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習習什麼時候惹上這種仇家了?
還是說,不是她的仇家,而是戰行川的仇家,對付他不容易,於是曲線救國,改來對付她?
不過,他也知道,這種時候,考慮這件事沒有任何的意義,還是先甩掉對方再說。畢竟,對方的度可一點都不慢,隨時都有可能趕上來。
“我們這輛車會不會也被人動了手腳?”
冉習習猛地出聲問道,假如真的是這樣,那他們兩個人恐怕插翅也難逃了。、
“不知道。如果有問題,我讓你跳,你就往下跳。千萬別猶豫,也千萬別回頭,記住了?”
跳車雖然也有一定的風險係數,但總比留在車上要好。
喬思捷也不敢把話說死,告訴她車子一定沒有問題,所以,他也必須把最壞的情況講給她聽,以免在危險襲來的時候,她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記住了……那你呢?你怎麼辦?你也和我一起跳吧,千萬不要留在車上!”
冉習習一把捏住他的手臂,手指下意識地用力,因爲恐懼,她面色死灰,大腦暫時處於一片空白,口中喃喃地說道。
“我沒事,你只要記住我的話,不用擔心我。”
喬思捷反手握了握她的手,現她的手涼得嚇人,而自己的手其實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同樣是出了好多的汗,又涼又膩。
“我、我知道了……”
冉習習雖然害怕,但還是用力地點了點頭,快地坐好。她還沒來得及收回手,車尾似乎被什麼東西撞上,一股大力震得兩個人險些從座位上向前衝去!
“該死,他這是想死嗎?”
喬思捷意識到,對方這是爲了逼自己停車,已經不惜開始使用危險的手段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吐出來,雙手扶好方向盤,集中精力控制車身,同時儘量保持車,以免被後面的車子趕上來。
油門踩到底,前車車尾和後車車頭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但很快,本就不遠的距離又被縮短,那輛車居然又一次不怕死地撞了上來!
撞擊明顯要比之前更狠,上一次似乎還帶着試探的味道,這一次則是完全使出了全力。
冉習習上半身前傾,安全帶卡在胸前,令她的口腔裡甚至都冒出來一股鐵鏽般的腥甜味道。可她知道,不能解開安全帶,只能忍着。
“我、我報警!這根本就是謀殺……”
她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顫抖着去摸索手機。
“沒用的,等警察趕過來,一切都結束了。”
喬思捷擡頭看了一眼,距離復興路北段不足五百米,近了,近了……
第三次撞擊來得更快更猛,一聲沉悶的令人牙酸齒痛的聲音從車尾傳來,風呼嘯着灌進來,車尾居然被撞得凹進一大塊,玻璃全都被震碎,碎渣稀里嘩啦地全都灑在後車座上。
在強烈的恐懼之下,人反而說不出話來。
冉習習本以爲自己會失聲尖叫,但她並沒有,她只是死死地用牙齒咬着嘴脣,反而一言不,只是用眼睛拼命盯着後視鏡,想要看清楚,後面那輛車的司機到底是什麼人。
可是,對方戴着帽子,還戴着一副太陽鏡,全副武裝,幾乎只能看到一個下巴。哪怕是這麼近的距離,冉習習也沒有辦法做到辨認出自己是否認識他。
“小心濺到玻璃渣!”
喬思捷出聲提醒,同時留意着車,現已經到達了在市區內的度極限,想要再快的話,已經很難。
然而,後面的車卻還在提!
果然是改裝過的車子,度令人吃驚,而且動力強勁,隔着一段距離,都能聽到一陣陣轟鳴聲。
“他、他追上來了!”
在相對空曠的路段上行駛,有利有弊,好處是可以不用顧及其他車輛,壞處就是,也更容易被其他車子趕。
後車的車頭已經出現在自己車子的側面,眼看着還在加,那司機似乎看出來喬思捷的駕駛水平很不錯,所以沒有選擇從他所在的那一側,而是選擇從副駕駛這邊車。
這麼一來,也就是說,冉習習成爲了兩輛車之間的人,就像是夾心餡餅裡的餡料,一旦兩車生相互碰撞,她是最危險的一個。
“想死嗎?”
喬思捷哼了一聲,身體完全繃緊,下頜微微揚起,額頭上也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他從來都是乖乖仔,玩不來飆車那一套,以前扎克帶他去過幾次專業賽道,觀摩比賽,可他對那種度與激情的興趣並不濃郁。
更何況,是這種危及到人身安全的處境。
很快,復興路北段到了,果然是還在修路,路面凹凸不平,還沒有壓過柏油瀝青,偶爾會有一些小坑小窪,對車影響很大,也非常損傷輪胎。
車不得不降低,而且車身時不時地顛簸幾下,冉習習感覺到自己的上下兩排牙齒都在相互打架,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坐好!”
