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雷野從政以來,已沒有再去圈子裡玩了。但今天的新聞有他的報道,你看了沒?”水韻清坐在沙發的對面,毫不客氣地燒水準備泡茶喝。茶葉是她自帶的,說是別人特意從福建帶來的好茶。
“新聞?!”之惑趕緊找到遙控器打開電視,翻到本城的經濟新聞電視臺。這幾天她早出晚歸把自己弄得很忙,跟着上晚班的店員一起下班,弄完櫃檯衛生再回家,不讓自己有多餘的時間胡思亂想。
半個小時正好播報正點新聞。
“根據本市近來開始實施外商投資的優惠政策,立即引來了不少的外商投資者興趣。昨天由招商局局長黃XX,總商會會長鄧XX以及規劃局新上任的副局長雷野一起與法國凱麗絲公司在新規劃的科技園迎來第一家投資項目……。”隨着新聞播音員悅耳動聽的聲音,鏡頭在一羣人當中移過。
當之惑看到雷野的面容時,眼角不禁溼潤了。難以想象他會是前幾個月象個流氓一樣的雷野。此時的他,站在那羣當官和商人當中,面容冷峻,目光深邃,舉止沉穩,一點沒有她熟悉的那種流裡流氣輕佻的模樣,臉上更沒有一絲一毫露出痞笑。
這人是那樣的陌生!陌生到之惑有種錯覺,覺得這人根本就不是雷野,只不過與他相似的人罷了。那天晚上也一樣,遇見的也不過是與雷野相似的人罷了。
天底下另一個也叫雷野的相似之人。就算是這樣,她也覺得他陌生得令人沉溺,愛得不可自拔,無論他呈現的是哪一面,她都喜歡得不可自抑。
之惑覺得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自己非瘋了不可。對他的愛,何時變得這麼深了?這是她沒有預料到的。當初她可是信誓旦旦地說就算全世界的男人死絕的,她也不會做雷野的女人。現在呢?卻害怕不是他的女人而痛苦。
從前暗戀秦風揚時,就算得不到迴應,那也是一種甜而憂傷的憧憬;如今愛雷野卻是一種深切的痛,痛得欲罷不能:欲要擁有又不能前進,欲要離開又無法捨棄。左右不得、前退不得,只能生生熬着心痛,堪堪承受。
她收回了目光,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倒在沙發上。
“他瘦了!看來當官從政也不是件輕鬆的事!沒想到他這麼就升爲副局了,當真是年輕有力啊!”韻清乾笑兩聲,把茶泡好,倒了一杯遞給之惑。
其實之惑也有注意到雷野瘦了,身上少了一份霸氣,多了一份謙恭的內斂。
“那個……你說是不是隻要是許家的人跟雷野結婚就可以了?”之惑想了半天,還是把話題轉到這上面去了。
“這些事其實誰當真啊?幼稚。”韻清嗤之以鼻,低頭聞茶、品茶。
“可是許家當真了。否則許家人不會千里迢迢地從加拿大趕回來A城,恐怕真的是因爲與雷家聯姻的事吧?”之惑緩緩道。
韻清聽到這話,擡眸望之惑,一副驚愕的表情:“之惑,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之惑把頭轉到窗戶那邊,望着外面蔚藍的天空,淡淡地說:“因爲我本來就是許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