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然隨着大家高高興興的出去玩,走到門口時,察覺到好像有個人在盯着她看,緩緩停下來,感受這道視線的來源,快要捕捉到時,又消失不見。
這道視線莫名的熟悉,讓安欣然的心房刺激的慢一拍。
轉身四處掃了一圈,並沒有看到什麼東西,看來是自己神經過敏了,安欣然搖搖頭,站在池文秀和林玲中間,等着三個男人開車過來。
剛剛的感覺太明顯,安欣然不得不認爲她是真的看到,再度察看的掃一圈,依然沒看到什麼人,唯一的就是,別墅旁邊還有一棟別墅,看有人走動,應該是有人在住。
沒等安欣然多想,傅邵勳的車率先穩穩停在安欣然面前,而後卓棱,崇陽,依次排開。
三個男人一致下車,繞過車頭,打開副座的車門,行了一個紳士禮,一手靠背,一手抵在車門上,腰微微彎下。
“欣然,上車。”
“美麗的小姐請上車。”
“可愛的小姐請上車。”
三輛車緩緩離開一個人的視線中,直到消失不見,陽臺窗角邊的人慢慢走出。
“然然。”
你剛剛是發現我了嗎?
“少爺,爲什麼你要剋制自己的感情,不能去見安小姐。”阿龍至今不明白蘇辰宇的做法,近在釐尺,卻還要躲着不見。
“蘇辰宇清淡的俊臉染上一層憂傷,“你不懂。”
阿龍實在看不下去蘇辰宇折磨自己,直直跪在地上,激動地說:“少爺,我阿龍是粗人,不懂那些什麼感情,但我知道一點,喜歡就該說出來,就該去追,而少爺你卻躲在角落裡,默默做那麼多,安小姐她又不知道。”
蘇辰宇在昨晚知道傅邵勳他們的住的別墅,並且得知旁邊的別墅是空的,想盡一切辦法,買下這別墅,連夜搬進來。
就爲了能離安欣然更近。
昨晚所有的動作都是悄聲無息,不驚動傅邵勳和吵到安欣然。
蘇辰宇收回視線,坐回沙發上,臉色恢復靜默,冷淡。
“國內現在有什麼動靜?安時悅找到了嗎?”蘇辰宇面無表情。
阿龍都記不清他是第幾次跟蘇辰宇吵,每當說到蘇辰宇的禁忌之處,蘇辰宇不願意在談下去。
“少爺,在昨天我們發現安時悅被人送回安家,湊巧的是宋家大小姐在昨天回國。”阿龍想了很久,並沒有覺得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但還是覺得應該跟蘇辰宇彙報一聲。
蘇辰宇擺弄着茶杯,泡了一杯茶,輕抿一口,進入沉思中。
阿龍望着自家的少爺,輕嘆口氣,正要退出去。
“阿龍,今天下午你回國,讓阿木過來。”蘇辰宇語氣平淡,但不容置疑。
阿龍知道蘇辰宇做出的決定是不准許任何人更改,還是忍不住,說:“少爺,是阿龍多嘴了,以後阿龍決不再質疑少爺你的決定,請少爺讓我留下來,讓阿木去國內。”
蘇辰宇淡淡掃了阿龍一眼,他的心思,誰也猜不透。
“然然見過你,你不能再留在這裡。”蘇辰宇第一次向阿龍作出解釋。
阿龍瞬間明白過來,少爺不是嫌他礙事,而是因爲他和安小姐很熟悉,若是安小姐見到他,必然會猜到少爺在這裡。
而少爺不想讓安小姐知道,他在這裡。
“阿龍明白了,阿龍等阿木過來,馬上回國。”
“回國把那些對然然有傷害的人,都清理乾淨。”蘇辰宇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是,少爺。”阿龍依然爲自己的少爺不甘心。
蘇辰宇揮揮手,讓阿龍退下。
阿龍走後,房間陷入一片寂靜,蘇辰宇捂上自己發疼的心臟,他以爲他能做到把安欣然讓給別人,而若無其事的保護。
當在看到安欣然的剎那,他的心不受控制的激動,但看到安欣然對着傅邵勳笑顏如花,如刀擱着他心臟的肉。
蘇辰宇努力剋制,讓自己看起來如常,纔沒有讓阿龍看出自己的不甘。
蘇辰宇緩緩張開自己的五指,纖細,透明,冰冷,他這雙手有多久沒有牽過然然的溫暖的手,有多久沒有擁抱過溫暖過到他多少次受傷的身軀。
蘇辰宇記不清,默數着,大概有幾千多夜裡他思念她成海。
有誰能知道,他蘇辰宇不甘躲在角落裡。
國內,某公寓。
“大小姐,查到了,傅總裁是陪安小姐去鍾家拜師的。”黑衣男子對穿着紅色睡衣端着酒杯,站在窗口,望着萬家燈火的宋虞雯,說道。
宋虞雯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杯,陰冷席捲眼眸,冰冷地說:“是嗎?”
