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妙妙和容謙根本不知道戰行川偷偷從醫院跑回了家,兩個人撲了個空,給他打過電話,才知道他已經自作主張地出院了。卍??八一?小說?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由他去了。
還是容謙說話一針見血:“別看他現在作踐自己,其實,他心裡比誰都清楚接下來該怎麼辦,不過就是面子那一關過不去罷了。”
如果不是因爲胸前繫着安全帶,坐在副駕駛上的孔妙妙幾乎都要跳起來,她把臉轉過去,瞪着容謙,惡狠狠地說道:“面子?面子頂飯吃、頂衣穿、還是頂老婆孩子圍着轉?他的面子是面子,別人的面子都是屁股嗎?”
無奈地笑了笑,顯然,容謙對於自己女朋友的歪理感到一陣無言以對。看起來,因爲當年的事情,她一直對戰行川心懷芥蒂,難以釋懷。畢竟,冉習習是她的好朋友,這也是情理之中。
“我只能說,我是男人,所以我比你更瞭解男人。再說,我和行川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是什麼人,我很明白。依我看,你也別再爲別人打抱不平,繼續對他冷嘲熱諷沒有任何幫助,反而容易起到反效果。”
容謙太瞭解孔妙妙的那張刀子嘴了,功力深厚,她要是真心想去挖苦一個人,絕對能讓對方無地自容,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
她不服氣地撅了撅嘴,哼道:“那你要我怎麼辦?一聲不吭,看着他繼續作死?”
伸手摸了摸孔妙妙的頭,容謙笑得猶如一隻偷吃到了肥雞的狐狸一樣,極爲奸詐地回答道:“你不是正在查虞幼薇的個人賬戶嗎?讓我來幫你,這一次,絕對把她的祖墳都刨出來。”
聽了他的話,她的雙眼一亮,一把抱住了容謙的手臂,連聲說道:“太好了,太好了!”
他假裝抽回自己的手,專心開車,嘴角不自覺地緩緩勾起。
“今晚,你在上面。◎◎ 八◎一中文網??w-w`w`.`8、1-z`w`.、c-om”
孔妙妙狠了狠心,咬牙道:“上面就上面,看我不弄死你!”
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容謙頓時笑得停不下來,幾乎要把車子撞到綠化帶,他好不容易忍住笑,一臉傲然:“也不知道是誰,在牀上除了求我就是求我,既然你這麼厲害,還想弄死我,那以後也別想讓我放過你,走着瞧。”
一聽這話,孔妙妙的臉垮了下來。
她默默地想着,這筆賬全都要算到戰行川的頭上,爲了幫他,自己真是忍辱負重!
與此同時,躺在牀上的戰行川一口氣打了兩個噴嚏。
“一聲想二聲罵,誰罵我了?”
他喃喃自語,用紙巾狠狠地擤着鼻涕,聲音裡帶着濃濃的鼻音,聽起來甕聲甕氣的。
體內的炎症未消,戰行川的臉色很不好,身體也虛弱得厲害。昨晚,冉習習走後,他親手給戰睿珏洗了個澡,不過十幾分鍾而已。洗完之後,他現自己渾身的衣服都溼透了,一陣陣出虛汗,四肢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好不容易哄睡了戰睿珏,他掙扎着,勉強衝了個熱水澡,也直接倒下,一睡就是一整宿,再次睜眼,已經是今天的中午了。
本以爲昨天的事情對戰睿珏影響很大,沒想到,等到戰行川下樓吃飯的時候,才現他竟然一個人在看早教光碟,正在根據電視裡的講解,嘗試着做簡單的十以內加減法算術題。
戰睿珏的手邊放着幾本畫冊,還有幾張白紙,上面歪歪扭扭地寫着他的名字。
“李姐,睿睿看的早教課是幾歲的?”
