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生日會,一次宿醉,讓幾個人的人生軌跡發生了改變。
“啪!砰!”
韓承運一連幾日把自己泡在酒吧裡,拿酒麻痹自己,喝完一瓶就往地上砸,滿地都是酒瓶碎片。
拿酒瓶的手臂被飛濺的玻璃渣滑成一道道血痕,韓承運絲毫不感覺到痛。
他恨酒,恨自己,怎麼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
“韓少爺,我求求你,你不要在砸了,你看我們這地板上都有裂痕了。”酒店服務人員在一旁苦苦勸說。
韓承運仰頭喝完一瓶,再次狠狠的砸向地面,在服務員腳邊炸開。
服務員嚇到連連往後退,相對安全的位置才停下。
“韓少爺,請你體諒我們這些做小生意的,酒吧還要開下去的。”趕過來的經理看滿地狼藉,心一顫,油光光地臉苦愁地說。
韓承運被念嘮的煩躁,青筋暴漲,緊接又是仰頭一瓶,砸向地上。
經理礙於韓承運的身份,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和兩個服務生一起,幹站地着急。再這樣下去,今天酒店就要關門打烊,他只求求這位祖宗,能早點喝醉,讓人接走。
韓承運突然間放下手中的酒瓶,經理還以爲他是良心發現,不鬧了。
不曾想,韓承運轉身,從隨身的書包裡拿出一張卡,手一雙,丟在經理面前,說:“這裡面的錢夠我包下這個酒……酒吧……”打了個酒咯,“全都給我走,不要在我眼前礙眼。”
經理是見錢眼開的主,聽韓承運這麼一說,也不在着急,拿着卡,帶着兩個服務生退出去,還關上門,說:“韓少爺,你玩得開心,我保證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你。”
“走!”韓承運意識開始模糊,腳步虛幻,雙手一揮,踉蹌的亂走,酒不要命的往嘴裡灌。
這段時間,白果蘭天天纏着他,讓他負責,學校裡的人也在逼他,家裡的人又讓他自己解決。
韓承運心裡有多苦,沒人知道,眼眶的眼淚不由自主從眼角滑落。
“欣然,我是真的很愛你,真的很愛你……”韓承運醉得意識散喚,撞到桌角,整個人直撲向沙發,掙扎着爬起來,怎麼也爬不起來,俊臉擠壓着沙發墊,嘴裡嘟嚷着一個人的名字。
這時,包廂門再次被打開。
韓承運依舊,面如死灰,眼神如死寂,一動不動地趴着,企圖自暴自棄。
白果蘭一進來就看到韓承運這樣,心疼不已,化着濃妝的小臉露出悲哀,她都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都給他了,爲什麼就不願意娶她!!!
白果蘭大概永遠都不會懂,喜歡一個人,不一定對方就會喜歡她,強加的東西,給對方帶來的是無限的痛苦。在她的世界裡,只要把自己認爲最好的東西給喜歡的人,對方就一定要接受她的這種好。
“韓承運,我只不過讓你娶我,又沒有向你要什麼東西,你有必要這樣嗎?”白果蘭衝着韓承運大喊。
韓承運睫毛眨動,眼眸動了,擡眸看是白果蘭,掙扎地要站起來。
白果蘭擔心他會摔倒在地,急忙扶上他的手臂。
韓承運不領白果蘭的情,大力揮開,自己虛扶着桌子站起來。
“韓承運,我那麼喜歡你,你爲什麼總拒絕我千里之外,以前是,現在也是,爲什麼!!”白果蘭大喊。
韓承運冷冷地看着她說完,本該陽光的俊臉,陰冷一片,清明的眼睛如薄冰,直視白果蘭,平靜得嚇人。
白果蘭忘了悲怒,愣怔地看着他。
“白果蘭,你喜歡我,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明明白白的告訴過你,我不喜歡你。”韓承運轉過身,背對着白果蘭,多一眼都不願意看,拿起桌子上開蓋的酒瓶,往嘴裡猛灌一口。
“爲什麼?我哪裡不好,我把一個女生最重要的東西都給你了。”白果蘭撕心地吼。
聽着白果蘭地話,韓承運清醒大半,壓下的怒氣,直衝腦門頂,猛然轉身,食手指直指白果蘭的鼻子,厲聲:“白果蘭,我告訴你,那天晚上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並非我所願,你自己倒貼上來,你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齷蹉的女人,不管誰逼我,我都不會娶你,你就死了這條心。”韓承運像在看髒東西一樣,看着白果蘭,手上的酒瓶子,再次狠摔向地面。
劇烈的聲響,白果蘭害怕的全身顫抖,但又不甘心,氣憤吞沒理智,脫口而出:“韓承運,如果我不是我用我自己救你,你會浴火焚燒,致死而亡……”
白果蘭話說一半,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立馬伸手緊閉上嘴巴,眼神閃爍,不敢再看韓承運。
韓承運回轉慢半拍,那天晚上的事情……眼神犀利,猛然抓住白果蘭的手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浴火焚燒?致死而亡?我是被下藥了嗎?你把事情說清楚!!”