黑衣男子以爲宋虞雯是在問他,快速的回答,“是的,一同陪去的還有安小姐的母親,安小姐的一個朋友,總共六個人。”
“啪”宋虞雯微微失神,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上,紅酒飛濺,眼眸的陰冷化爲濃烈的嫉妒。
黑衣安男子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大氣不敢出,垂着頭,等待宋虞雯的怒火。
宋虞雯兩手拉上窗簾,轉身坐在沙發上,光滑細嫩的雙腿交疊,低着頭的黑衣男子跟着宋虞雯轉身,正好看到令人噴火的一幕,吞了吞口水,視線緩緩上移,對上宋虞雯清冷的黑眸,嚇得重新低下頭,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宋虞雯的心狠手辣不是浪得虛名,曾經把一個要冒犯她的人,丟到鯊魚池裡餵魚,宋家家大業大,很快將這件事給擺平了,還是走露了風聲,在圈內都全開了。
誰都知道,宋家大小姐養了一池鯊魚做寵物,吃肉爲生。
有一句話叫誰敢惹宋家大小姐,就是找死。宋虞雯今年也有二五六,沒人敢上門提親,到是她的妹妹宋家二小姐宋曉,每天提親的人絡絡不絕。
只可惜,這二小姐心有所屬,誰上門提親,都將人趕走,而這宋老爺又是十分寵愛這二小姐,任由胡鬧。
“讓人置辦一份禮物,明天我要去傅家拜訪。”宋虞雯黑眸閃爍着精光。
黑衣男子露出爲難的表情,“大小姐,老爺說過……”
宋虞雯猛拍旁邊的桌子,冷怒道,“你是聽我的,還是我爺爺的,你是忘了當初你在我面前做的選擇了嗎?現在是想後悔了?”
黑衣男子聽聞,腿下一軟,撲通跪在了地上,“大小姐激怒,我是提醒,並沒有別的意思。”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黑衣男子更珍惜的是自己的性命。
“起來,退下,把我給交代你的事情辦好,後果,不用我說,我那些寶貝還餓着呢。”宋虞雯再倒了一杯紅酒,放在嘴邊抿了一口,盯着自己鮮豔的指甲,說的輕描淡寫,如同說一件平常不能再平常的一件事。
卻讓人聽起來不寒而慄。
黑衣男子麻利的退下,不一會兒,又一個黑衣人進來,全身冒着汗,似乎十分害怕。
“說!”宋虞雯厲聲喝到。
黑衣男子受不住宋虞雯的氣場,跪在她的腳邊,顫抖地說:“對不起,大小姐,我們去晚了,那個傭人給人帶走了,不知所蹤。”
“是上次那批人?”
宋虞雯臉色暗沉,上次那批人來也無蹤去也無終,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讓宋虞雯無從調查,有一點肯定是保護安欣然的。
但凡有人傷害安欣然,那批人就會出現。
“大小姐,對方是有備而來,上次的事情讓他們有戒備。最近又冒出一批調查我們的,我懷疑就是那批人。”黑衣男子一字不落將知道的都彙報出來。
只求宋虞雯不要將怒火發在他的身上,或者看在他苦勞的份上留他一命。
宋虞雯揮手,讓黑衣男子退下,黑衣男子如風似的逃出去,纔敢大口的喘一口氣。
是神是佛,擋她的路,就別怪她不客氣!宋虞雯露出嗜血的表情,她唯一要的不過是一個傅邵勳。
宋虞雯和蘇辰宇都是極端的人,爲了自己愛的人可以不擇手段,不同的是,一個退讓,一個搶奪,非得不可。
三個小女人遵着喂白鴿,三個男人站着看着。
安欣然時不時追着白鴿跑,喂糧食,傅邵勳俊臉柔和,寵溺的注視安欣然的身影,全世界中,他的眼裡也只能容得下她。
相對來說,池文秀和林玲要文靜,尊在一方土地,喂着自己周身的鴿子,鴿子吃飽了,就撲撲翅膀飛走了。
安欣然玩夠了,就站在傅邵勳的身邊來,主動牽住他的手,咯咯地笑幾聲。
傅邵勳擦拭安欣然額頭冒出的細汗,“玩夠了嗎?”
“夠了夠了!”安欣然不斷點頭,在鄉下的時候,她經常追着蝴蝶再跑,還是第一次追着白鴿跑。
法國白鴿比她以前看到的要漂亮,所以玩性大發。
瘋玩一天,最讓安欣然開心的是巴黎聖母院,雖然身邊跟着三個大帥哥,收穫不少的眼光視線,她都可以暫且忽略。
卓棱將她們帶到一家餐廳二樓,自己消失不見,安欣然沒有多在意,和母親,林玲看今天拍的照片。
傅邵勳和崇陽拿着自己的手機處理公事,崇陽正在看公司的人傳來明天要報道的新聞,頭條是“宋家大小姐回國”,是有人無意中在機場拍到的照片,特意拿在國外的照片對比,確認無二。
鮮少有人知道,傅邵勳和宋虞雯的關係,崇陽恰好自己是鮮少的其中一個,看了看照片看得興奮的安欣然,繞過三個小女人,到傅邵勳身邊。
“老大,你看。”崇陽將手機遞給傅邵勳。
傅邵勳掃了一眼,輕皺眉,蠕動薄脣,“跟我有關係?”
“老大,你不會忘了吧!!”崇陽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
“忘記什麼?”崇陽的聲音顯大,讓安欣然三個人從照片中脫離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