戰行川走過去,沒有打擾到正在專注做題的戰睿珏,他撿起那張紙看了看,又朝電視屏幕裡望去,心裡有些好奇,這好像不是三歲孩子看的。
聽見聲音,李姐快步趕來。卍 八一小說№網w、w`w`.`8-1、z`w、.、c`o、m`
“早教光碟是一整套的,按照年齡劃分,從十八個月到六歲都有,這個……好像是五歲的呢。”
她翻着外包裝,也有些驚訝。
早知道戰睿珏聰明,可沒想到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小傢伙居然自己翻出來了自己感興趣的光盤,有滋有味地看了起來,甚至還跟着嘗試。
半小時以後,戰行川現,十道題,戰睿珏錯了一道,對了九道。
雖然,這些都是最簡單的算術題,然而對於一個才三歲多的孩子來說,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不僅如此,戰行川還現,戰睿珏似乎對需要動腦和動手的課程很感興趣,因爲他把算術類和手工類的光盤都挑出來了,一盤盤放在茶几上,而和音樂有關的則全都收進櫃子裡,不打算看。
對於這個小小的現,戰行川覺得十分好笑,因爲,他自己就是五音不全,對唱歌和樂器之類的東西完全不感興趣。
看來,遺傳這件事,還真的很有些道理。
做完算術題,戰睿珏一個人跑進花園,拿着一個紅色的小噴壺,給他親手栽種的那三棵小樹苗澆水,每一棵都認真澆灌。澆完水之後,他放下小噴壺,蹲在掛着冉習習照片的那棵小樹苗前,單手撐腮,兀自着呆。
遠遠地,戰行川隔着落地窗玻璃,看着小小的人兒。
驀地,他現,戰睿珏托腮的樣子,看上去竟然是那麼的熟悉!
他的整顆心都跟着一顫,有一種強烈的悸動,令戰行川竟然有些害怕的感覺。這麼多年來,他都很清楚,戰睿珏長得和自己很像,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偶爾,他會拿出自己小時候的照片,和戰睿珏的照片擺在一起,一左一右,看起來極爲相似。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除了自己,他到底還像誰。
一直到這一刻,看見戰睿珏孤孤單單地蹲在花圃的前面,用小手撐着半張臉,歪頭看着樹苗的樣子,戰行川竟然從他的身上,確確實實地看到了冉習習的影子!
他不得不承認,如果說戰睿珏和自己是形似的話,那麼,他和冉習習就是神似!
可這個孩子從一出生就和她分開了,三年以來,他們根本沒有在一起生活過,爲什麼竟然會如此的相似?戰行川百思不得其解。
他猶豫着,正準備去花園裡把戰睿珏拉回來,卻看見他對着那棵小樹苗動了動嘴脣,好像正在小聲地說着什麼。
雖然聽不到,但從他的口型裡可以看出來,戰睿珏喊的是“媽媽”。
心頭泛起一陣苦澀,戰行川不明白,爲什麼他一定認爲冉習習是媽媽,卻不肯把這兩個字給予虞幼薇呢?虞幼薇用了三年的時間,拼命向他示好,卻沒有換來一個字,就連自己也沒有聽到過一次“爸爸”。而冉習習忽然出現之後,居然就有了這種至高無上的待遇,實在令人感到羨慕嫉妒恨。
正想着,戰行川的手機響起。
他本不想接聽,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卻立即接起。
“戰少,你讓我查的,可能有眉目了!”
那端傳來聲音,透着一股欣喜。
戰行川倒是沒有特別驚訝,他一挑眉頭,聲音聽起來還有些沙啞:“有眉目就是有眉目,什麼叫做可能有眉目?”
“哎,給你幹活,還要聽着你的數落。好了,不跟你兜圈子了,我馬上把信息庫提取出來的信息全都到你手機裡。不過,事先說好,我不負責挑選,所以數據信息都是原始的,你自己找。”
一聽這話,戰行川的神態也是微微一變。
他沒想到的是,居然真的從運營商那裡提取到了幾年前的信息,而且是私人號碼上的信息,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認真道謝之後,戰行川掛斷電話,一分鐘後,他的手機裡傳進來了大量的數據庫信息。
他拿着手機,去了書房,將信息導入電腦。
果然,屏幕上傳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片記錄,而時間跨度也是從四、五年前到最近一個月。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戰行川還真的不知道,自己這幾年使用微信竟然如此頻繁,居然產生了這麼龐雜的信息。
保存好之後,他坐下來,手指輕敲,打出來一串代碼。
作爲曾經的高材生,這點簡易代碼是根本難不倒戰行川的,所以,一分鐘以後,他就完整地提取出來了自己、虞幼薇和冉習習三個人曾經的信息數據。
初步篩選之後,他終於看到了那條信息,冉習習口中的那條定位信息。
時間,吻合;地點,吻合。
看這屏幕,戰行川陷入了沉默,他一直以爲,這件事是冉習習在腦子裡臆想出來的,因爲那段時間,她懷着孕,而且情緒不穩,很容易胡思亂想。再加上,她一直對虞幼薇充滿了敵意,也不排除會把莫須有的罪名安在虞幼薇的頭上。
而現在,事實證明,是他大錯特錯了。
冉習習沒有撒謊,而虞幼薇卻做過見不得人的事情。
戰行川明白,她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無非是想要讓冉習習以爲,他們兩個人生米做成了熟飯,他婚內出軌,背叛了他們的婚姻。
也許,她一氣之下,會提出離婚。
也許,她一氣之下,會動了胎氣。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