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野面前一黑,只覺得腳下的步子不再穩當,此刻他的心情不知道是應該快樂小漁並沒有死,然後爲自己對小漁造成的傷害感到自責。
石野出了白家,漫步在美國的外灘,他把從何小漁相遇一直到現在的事情仔仔細細的每一件事情都想了一遍。石野對着海灘,腦子有着凌亂的領悟:回憶就像是一面鏡子,是回憶讓我來回憶這屬於我們兩個無奈的回憶。
回首往事,我不會因爲虛度年華懊悔,也不會因碌碌無爲羞愧。我知道回憶是痛苦的也是無奈的,美好的往事回憶一下便化爲無奈的可惜,是對物是人非的無奈,是對流光似箭的無奈,對遲來的珍惜的無奈。
往事回憶一下,也莫非是在微妙的幸福對比下重溫過去的甜蜜,無奈的是人明明知道回憶帶來的只是一生中不綿不滅的悲傷和痛苦,可是卻總是自己甘願投入回憶的深淵,任悲寒凌厲的幽風無形地透過身體,纏繞心旁,那如陰靈般的寒氣一層層地將心血凝冰,漸漸地冰封我們內心的溫存的熱血與熱情。
但它卻是人生的生命之鏈,將我們的一生連貫在一起成爲一個個完整而獨特的人生。在一次次的突破中成長,在一次次的冰封中成熟。
同世界的另外一頭,石傲那邊,一波一波涌過來的商業抨擊就像驚濤駭浪一樣源源不斷的襲擊着石氏,可是作爲石氏的新人董事長,雖然投資錯誤,但是仍然要站出來挑大樑,就好比今天這個商業性質的澄清會。
這次的新聞發佈會是以新經濟爲首的行業雜誌及大衆知名媒體報刊雜誌爲主,除了電視臺及廣播電臺意外,還不請自來了兩家知名網站前旁聽。
之所以這次的陣勢如此浩大,原因和簡單,一方面是以方華爲首的公司內部想看好戲以及希望從裡面獲得自身利益的搞的鬼,另一方面是有關呂亮上次提出的計劃已經果德後來聯手的設計,這次發佈會,也是石氏一場關於生死的大戰役。
因爲呂亮因爲魚蛋村方案的高調入駐,之前沒露過面的他對於這次進駐石氏的事件讓電視臺的人免不了一些雜言雜語的抨擊。
但所幸以石傲爲首的石家人慣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架勢,危機處理一向妥當也倒是沒出什麼大亂子。不過今天可不同於以前,一切都是未知數。
隨着果德集團頻密作爲澄清方的大頭出現在衆人眼前,外界對於果德高層今年任命的首席執行官也是十分好奇的,但是很可惜,這個神秘的領導人還是秉承概不接受媒體採訪的原則屢屢將各類記者拒之門外,即使石傲或者石漠親自打電話請他喝茶之類的也屢次遭到拒絕。這讓石傲原本的懷疑更加有證
據相信,果德和呂亮以及亞斯科根本就是蛇鼠一窩。
新聞發佈會當天,石傲早早便來到會場,跟着活動執行人員一起佈置好會場。上午十點,媒體陸陸續續開始進入會場,公關人員開始逐一安排記者席位。
石漠這次一反以往冷漠的姿態,竟然主動上前招待記者入座,其中也不乏有以往對他寫過專欄的人員。他們都感到相當的詫異,不相信眼前的人會是一貫冷漠不語的石家大少石漠。
亞斯科也來到了發佈會現場,可見他石氏的事情也是極其有興趣。
石監沒出現之前,都是記者們相互認識打打招呼和交換名片的時間,媒體與商業圈一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交換名片相互閒聊往往就能扯出很多關係來。這也是媒體人和小經理頻頻勾搭的原因所在。
在這座城市,只要像點樣的職位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紮實的很。
想要升職加薪最快的辦法就是勾搭,因爲需要某種情報而從中獲得雙贏的人不在少數。在傳媒和商業員工這兩個微妙的圈子中,不能說的秘密有時候比比皆是。
所以當一些經歷級別的人物出現在會場的時候,一大羣記者圍了上去,索要名片的,敘舊聊天的大有人在,不知情的還以爲那些熱情的人才是主辦方。當然這是句玩笑話了。有時候記者圈和商場上奮戰一模一樣,混的好的都是走捷徑或者是有特殊頭腦的。
等到交換了一圈名片大家都散去了後,石傲走上前忍住笑壓低嗓音對着亞斯科道,“有沒有考慮做來我這裡做個副總啊?”
