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媽我正在看着,她睡着了。”傅邵勳望着一望無盡的天空,嫺熟緩緩地道。
安欣然聽着傅邵勳的話,大鬆了一口氣,拍拍胸脯道:“還好,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我我媽的病情惡化了。”
“有我在,放心,出去散心就好好的玩,不要牽掛太多。”傅邵勳輕抿薄脣。
“怎麼可能不牽掛,我牽掛着你的胃,明傑的病,媽媽的病,因爲你們都是我最愛的人啊。”
總說,要活得沒心沒肺,說地簡單,做到卻總是難上幾萬倍,因爲身邊要愛的人太多。
“不能愛明傑,只能愛我!”傅邵勳黑臉彆扭道。
“噗”安欣然嗤笑出聲,真是醋罈子,連這個醋也吃。
“遵命,傅總裁,只能愛你,我能弱弱問句嗎?”安欣然絞黠眼睛,撲閃地亮光。
“你問!”
“我可以愛我的媽媽嗎?可以愛琪琪嗎?可以愛傅爸傅媽嗎?”
傅邵勳哽咽的話,說不出話來,小丫頭也會拿他取笑了。
安欣然和傅邵勳通完電話,安心重躺下去,有傅邵勳在她還需要擔心什麼。
安欣然都將她的愁緒歸功於抑鬱症發作,緩緩閉上眼睛,完全沒有看到站在門口的李琛。
李琛發現自己的手機落在病房,便回來取,意外聽到安欣然在打電話。
他的印象中,安欣然是個很文靜,很可愛的女生,沒想到她也會有調皮的一面,她電話裡的那個人又是誰?
很多問題盤旋在李琛的腦海中,他沒想過要問李琪琪,不出所料,李琪琪一定會再次勸他放棄。
等到病房裡沒有半點聲音,李琛才輕手輕腳的走進去,取了自己的手機,鼓起勇氣,緩慢靠近安欣然的牀邊,看着安欣然括靜的容顏,乾淨白皙的臉,純潔無暇,像九重天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降落於人間,淺淺的呼吸。
李琛神差鬼使的伸出手,在距離安欣然臉孔一釐米的之處,止住了動作。
他在幹什麼!李琛慌亂收回手,急促出了病房。
熟睡的安欣然,不知道發生的這一切。
李琛沒有去找李琪琪,而是轉去了衛生間,他需要清靜清靜,一波一波冷水往臉上撲,看着鏡子狼狽的自己,剛剛差點良成大禍。
他怎麼可以起那種心思!!
李琪琪拿到結果也不見李琛出現,撇撇嘴,他哥哥真的是不靠譜,回到病房,叫醒還在睡的安欣然。
這時,李琛也若無其事的走進來,他視線閃躲,不敢看安欣然,心裡有一絲絲愧疚。
“哥,你剛去哪了,不是說就取個手機嗎?等你半天了。”李琪琪質問。
“我去了趟衛生間。”李琛淡淡的回答。
“行了,琪琪,也別說李琛哥了,醫生的結果給我看下。”安欣然接過李琪琪的書中的報告。
報告結果很顯目,子宮薄弱,偏寒,虛靜養。
安欣然愕然,眨巴眨巴問:“就這樣?沒有別的了?”
李琪琪聳聳肩,搖搖頭:“沒有,我們絕對來了假醫院,回去讓傅總裁帶你好好去做個檢查,安欣然知道沒有,這件事不是開完笑的。”
說到後面,李琪琪的眼前臉色嚴肅起來。
安欣然舉起雙手,說:“我知道的,我也是學醫的,清楚其中的嚴重性。”
李琛再次聽到傅大總裁幾個字,眼眸微閃。
“哎,做女生就是苦,每個人都有那麼幾天,就像從地獄走過一樣,很痛苦啊,也沒人心疼。”李琪琪整理着東西,感嘆道。
安欣然想要幫忙,給李琪琪摁回牀上,說:“我的大小姐,你就好好坐着,好好養着你的肚子,你要是在暈倒,我真的是要哭着回國了。”
安欣然囧囧臉色,不說話,吶吶坐着。
李琛從進來,臉色就不好看,也不出聲,幫忙收拾行李。
安欣然注意到李琛的異樣,關心地問:“李琛哥,你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去看看?”
