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沒事吧?”前臺的人見卓朝明握着手機,失魂落魄,關心地問一句。
卓朝明兩眼無神,面無表情,手機握着死緊,手臂上的情景若隱如現,走出寵物店,上了自己的車,如雷疾般的速度,直衝橫撞,路邊的人躲閃不及。
“她還在睡覺,請勿打擾……”
“她還在睡覺……”
“請勿打擾……”
這三句話盤旋在卓朝明的耳裡,渾厚的男聲,和清晰的女聲,他再不願意面對事實,給自己的找藉口,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他早就知道了對嗎?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對嗎?
卓朝明苦笑勾起嘴角,不顧一切的往前衝,直到最後被警察給逼停。
“小夥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開車很危險的,你看看大家都被你嚇成什麼樣了。”警察一手那筆,一手拿着罰款單,“萬一撞了一個人,到時候你是後悔都來不及。”
卓朝明煩躁的扯了扯脖子上衣領,俊臉看起來陰沉,警察寫完罰款單將卓朝明這幅可怕的一面收入眼中,心生怕意,手不由自主握上腰間的棍子。以爲卓朝明要動手。
“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打警察是犯法的。”警察壯膽似的喊起來。
卓朝明一聲不吭,伸手扯過警察手中的罰款單,瞄了一眼,掏出錢包,所有的錢連同罰款單一起扔給警察。
隨即,上了車,行風而去,卓朝明的速度之快,看得守崗和攔截的警察一愣。
座位上的手機響個不停,屏幕顯示上是安欣然的名字。
卓朝明緊緊握着方向盤,耳邊迴盪那個男人的聲音,彷彿抓到他女朋友出軌一般,卓朝明憤怒到極限。
電話響了一次又一次,卓朝明踩油門的速度也加快。
不知開到哪裡,荒無人煙,前面懸崖峭壁,手機再也沒有響起過。
卓朝明手臂青筋暴漲,一拳打在方向盤上,隱藏不住的情緒,怒喊:“爲什麼!!!”
腦海中浮現那個早上,他無意中看到的一幕,事實擺在眼前,他原本沒有不相信的理由,不過在自欺欺人。
那天,卓朝明想起他的父親回國這麼久,他沒有去見過一次,特意問了地址,到他的別墅。
卓朝明在知道池文秀住在附近時,便不奇怪卓棱會選在那個位置。
卓棱喜歡池文秀是天下皆知,他更是在法國的時候就知道,卓棱差點以爲他也喜歡池文秀,一度的防着他。
卓朝明是見池文秀和安欣然很像,但從未想過兩個人是母女,在國外偶爾會思念起安欣然,會不由自主將視線放在池文秀的身上。
卓朝明是因爲在出國這段時間,才發現自己對安欣然的感情,國外的進修沒有完全,同時違背了自己對卓棱的承若,返回了國。
他沒有安欣然的聯繫方式,用過很多辦法是找她,如同石沉大海,毫無音訊。
當安欣然意外出現在他面前時,誰也沒有看出他的狂喜。
卓朝明的性格內斂,誰也沒有看出他的激動情緒。
安欣然一心撲在涅槃的身上,甚至沒有正眼看過他一眼,卓朝明將心裡想說的話壓了下去,他知道不是時機。
在知道池文秀和安欣然是母女關係後,卓朝明當即問了卓棱在哪裡,那天他有了退意,不敢去,還沒有做好準備。
一夜未眠在他認爲做好準備時,趕往卓棱給的地址,一路上,從未有過的緊張敢,即使在他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時,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抵達卓棱住的地方,卓朝明見卓棱在搬東西,疑惑地問:“你要去哪?”
“法國。”卓棱的嘴角上揚,是招牌的表情。
卓朝明不相信卓棱能放下池文秀,回法國,以前他也是發過誓,此生不回國,如今呢,爲了池文秀,毫不猶豫地回了國。
在之前,卓朝明不能明白這種做法,現在,他明白了,也懂了,爲了一個人,可以瘋狂到放棄全部。
“池阿姨呢?”卓朝明心裡在打鼓,以爲卓棱是被池文秀傷透了……
卓棱看了他一眼,繼續收拾東西,“也一樣回去。”
卓朝明自己都不清楚,爲什麼他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會暗鬆一口氣。
轉念一想,池文秀回法國,那安欣然。
“爸,安欣然跟着一起嗎?”
卓棱在卓朝明的注視下,放下手中的東西,看向他,語氣意外,“你認識她?”