前面的兩個輪胎似乎陷入到一處凹窪這種,車頭先下沉,然後又強力揚起,後面的兩個車胎再陷進去,車身中部微微塌陷,再靠着高前進。整個過程不過一秒鐘,但度和平衡感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也就是趁着這個機會,旁邊那輛車像是開了外掛一樣,以肉眼可見的度衝上前,同時車頭一歪,故意撞上去!
冉習習當其衝,因爲她距離車頭是最近的,也是同一個方向,當即感到耳朵裡嗡嗡響個不停,而且就連太陽穴也疼得要命。
她嚥了幾口唾沫,忍下眩暈感,眯眼去看幾乎和自己處於同一條水平線上的男人。
兩道車窗玻璃的阻隔,令她很難看清那人的五官長相,然而粗獷的線條、側面微黑的膚色、骨節分明的兩隻大手都給冉習習一種好像自己認識他的感覺。
她拼命回憶着,腦中似有靈光劃過。
是羅正良!
司機因爲常年開車,所以一邊臉經常會容易被太陽曬到,造成面部膚色不均。正是因爲這個特點,所以冉習習一下子想到了,就是他!
他回來了,而且一直沒有放棄來找她的晦氣!
雖然早就知道羅正良會對自己不利,但真的迎來了這一天,冉習習還是有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
阮梵的死是意外,她對得起天地良心,警方也證實了是意外,那件事已經告一段落。可作爲阮梵的情人,羅正良一定不會這麼認爲,他絕對認爲那是一次他殺,是故意殺人。
似乎同樣感受到了冉習習的注視,正在開車的羅正良扭過頭來,露出森森的白牙,向她咧嘴一笑。
那個笑容,透着詭異,像是來自地獄一般。
她打了個冷顫,更加確定,就是他!
還來不及思考更多,羅正良似乎已經豁出去一樣,開始瘋了一樣地去撞她和喬思捷所在的那輛車,一次又一次,又快又急。
喬思捷已經有些手忙腳亂,油表顯示車裡的油量已經不多了,這輛車比一般家用車更費油,而車子因爲接連被撞,似乎還有些漏油,油箱消耗的度要更快一些。不僅如此,車內的味道已然有些不對勁,可他根本不可能停下來去親自查看。
他也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開。
這條路上的人和車都不多,但已經有人察覺到了這兩輛車的異樣,不過,沒有人會過來多管閒事,更有甚者,還以爲是在拍電影,好奇地指指點點。
“小心!”
在又一次撞擊之後的短暫間歇之中,坐在副駕駛上的冉習習用餘光瞥見,馬路對面開過來一輛貨車,上面寫着某某搬家公司的字樣,她嚇得臉色慘白,尖聲喊道。
而喬思捷爲了躲避羅正良的撞擊,已經被迫開到了馬路這一側的最外車道上,稍不留意,就會和另一個方向的車子生刮蹭,甚至是相撞。
與此同時,羅正良的嘴角帶着一絲獰笑,也重重地撞了上去!
最後一秒鐘,喬思捷用盡全力,強迫自己將方向盤快轉動,讓車頭完全撞上了那輛搬家公司的貨車,而沒有憑藉下意識的想法避開它。
“啊!”
冉習習親眼看見兩車車頭越來越近,下一秒鐘,她除了尖叫,什麼都做不了。緊接着,一股恐怖的力量襲來,讓她如同親臨地震現場,眼前一黑,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白色的安全氣囊猶如降落傘一樣怦然張開,擋在車窗玻璃和座位之間,車上的一男一女全都陷入了短暫的昏迷之中。
那輛搬家貨車歪歪斜斜地停在了道路中央,阻斷了來自兩個方向的車流。
貨車高一些,司機並沒有大礙,只是被嚇得不行。他至今也沒有弄明白,爲什麼原本在另一個方向上行駛的車子會忽然衝到自己的前面來,而且度還快得驚人,連閃躲都來不及。
而且,那司機或許有機會向另一個方向急轉,可他並沒有這麼做。
貨車司機跳下來,急忙報警。
另一輛車上,也有人偷偷下車,然後拉開被撞得最慘的那輛車的車門,將已經昏迷的冉習習從車上拖了下去,直接丟進車裡,再次動車子,飛快地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