許進來一步!我告訴你,我馬上就去把你住過的房間全都清空,裡面的東西我會一把火燒了!這是我的家,輪不到你來找我大呼小叫!”
一看見虞幼薇,刁冉冉頓時目眥欲裂,她低聲咆哮着,像是一頭捍衛着自己的領地的母獅一樣,兇猛而危險。
戰行川頓時微微變了臉色,他承認,關於虞幼薇曾經小住過這裡的事情,他瞞着刁冉冉了。不過說起來,他也不是有心隱瞞,畢竟虞幼薇只在這裡住了小半個月都不到,然後就搬到了河堤水岸那邊,對他來說,結婚的時候把這裡重新裝修過,就意味着這裡是新房了。何況,這裡的位置很好,他雖然名下有好幾套房產,但是其他的別墅都比不上這裡。
要不然,他也不會用這麼短的時間,就從公司趕回家,就是因爲離得近,路上又不太堵塞。
沒想到,刁冉冉竟然知道了這件瞞了很久的事,而且還大爲惱火。
戰行川本能地看向虞幼薇,他雖然沒有問,但眼神裡也是充滿疑惑的,他實在不明白她來這裡是爲了什麼,而且還和刁冉冉起了正面衝突。
“我……”
雖然虞幼薇的腦子轉得飛快,但是短短的時間裡,她也實在沒有辦法編出來一個兩全的說法。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一直很沉默的張姐忽然上前一步,她挺直了胸膛,站得筆直,兩眼看向戰行川,聲音清楚地說道:“戰先生,我來說一句。這位不認識的小姐今天來家裡,說是你的朋友,要進門坐坐。是我大意了,沒問清楚就讓她進來了。結果這位小姐來了以後,就說她以前住這裡,要上樓去拿東西,太太不許她隨便上樓,她不聽,一個人跑在最前面,我好不容易追上她,但一想到這是你的朋友,我也不敢拉扯她。後來太太也捂着肚子,慢吞吞地走過來了,想攔下她,結果她推了太太一把,正好推在太太的肚子上,太太就倒地不起了。我想報警,她就來奪我的手機,我們兩個爭搶,手機摔在地上,壞了。”
一向寡言的張姐,難得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
她說完之後,就大大方方地看向戰行川,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
半躺在沙上的刁冉冉吃驚地瞪圓了眼睛,她萬萬沒有想到,那麼老實的一個人,居然也會撒謊,而且是瞪着眼睛說假話!
她更不知道,張姐爲什麼要騙戰行川,誣衊虞幼薇。她雖然確實倒下了,但是卻記得很清楚,她倒下只是因爲小腹疼得厲害,虞幼薇確確實實沒有碰她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