卓棱被看得不好意思,微微側過頭,“她的貓是我的病人,我想了解她的貓的情況。”
說這話時,卓棱差點咬到自己的舌根,聽起來很明顯沒有說服力。
“僅僅是瞭解貓的情況嗎?”卓棱反問。
卓朝明下意識的回答,“當然。”
“最好是這樣。”卓棱無厘頭說了一句話。
那天卓朝明沒有見到安欣然,卻見到了那個男人和池文秀,兩人在搬東西,當時,卓朝明只比池文秀的一個親戚或是從哪裡請來幫忙的人。
原來,那個人是安欣然的男人,他隱約聽到那個男人喊了池文秀一句媽。
卓朝明熄火,下車,神情狼狽,倚靠着車頭,他這是失戀嗎?苦笑一聲。
“喂,你擋着我的路了,讓一讓。”一聲清脆的女聲傳入卓朝明的耳朵裡。
卓朝明輕皺眉,看着攀在懸崖上的女生,轉身進了車裡,開火,車往後到,掉頭準備走時,女生三步作兩步爬上來,一個翻身,擋在卓朝明車前。
卓朝明煩躁不已,放下窗戶,衝着女生,冷冷喊了一句,“滾。”
女生氣急敗壞,衝到卓朝明的邊上,雙手叉腰,“你什麼意思啊!是你擋了我的路,不跟我道歉就算了,還兇我。”
卓朝明換擋,要直接開走時,女孩看出卓朝明的企圖,伸手抓住方向盤,擺明卓朝明不給她一個解釋,她就不放他走了。
卓朝明陰冷地掃了一樣女生,女生接觸到,害怕的縮了縮,還是強硬的挺直腰板,回瞪着卓朝明。
“你這副失戀的樣子是做給誰看啊!”女生像看穿卓朝明一般,冷嘲熱諷,“不,像你這樣的人,哪裡是失戀,是連戀都沒有戀吧,對女孩子態度這麼不好,哪個女孩是瞎了眼,纔會看上你。”
卓朝明壓抑住想要打人的衝動,女生就像沒看出來似的,得意洋洋地說:“讓我猜猜,你不會是連說都沒說出來的單相戀吧。”
說到這,女生自顧自的捧腹大笑起來, 卓朝明拿出自己的錢包,沒找到現金,拿出一張銀行卡,冷冷的扔在女孩的身上,在女生一愣時,開着車,揚長而去。
女生反應過來,卓朝明是把她當成,敲詐的人,氣急敗壞,直跺腳,指着不見尾巴的車在罵。
回到寵物店,卓朝明給卓棱打了個電話,問清人在哪,立馬訂了去法國的機票。
他是被女孩點醒,據他所知,安欣然還在上學,未成年,那麼他們兩現在很大的可能沒有領結婚證,只要是沒有結婚,他就有機會。
傅邵勳和安欣然在牀上鬧了一會兒,直到林玲過來叫吃早飯。
安欣然微紅臉暇,是因爲玩得太瘋,上升的熱氣,就要爬起來,傅邵勳長臂伸過安欣然的腰,輕輕一勾。
安欣然驚叫一聲,再度倒在傅邵勳的懷裡。
安欣然白了一眼傅邵勳,同時深深鄙視外面對傅邵勳的評價,哪裡看出來的沉穩,哪裡看出來的冷靜。
明明就是活脫脫的大小孩。
“趕緊起來了,媽還在樓下等我們吃飯呢。”安欣然推着傅邵勳有力的手臂。
傅邵勳直直玩着安欣然的眼睛,看着安欣然都莫名其妙的伸手揉上自己的眼睛,傅邵勳一把抓住。
“我眼睛裡有髒東西嗎?”安欣然疑惑地問。
傅邵勳輕搖頭,柔聲說:“有點腫。”修長手指撫上她眼睛的邊緣,輕輕柔着。
傅邵勳想到昨天晚上安欣然又哭又鬧,心疼不已。
安欣然微頓,頭偏過,脫離傅邵勳的觸碰,隨意別了別額前的髮絲,很不在意地說:“沒事,等下去,我就說,昨晚玩得太晚,給風吹着。”
傅邵勳輕輕懷抱住安欣然,磁性的嗓音,形成世界上最動人的聲線,“丫頭,我會給你一個完整的家,讓你用不完的愛。”
安欣然喉嚨起一股酸意,更多的是感動,醞釀好的情緒,正要回應。
傅邵勳突然扳過她的頭,畫風一傳,“以後你身邊只要出現新的男性,都要向我報備。”
“比如今天早上的那個寵物醫生。”傅邵勳把玩安欣然擱在桌上的手機。
安欣然感動全消失了,驚心膽顫的盯着傅邵勳手中的手機,真怕他一個怒氣,就把手機給堂皇的甩出去。
“我解釋過了,他是涅槃的醫生,涅槃的情況有多嚴重,你又不是不知道。”安欣然邊解釋,邊趁機搶回了自己的手機,隔着傅邵勳遠遠的。
傅邵勳將安欣然的小動作受盡眼中,輕佻眉,懶懶地說:“我說的是以後。”後面兩個字格外咬得重。
似在說安欣然的桃花很多,他一不注意就能惹上一朵桃花出來,今早的電話,憑男人的直覺,所謂的寵物店的醫生,對他的小老婆絕對有不一樣的心思。
他必須趁早扼殺在搖籃之中。
安欣然斜着眼睛看向傅邵勳,緩緩翻身,坐在傅邵勳的身上,手掌無骨劃上傅邵勳的胸膛,小嘴上下微啓,聲音帶着嬌意。
“我向你彙報可以,傅先生你是不是也該向我彙報,據我所知,傅先生的桃花是用十個手指頭都是數不過來的,公平起見,我們互相一一彙報。”
安欣然的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傅邵勳的正中央,一圈一圈的畫着,清晰看到傅邵勳微紅的眼睛,情慾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