“一定是這兩天你照顧我辛苦了。”安欣然很歉意地可看着李琛。
李琪琪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欲言又止,低下頭,繼續整理東西,這件是她管不了,也沒辦法管,李琛這麼聰明,一定能自己想清楚。
李琛眼眸快速閃過一抹痛苦,面上不動聲色,“我沒事,可能因爲昨晚太擔心,沒有好好睡個覺,臉色纔會這麼差,等回去休息會就好了。”
“那就好。”
回到酒店,安欣然一一謝過李父李母,接着躺回牀上。
手術室的燈滅了,先走出來的不是護士而是鍾沐陽,他看着站立不動,一派沉穩的傅邵勳,有時候他很佩服傅邵勳,重感情,高居尊位的他,能爲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做到這個地步。
如若是他,他也會這樣嗎?鍾沐陽反問自己。
“阿姨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我打算接下來再爲她做兩場危險性的手術,你不能再瞞着安欣然。”鍾沐陽淡淡地說。
“什麼叫危險性動作?”傅邵勳微挺直背脊,壓迫感景然四處擴散。
鍾沐陽微皺肌膚,平淡地說:“阿姨的身體已經在虛弱的狀態,有癌細胞在擴散,如果不趕快動手術,之前做的一起都是白費的,更會有生命危險。”
“當然,病情惡化有生命危險,但動手術的風險更大,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你要跟安欣然好好的商量,越快越好,這是我的忠告。”鍾沐陽說,與傅邵勳的擦肩走過。
有一個醫生上前接話了一句,“傅總裁,鍾醫生說的都是事實,都是由我們來做手術百分之十也不一定有,百分之五十,已經是最高的。”
傅邵勳緊抿雙脣,插在口袋的手指微蜷縮,小丫頭知道這種情況,一定又會很傷心。
傅邵勳看着池文秀被催進病房,緊閉着雙眼,褶皺的臉,滿臉的痛苦。
他再次無力倚靠門邊,輕嘆口氣,第一次他感到無力的時候是傅明傑的病情惡化,第二次是因爲誤會安欣然喜歡上別人,第三次是安欣然的媽媽處在生死邊緣。
傅父傅母正好送吃的到醫院,遠遠看到傅邵勳在另一間病房門口,以爲自己看錯了,走進時,看他頹廢的樣子,以爲安欣然出事了。
傅邵勳沒想到會撞到爸媽,看了一眼病房了池文秀,心知這件事也瞞不住了,雖然他也沒打算要滿,解釋起來很麻煩。
“爸媽。”
“邵勳,是不是欣然出事了,裡面躺着是誰?”傅母緊張地問,就要推門進去,給傅邵勳及時攔住了。
“媽,你聽我解釋,裡面不是欣然。”
“那是誰?”傅母不斷透着窗戶往裡看,瞥向自己的兒子。
傅邵勳擔心會吵醒池文秀,事情鬧得越發不可收拾,池文秀現在剛動完手術,不能受到刺激。
“媽,我們去明傑的病發裡談,裡面的人剛動完手術,讓她好好休息。”傅邵勳率先往傅明傑的病房走,傅父和傅母對視一眼,跟上。
傅邵勳簡潔的交代了所有事情,池文秀和安欣然的關係,和她們現在的處境,唯一沒說的就是他還在考慮的手術的事情。
“苦命的欣然啊,沒想到還有這段身世,那麼說那裡面躺着是親家母?”傅母問。
傅邵勳點點頭,手撐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哥,你可真是厲害,將小嫂子的媽媽安排得跟我這麼近,也沒讓我們發現。”傅明傑豎起大拇指稱讚,也化解了病房沉重的氣氛。
“你這孩子怎麼不早點說,親家母住院這麼久,按禮數,我們應該過去探望的。”傅母責怪道。
現在的孩子真是大了,管不住了。
“媽,最近你還不能去看小丫頭的母親?”傅邵勳暗沉地黑眸,池文秀因爲安父的原因那麼排斥富貴人家,傅母一去,池文秀肯定會受刺激。
“爲什麼?你是不是嫌棄人家?那可是欣然的媽媽,欣然是她含辛茹苦的帶大,然後嫁給你,什麼也沒落下,你現在是……”
傅母誤以爲傅邵勳是認爲安欣然的媽媽是個累贅,瞧不起人家,纔不讓他們去看,並且隱瞞今天,被他們無意中發現。
“媽,你想多了,我是那樣的人嗎?欣然的媽媽,還不知道她結婚了,一直都在反對她嫁到豪門,最近她的病情不穩定,我跟欣然商量的是,等她好了,再告訴她,你一去,我們之前的隱瞞,肯定會被知道的。”傅邵勳耐心的解釋。
“這個是欣然跟你說的?”傅母問道。
“不是,是我說的。”傅邵勳不忘補充一句,“欣然,很在意你們的看法。”
傅母欣慰的笑了笑,說:“我們傅家不在意門當戶對,能有欣然這個兒媳婦,是我們傅家的福氣,她的媽媽也就是我們的親人,其它都不重要。”
“是啊,老婆說的對。”傅父一旁附和道。
“就是,哥,等小嫂子回來,我要給她做做思想工作,小腦袋那麼小,想的到挺多的。”傅明傑翹起二郎腿,說道。
對於今天的情況傅邵勳早就意料到了,也沒有再說多什麼,這些話,他早就跟安欣然說過了。
傅母自知道又池文秀的存在,就惦念怎麼去看望看望比較好。
“老婆,你就被瞎折騰了,等孩子自己公佈的那天,你在去看不就好了。”傅父勸着自己的愛妻。
傅母不同意傅父的講法,“你沒聽邵勳說嗎?欣然她媽媽很討厭豪門,萬一,她執意要帶走欣然怎麼辦?你要邵勳怎麼辦?現在欣然還沒成年,也沒有領證,兩個人結婚沒有法律效力。不行,我要提前做好準備,想想看,怎麼讓欣然的媽媽放心把欣然交給我們傅家。”
傅父拿傅母沒辦法就任由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