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亞見自己的媽媽笑得很開心,奇怪地問:“媽媽,舅舅都拒絕了你,你不是很生氣嗎?爲什麼還笑啊。”
鍾沐文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說:“你個小孩子,懂什麼,我是在爲你舅舅開心,終於找了一個喜歡的人。”
“喜歡的人是什麼啊?”鍾亞呆萌地問。
鍾沐文被萌化,伸手捏上鍾亞肥嘟嘟的小臉,出現紅印才放開。
鍾亞揉着發疼的臉,弱弱地看着自己的媽媽,叫疼。
“等你長大以後就知道了。”鍾沐文想起什麼,警告說:“不準學你舅舅,這麼晚才找到,急死人了。”
鍾亞怕鍾沐文再捏上他的臉,捂住兩邊的臉,認真得不能再認真的點頭。
鍾亞坐上鍾沐文的車,嗅了嗅,說:“媽媽,你回家要打屁股了。”
鍾沐文啓動車,別了一眼鍾亞,“說什麼話,信不信我現在打你的屁股。”
鍾沐文想到一個可能,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一巴掌打在方向盤上,怒吼,“鍾沐陽!!”
“完了,舅舅也要遭殃了。”鍾亞縮了縮脖子,自言自語道。
李琪琪和鍾沐陽站在路邊等了一會兒,沒出租車,法國的晚上薄冷,李琪琪又是穿了一條短袖的裙子。
不經意打了幾個冷顫。
鍾沐陽脫掉身上的外套穿在李琪琪的身上,李琪琪想拒絕,是被強制性的穿上。
“這條路我經常來,比較熟,我們走回去吧。”鍾沐陽建議道。
李琪琪看着路邊來來往往的車,反正自己穿的是平底鞋,走回去,也不礙事。
鍾沐陽自然牽起李琪琪的手,往前走,李琪琪愣了愣,偷笑的勾起嘴脣,緊跟在鍾沐陽邊上。
法國的夜晚寧靜,漂亮,燈火通明,古老的建築物,給人年代感,彷彿自己的在一瞬間走過一個世紀。
“邵勳,我聽琪琪說了,今天她要跟鍾沐陽,去見她姐姐,今早上還問我該說什麼衣服,該說什麼話。”安欣然神態天真,倒退着走,頑皮的眨着眼睛。
傅邵勳薄薄的睫毛,柔柔的漣漪氾濫,帶着笑意,漆黑的眼眸專注的看着安欣然,如同正在懸掛在上空的一輪月亮。
眼見安欣然要撞上一棵樹,“小心!”傅邵勳驚喊一聲,伸手抓住安欣然的手臂,往自己的懷中一帶。
安欣然撞上堅硬的胸膛,傻愣的眼眸。
“沒有我,你都不知道要受傷多少回。”傅邵勳無奈的輕嘆,走個路也能差點撞上樹的,也就只有他這傻老婆了。
安欣然孩子氣的眼睛閃爍着羞澀的光芒,雙脣露出粉紅色,十分可愛,吐了吐舌頭,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
傅邵勳寵溺地柔柔安欣然的頭髮,“乖,好好走路。”
安欣然沒再倒退的手,緊牽着傅邵勳的手臂,小步跟在身側。
“邵勳,你說,鍾沐陽的家人,會喜歡琪琪嗎?”安欣然悠然略帶小小的惆帳。
“會喜歡的。”傅邵勳應得很篤定。
安欣然疑惑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鍾沐陽喜歡,他家人都會接受。”傅邵勳淡淡地說。
安欣然眼眸流轉,“也是,就像當初你一心維護我,爸媽才接受我。”
傅邵勳牽着李琪琪走到一處噴泉,周邊熙熙攘攘的幾個人。“你在這坐着,我去買兩瓶水。”傅邵勳捏了捏安欣然的臉暇,“不要亂走,等我回來。”
安欣然輕點頭,看着傅邵勳走向前面一個商店的背影,裂開笑了笑,走得腳也有些累,看了眼後面,雙手撐着,往上一蹦,坐了上去。
眼睛四處看着,法國不愧是浪漫的盛行地,很多情侶。
“少爺,現在傅邵勳不在,我們可以靠近一點。”阿木推着輪椅建議道。
輪椅上帶着面具的男子輕點頭,阿木得到首肯,靠近了安欣然一點。
安欣然目光一轉,看向他們的方向,因爲她眼睛近視,又黑夜,看不清楚,覺得有人在看着她。
安欣然仔細看了一會兒,沒看出什麼,收回了視線,搖搖頭,肯定又是自己想多了,是錯覺。
輪椅上的男子身子一僵,眼神矛盾,見安欣然收回視線,不一會兒,恢復如常。
這時,一個法國男子手上拿着一束玫瑰花,靠近安欣然。
安欣然自然也注意到他的存在,自動忽略罷了,眼珠四處轉來轉去,充滿好奇。
“美麗的小姐,你是一個人來這裡旅遊嗎?”法國男子說着一口流利的法語,同時將玫瑰花遞給安欣然。
秉着禮儀的教養,安欣然微笑用法語迴應,“不是,我在這裡等我的朋友。”推開了玫瑰花。
“小姐你很漂亮,我知道有一個好玩的地方,能邀請你一起過去玩嗎?”法國男子不依不饒,伸手要牽上安欣然的手。
安欣然往後退了一步,依舊掛着笑容拒絕。