亞斯科含笑:“我堂堂一個總裁跑來石氏做副總?這算不算人格侮辱呢?”
“哦?原來你來記得你又自己的公司啊?可是我怎麼絕對你對石氏的事情比對你自己公司的事情還要有興趣呢?”石野絲毫不客氣的反擊了回去。畢竟,要知道,這是石氏爲了平息風波,穩定股價召開的會議,可是對手集團也出現在了這裡,擺明了就是來看好戲的,也難怪石傲會說話那麼的不客氣。
而且,石野還沒有回來,對於陳雪纔是小漁的事情,他們還並不知道。一個殺死心愛之人兇手的未婚夫,怎麼可能會讓石傲客客氣氣的說話。
也難怪會這樣,今天的亞斯科穿得極爲正式,一件淡粉色的外套,內配有簡約的格子襯衫,很高調的的外形和打扮的確搶眼。
亞斯科忍不住笑了笑:“你說對了,我是很有興趣,但是我要的可不只是副總這樣的小職位。總之石家這次這麼大的風波,我就等着看石傲先生等等記者面前的精彩表現了。”
亞斯科的心裡有怒氣,因爲即便
他們不相信小漁的話,可是亞斯科心裡早就明白了過來,他們愛的女人活在這個世界上,而死掉的纔是他的未婚妻。
這種打擊說大不大說笑也確實不小。因爲亞斯科清楚讓他的心甦醒的人不是別人,不是原本的未婚妻陳雪,而是小漁。可是諷刺的確實小漁是因爲保護她所愛的男人潛伏到他的身邊,一切的快樂和感動全部都是假的,這種怨恨只能更加加深了亞斯科對石氏的恨,對石家人的恨。
一句話說得石傲心中一下子像被一把冰銳的劍插進心裡似的,可是一貫的傲慢讓他不願意低頭,反而是擲地有聲的回了過去:“你會失望的。真不好意思。”
“是嗎?我恐怕失望不失望還不是你說了算的。”亞斯科輕輕一笑,便轉身離開。
“混蛋!”石傲的拳頭捏得無比緊實。
可是發佈會的現場又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讓石傲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這個人就是思蔓,她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好像完完全全的變了一個樣子一樣。
以前的她總是很軟弱,眼神沒有自信,走路沒有自信,舉手投足都沒有自信。可是現在朝着自己款款走來的女人,全身都散滿了好似金屬氣質的光環。石傲怎麼樣也想不到現在的她居然是一家媒體的當家花旦。
“石傲,你怎麼了,你在看什麼啊?爸怎麼還沒有來,時間都快差不多了。”石漠很緊張的在石傲的耳邊說着。
石傲此刻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朝着他走來的思蔓,完全沒有聽見石漠的話。
石漠順着石傲看的方向看去,是思蔓,思蔓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相當有氣質的知性女人。石漠只是指着思蔓:“她…”
石傲的判斷錯誤,思蔓並沒有朝着自己的走來,思蔓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就連頭都沒有回。
石傲一轉頭,又微微愣住。他沒想到不請自來的人除了亞斯科竟然還有她。
思蔓還沒開口和石傲打招呼的想法,沒想到石傲卻先行上前來了:“你來幹什麼?”
思蔓伸出一根手指頭,一字一句道:“因爲我要親眼見證毀掉你的過程,況且我今天代表的是雜誌社。”說完,又探頭看向石傲,衝着他眨眨眼睛。
石漠卻冷哼:“還好意思說是小漁的朋友,一段時間不見就成這麼囂張的樣子。真替小漁不值,當初爲了她還拼死拼活的替她還錢,還讓她來石氏上班,這種人就是翻臉不認人的典範。”
“她?”石傲欲言又止,不知道怎麼和石漠去解釋他和思蔓發生過的一切,在石傲的心裡對思蔓還是有所愧疚的,只是他不想把這種事再告訴第三個人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