白果蘭搖撥浪鼓似的搖頭,連連往後退,慌亂地說:“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她擔心她把事情說出來,韓承運會更不願意娶她。
白果蘭退到門邊,手摸上門把,就要逃出去。
韓承運一隻手及時重重抵住門,將白果蘭禁錮在自己的範圍圈內,冷冷地說:“白果蘭,你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今天就別想出去,那天晚上是不是你給我下藥了,然後趁機上了我的牀,現在又纏着我,讓我娶你。”
“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是這樣有心計的女人,我要把事情告訴校長,告訴所有人,這件事不是我的錯,我韓家的門你永遠別想踏進。”韓承運多天的抑鬱像得到一點釋放,慶幸可以不用娶白果蘭,因爲這件事他也是被陷害的,他現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把真相宣告天下。
白果蘭急了,反手攀上韓承運的手臂,把所有事情托盤而出,“不是我做的,是……是安時悅,那天晚上,我親眼看着她把藥一杯一杯倒在酒裡……”
韓承運瞬間明白過來,難怪那天晚上她一杯杯的讓安欣然喝酒,結果全被他擋住了。
韓承運猛力推開白果蘭,衝出酒吧。
“韓承運!!!”白果蘭大喊,眼睜睜看着韓承運離開,懊惱直跺腳,她爲什麼就剋制不住自己,把自己都說出來。
不行,萬一,韓承運不願意娶自己……白果蘭也急急地出來酒吧……
韓承運猛踩油門,不斷加檔,橫衝直撞,衝到安家門口,他曾經送安欣然回來,對條路是熟悉得不能在熟悉。
韓承運直接走進安家別墅,幾個下人看到他,滿身酒氣,一臉怒氣,以爲是來鬧事的,急忙上前攔截。
“你是誰啊,這裡是安家,你不能擅自進去……”
“把安時悅給我叫出來,我有事要找她算賬!!”韓承運瞪紅的雙眼,怒吼。
“你找我們家小姐有什麼事?”
“別廢話,把她給我叫出來!!”
其中一個下人,不敢耽擱,跑到安時悅的房間。
不一會兒,安時悅出來看到是韓承運,疑惑幾秒,看着恨不得要殺了她的樣子,加上最近學校的傳言,瞬間明白他是來找她幹什麼的。
嗤笑勾起嘴角,這次沒有整到安欣然,但讓她身邊的人因爲她而受到痛苦,到也不錯。
韓承運一看到安時悅,就吼:“安時悅,你爲什麼要那樣做??”
“你們都給我讓開。”韓承運想走到安時悅面前,被下人死死的攔着。
安欣然嘴角弧度越扯越大,把玩地手指,淡淡地說:“韓少爺,你以爲護花使者很好當是嗎?你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怨不得我,要怨就怨你自己。”
“她可是你妹妹,你竟然都能下得去手,安時悅你還是不是人!”韓承運一想到如果喝了下藥的酒的人是安欣然,那後果……他的後背就一陣發涼……
安欣然是個善良純潔的好女孩,因爲這件事就會毀了自己的一生,韓承運很慶幸他及時擋住了酒。
“妹妹!!”安時悅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仰頭大笑幾聲,面部猙獰,憤怒說:“你見過有哪個會搶姐姐的東西,你見過哪個妹妹會不管自己的家人的死活。”
安時悅一步一步走近韓承運,揮揮手,下人立馬退的遠遠的,識趣的低下頭,當作什麼都沒聽到。
韓承運五指蜷縮成拳頭,拼命壓制怒氣,要不是安時悅是個女人,還是安欣然的姐姐,他早就一拳上去。
“韓少爺,你看着我妹妹牽着別人的手,躺在別人的懷裡,你這心裡面會不會難受啊,你對我妹妹那麼好,她卻要跟你撇清關係,你這心裡不會不甘心嗎?”安時悅語速緩慢,手指指上韓承運的胸口,點點。
韓承運隨着安時悅的話,不甘的念頭一晃而過,很快被抹滅。
“安時悅,不是誰都像你一樣卑鄙,我喜歡欣然,但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那天事情我不會就這麼算了,早晚有一天你會受到懲罰的。”
韓承運放下狠話,轉身就走,不再多看安時悅一眼。
他真不明白,安欣然竟然會有這樣的一個姐姐,那她以前的日子是有多難過……
韓承運路過超市時買了一箱的酒,打算繼續用酒精麻痹自己,到公寓樓下時,看到在東張希望的白果蘭,煩躁至極,直接開車去了學校。
實驗室平常不會有人來,韓承運躲在裡面,一瓶一瓶的往嘴裡灌,嘴裡叫着安欣然的名字,比之前更痛苦不堪。
事情的真相竟是這般可笑,韓承運腦海中在回放安時悅最後說地話,隱隱有了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