在異國他鄉,總有一個想法,不希望你言行舉止,給自己身邊的人帶來麻煩,所以安欣然那此刻在容忍這個法國男人的騷擾。
“不好意思,我在等人,謝謝。”安欣然一邊拒絕,一邊躲閃。
看在法國男人眼裡就不是這樣,認爲安欣然是引誘他。
“少爺,要我過去幫下安小姐嗎?”阿木問道。
“不用,我們走吧。”
因爲他看到了傅邵勳,奔跑過來的傅邵勳。
有傅邵勳在,何嘗需要他。
傅邵勳出超市就看見安欣然被一個男人的纏着,大步的跑了過來。
安欣然眼角看到傅邵勳,急忙跳下來。
法國男子以爲安欣然是同意,作勢要摟上安欣然。
傅邵勳長手一伸,安欣然踉蹌到傅邵勳的身後。
“她是我的老婆,請問你要做什麼?”傅邵勳說着熟練的法語,磁性的嗓音透着威嚴。
傅邵勳在身高上就佔了法國人的優勢,身材挺秀,樣樣在法國人之上。
法國男人可能知道自己打不過,就不斷往後退。
“她真的是老婆?”法國人還是不相信地問。
“沒錯,她是我的老婆,你有意見嗎?”傅邵勳身上散發複雜的氣質,直逼法國男人。
法國男人聳聳肩,攤開手,說:“當然沒有意見,不過她是很漂亮,哪天你們分開,一定要告訴我,我要她。”
安欣然腦門冒着冷汗,這法國人還真是不怕死,這話也敢說。
果然,
安欣然偷偷擡頭看向傅邵勳,臉色陰沉可怕,她可以說,如果法國男人在繼續說下去,傅邵勳能分分鐘鍾就一拳揮上去。
因此,安欣然偷偷挽住傅邵勳,起碼他能攔住一點。
法國男人還是很識趣可能看出傅邵勳的不友善,轉身走了。
好一會兒,安欣然緊緊拉着傅邵勳,不鬆手,生怕他會衝上去。看到法國男人消失不見,安欣然纔敢慢慢放開。
“在法國,不準在隨便對誰笑,他們看到你笑,就以爲你對他們有意思,知道嗎?”傅邵勳無奈嘆口氣道。
笑。也是有意思?安欣然摸不着頭腦。
傅邵勳捏開手上的果汁,遞給安欣然,“喝點果汁,你這小腦袋就不要想了,想也不會懂。”
安欣然大口喝了一口,不服氣地說:“你是在瞧不起我嗎?”
“哪敢。”
一路上,安欣然板着臉,不說話,傅邵勳知道她是故意的,就因爲他那句,不要輕易的笑。
阿木推着輪椅上的男人離開,抵達一棟別墅,輪椅上的男人,才摘下面具,露出容貌,月光下能驚歎他的容易。
除了蘇辰宇,還能有誰。
蘇辰宇撫摸手上的面具,腦海中浮現那雙清澈的眼眸,沙啞嗓子,低語道,“然然,只有帶上面具,廢掉一雙腿,纔可以出現在你的面前。”
“如此,我也心甘情願,只要能在你最近的地方。”
阿木盯着眼前的少爺,心疼不已,以前的少爺,在沒見到安小姐之前,雖說冷酷無情,彷彿不是這世間的人,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的痛苦。
現在的少爺就像在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雖然少爺從未離開過黑暗,沒有像現在這樣走得深,看不出了原本的樣子。
有一天阿龍高興的跑來告訴他,少爺喜歡上一個女生,爲了那個女生走出了自己心裡障礙,在夫人的墳墓上不在自殘。
他是很高興的。
接着阿龍告訴他,看到少爺的笑容了,很好看,有機會他也要看看。
他也是高興的。
可是到了後來,阿龍告訴他,寧願少爺沒有喜歡上那個女孩,不,是沒有遇上那個女孩,少爺就不會比以前還要痛苦百倍。
他疑惑不已,直到跟阿龍換了位置,跟在少爺身邊,他才深深切切的體會到。
他和阿龍都不明白,少爺爲什麼要這樣,憑少爺的能力,大可以跟那個傅總裁爭一爭,不一定會輸。
“阿木,阿木。”蘇辰宇連叫幾聲。
阿木拉回思緒,低頭恭敬道,“少爺。”
“去給我安排,明天我要去鍾家。”蘇辰宇垂眸吩咐。
“是,少爺。”
阿木本想問,安小姐遲一些比賽,少爺你不就能多看幾眼嗎?這句話,阿木沒有問出來,這就是阿木和阿龍不同的地方。
阿木對蘇辰宇的話永遠都是唯命自從,不違抗。
“鍾沐陽,你要把帶到哪裡去?”
原來不知不覺中,李琪琪和鍾沐陽走到一條小巷裡,四周沒有人,房子也沒有燈,腳步聲都能聽得很清楚。
就連路邊的燈也很不給力,忽明忽暗,最後直接就不亮了。
自從安欣然在小巷裡爲了救李琪琪差點出現很大的意外,李琪琪就對這些沒有人淚的小巷有很大的恐懼感。
李琪琪害怕的扯住鍾沐陽的衣服,警戒的,輕輕問:“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鍾沐陽明知故問,黑眸隨着燈光一起光芒忽閃忽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