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不能讓我知道?”傅邵勳吵嘴問。
安欣然心虛揮手,說:“沒事,沒事。”眼眸可憐兮兮地看着池文秀。
假期快過去大半,李琪琪在醫院實習了,安欣然爲了照顧池文秀康復,把這件事作罷,沒事自己拿着醫術琢磨,不懂就地問醫生。
她覺得挺愧疚鍾沐陽的,她作爲唯一的徒弟,非但沒有主動跟着學習,反倒因爲很多事情,讓鍾沐陽不得不把教程不斷往後推。
“然然,要不你就別跟我回去了,你的事情要緊。”池文秀對從一大早就在收拾東西安欣然,勸道。
醫院已經批准池文秀出院,鍾沐陽也檢查過,往後好好保養,就不會出任何問題。
池文秀聽說可以出院,一天也待不下去,要出院,安欣然呦不過母親,也就順從,緊接的池文秀提出這幾天要回老家。
“媽,我陪你一起回老家,我後天在回去好不好?先去我和邵勳的家休息兩天,你不是還沒有看過嗎?我帶你好好看看,好不好?”
安欣然放下手頭的東西,坐在池文秀身邊,皺起精緻的小臉,商量道。
池文秀拍拍安欣然手背,柔軟溫和地說:“好了,媽是很多年沒回去,想回去看看,醫生不是說媽的身體好得差不多嗎?不會出事的。”
“媽,欣然,東西收拾好了嗎?”傅邵勳走進病房,身後跟着印康。
印康嬉皮笑臉地打招呼,“嗨,阿姨,我是印康,總裁的秘書兼兄弟。”
自我介紹完,拍着胸脯,轉向安欣然,說:“嫂子搬東西的事情就都交給我了,你和老大護送阿姨回去,就可以了。”
安欣然見自己勸不動池文秀,把希望放在傅邵勳的身上,站起身,對着傅邵勳說:“邵勳,我媽想今天就回老家,我幫我勸勸,先回家休息兩天,後天再回去。”
“然然,你用邵勳勸,我答應你,跟你們兩回去休息兩天,後天回老家。”池文秀拉住安欣然纖細的手指,及時出聲妥協道。
安欣然皺的眉頭,舒展開,露出小小的門牙,重新坐下,頭靠在池文秀的肩上,緊緊依偎着她。
“媽,最好了。”
池文秀出院,傅母刻意在傅家老宅做了一桌吃的,爲她接風洗塵,臨近中午了,東西讓印康搬回去,傅邵勳開車載着安欣然和池文秀直接到傅家老宅。
池文秀站在傅家門口,伴着青山水秀,古老的民國建築,透着莊嚴,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她知道傅家很有錢,權勢比安家還大,只是沒有想到竟會這麼有錢。
這裡是在郊區,四處無人,不用猜測,也清楚這塊地都是屬於傅家的。
池文秀是去過安家的,那個時候,她就覺得安家很有錢,今日看到傅家,更是顛覆她對富貴人家的定義。
安欣然見池文秀站着一動不動,在發呆,上前勾住她的手臂,順着視線看她在看什麼,什麼也沒看到。
“媽,你在看什麼?”
“沒看什麼。”池文秀沉思,緩忽收回視線。
“我們進去吧。”
安欣然挽着池文秀,傅邵勳走在身側,爲兩人引路,又像是在保駕護航。
沒走幾步,管家和王姨迎面上來,職業素養,持着紳士地禮儀,恭敬地說:“大少爺,少奶奶,池夫人,太太和老爺,今天親自下廚,現在廚房忙活,讓我和王姨先出來迎接你們。”
“謝謝。”池文秀寵若受驚地道謝。
“夫人你剛出醫院,不宜吹風,快快進屋。”王姨熱情地招呼。
池文秀溫柔勾勒嘴角的柔度,安欣然扶着她進門,在沙發上坐下。
傅邵勳上樓一點公事,王姨端出早已準備好茶,遞給池文秀。
“王姨,今天媽下廚,你是不是可以偷懶一會了。”安欣然調皮流侃道。
“是是,太太難得下廚,記得上次下廚還是少夫人第一次回傅家時。”王姨小小感嘆。
安欣然視線瞄向廚房,不斷有香味飄出刺激她的味覺,伴隨着瓷器,鍋鏟的聲音,忙着收拾東西,早上也沒吃多少。
“媽,讓王姨陪你聊會天,我進去看看,爸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安欣然剛站起身,給王姨及時攔住,“少夫人,不用去,太太不會讓你幫忙的。今天啊,太太是想全部自己動手,就讓老爺進去了,其他人都被趕出來了。”
安欣然聽聞也就作罷,陪着池文秀聊天,池文秀也沒有進門時的拘束,看自己的女兒生活在優越的環境下,她就安心了。
過了一會兒,傅母興奮的聲音傳出來,她還不知道池文秀和安欣然那坐在客廳,之前只是讓王姨和管家出去接接,也不知道接到沒有。
“王姨,接到大少夫人和池夫人了嗎?”傅母解下圍裙,走出廚房,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兩個人。
傅母不好意思笑笑,“你看我,很久沒下廚,花費不少時間,文秀,欣然,快過來吃飯,手藝不好,不要見笑。”
“怎麼會。”池文秀迴應。
“兩位媽媽,我先上樓叫邵勳,讓他下來吃飯。”
很快,餐桌上坐滿了人,傅家很久沒有這般熱鬧開心過,傅明傑也從醫院接回來,吃這頓飯。
安欣然知道傅明傑正在治療的特殊時期,是不可以隨意出醫院,不小心病情惡化,沒辦法動手術,擔心地看着對面吃得正歡的傅明傑,問:“明傑,你身體可以出醫院嗎?”
“小嫂子,別擔心我,我沒事的,吃得好睡得香。”傅明傑說完,接着吃東西。
池文秀異常沉默,小口小口吃着碗裡的東西,安欣然沒看出母親的異樣,她以爲是母親的習慣使然,食不言語,是母親的一貫準則。
傅母爲人熱情,不停往池文秀碗裡夾東西,說:“文秀,等你住進來,我一定給你好好補補,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謝謝你。”池文秀輕緩道,眉間微皺,眼眸不明的情緒,再極力壓制。
“你看你,還跟我客氣,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那些客套話。”傅母嬌奢道。
沒幾分鐘,池文秀的碗裡就堆成山,安欣然坐在池文秀的邊上,傅邵勳坐在安欣然的邊上。
安欣然見傅母的激情招呼母親,也不好開口說話,碰了碰,身邊的傅邵勳,小小使眼色。
傅邵勳依舊是面癱臉,望着傅母,淡淡地提醒:“媽,先讓媽吃完,在夾。”
傅母反應,看到池文秀碗裡擠滿的菜,笑呵呵說:“你看我……文秀,你要多吃點……”
聽着傅邵勳彆扭喊兩個媽,安欣然憋笑,憋紅臉頰,低下頭,快把自己的腦袋埋進碗裡。
傅邵勳也有跟她一樣的尷尬,在兩個媽媽面前,都不知道,怎麼叫纔好。
她的火候還是沒有他深,做不到傅邵勳的神態自若,淡然。
“小嫂子,你怎麼了?很高興嗎?”傅明傑注意到安欣然的動作,奇怪的問。
瞬時,餐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安欣然身上。
安欣然笑意僵硬在嘴邊,眼眸溜溜轉了一圈,搪塞一個理由,“一家人很就沒有一起吃過飯了,很開心。”
“是啊,你和邵勳以後常常回來陪我們這三個老人家吃家常飯,知道嗎?”傅母囑咐道。
安欣然連連應下。
傅母和傅父起身端起酒杯,傅母側身轉向池文秀,笑意濃濃,說:“文秀啊,今天是你出院的大好日子,這杯酒敬你。”
池文秀緊忙起身,端起她的牛奶,感激說:“親家母啊,這杯酒應該是我敬你,謝謝你……”
池文秀眼眶溼潤,亮晶晶的眼淚閃爍。
“你看你,又說這些話了,好了,別讓孩子看了笑話了,來,我們大家舉杯,慶祝文秀的出院。”
傅家極樂融融,安家的日子欲漸悽慘。
自上次酒會,安時悅和安母在會場上大出醜,新聞上鋪天蓋地的罵聲,她們兩人到現在還不敢出門,只要一出門,莫名其面會被砸東西,噴水,一身狼狽。
安父日夜不會安家,安母找他都是藉口有事給掛了電話,安母氣得不打一出來,老東西,拿了她的一半股份,就這樣把她給拋棄了。
安時悅實在受不了,這種壓抑,只能躲在家裡的生活,滿腔怒氣的從樓上跑下來,直衝門口。
安母比她更快一步到門口,及時的攔住她。
“時悅,你現在哪裡都不能去,給我待在家裡。”安母厲聲道。
安時悅委屈的淚水立馬涌出眼眶,淚眼盈眶看着安母,失控咆哮大喊:“媽,我受不了,我要出去,我不要在待在家裡。”
安母緊抓住安時悅的雙臂,穩住她失控的身子,“時悅,媽知道你很痛苦,你現在出去得到的會是更大的痛苦,還記得,前幾天我們上街的情景嗎?還記的你怎麼出去,然後怎麼回來的嗎?”
“聽媽的話,在家再待幾天,等這件事的輿論過去了,我們就能像以前那樣。乖,時悅,媽,都是爲你好。”安母柔聲道。
安時悅的情緒被安撫下來,心裡的不甘充斥胸膛,十指緊緊握成拳,精美指甲扣進肉裡,也不自知。
“媽,你告訴我,爲什麼安欣然那個私生女,賤人,都可以過的比我好,我呢,卻要像老鼠一樣躲在家裡,我哪點不如她。”安時悅怒氣問道,“明明是她搶了我的男人,她現在擁有的一切明明都是從我手上搶過去的,現在所有人卻在說我的錯,老天爺是瞎了嗎!!!”
安母抱住安時悅,聲音悽楚,“媽知道,媽都知道,你放心,媽會讓你拿回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