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雷野抱着自己的女人在胸前，輕輕地啃咬她瑩白細長的後頸，用小孩子賭氣的聲音說：“我不走！我不走！寶貝兒，我不走，寶貝兒也不走！都不走！”
之惑拍了拍箍在腰間的手，問：“爲什麼？”她喜歡後背貼着他結實的胸口，這種心貼心在同一個方向的感覺真好。
“反正不走！我們都不走！”孩子們還沒有一點消息，他不想離開。今天聽母親的口氣，既然同意他們離開中國了，那也就等同是結束某種不懷好意的試探了。這是他的理解，只要他還繼續裝瘋賣傻，就不會太引人注意了。等找到孩子，才帶着孩子一起離開到國外去。可四着後。
順着女人的優美曲線，男人很嫺熟地撩起她的感覺，讓她在自己的勞作中疲憊入睡。下牀清洗之後，穿上衣服，走出客廳，看到蕭蕭習慣性地睡在沙發，其實還有一間客房，但她覺得做“廳長”比較舒服，一直沒搬去客房。
“蕭蕭，我要去小四那裡。”雷野此時的神態跟白天的他完全不一樣，白天是傻子瘋子，現在的他猶如尊貴的王者，淡淡的一句話，卻帶着不容忽視的強者氣勢。
象前幾次一樣，蕭蕭很弄出了幾個氫汽球，然後走出門去，那裡的走廊有個攝像頭，氫汽球停在攝像頭前遮住時，雷野已拿着鎖匙進了隔壁小四的家。
氫汽球再次移開，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雷野一進小四的家，就皺起了眉頭，臥室的門敞開，包括那個改裝過的浴室大門也敞開，裡面傳來不堪入耳的呻吟聲，一聽就不止兩個人的聲音。
小四的夜生活還真是豐富，豐富到亂七八糟的地步，他的愛好，雷野幾乎全清楚。
他走過去，燈光昏暗的浴室裡面的大池缸，三具雪白的胴體與一具銅色的軀體混在一起，三個女人的臉上清一色綁着紅豔的布帶，小四的臉上戴着上半截的銀色面具，這是小四不願讓人看到他真面目的一種方式，特別是不想讓這些出來賣肉的女人看到。
場景很華麗，也很****。
即使在這種時候，小四都能察覺到有人走近，他速地從浴缸邊上拿出浴巾底下的槍對準雷野。見是老大，他揚起脣線，更加下猛勁地衝刺……
雷野撇了撇嘴，做了一個你繼續的動作，就去了另一間書房，燒起水來準備泡茶喝。
這時間可真夠久的，他都有點擔心之惑會不會中途醒來？
門外面一陣雜音過後，估計是那些女人都走了。過了好一會，小四才一身清爽地走進來，手裡還拿着小浴巾在擦溼漉漉的金髮，下身圍着浴巾，上身裸露出他彷彿蘊藏了無窮爆發力的堅硬肌肉。
“奇怪，平時看你穿的衣服，明明瘦得跟女人似的，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肌肉？”雷野端着茶杯笑道。男人對男人的欣賞，更多的是那身肌肉，女人看女人則是看容貌和胖瘦。都大同小異的趣味。
“我是藏肉型的，一般不示肉。說吧，老大，這麼晚過來有什麼吩咐？我已被你折磨成神經病了，喪失了一年的自由了。這次的事希望不是婆媽型的。”小四怨氣沖天地說。
雷野把茶水喝下去，說：“幫我再查查我的親生兒子在哪？”
“老大，這事你已吩咐過了。我真不是私家偵探，我原來的職業是殺手，現在乾的是拿人財錢替人消災的小事。如果你說要砍哪個人的手臂，出多少錢，我很樂意幹。但這種查女人，查孩子的事，我真不在行。我們靠的是蠻力吃飯，不是高科技的偵察手段。前段時間，有在查，醫院的監控錄相在你們住院的那一個星期真的一片空白，據說那裡的攝像頭壞了近半個月。這些情況，我都向你彙報過了。再查，估計也是這個結果。”小四哭喪着臉說。
“你們走黑道的，總比我們這些人有辦法。是兄弟，就繼續幫忙。”雷野也不想廢話了，心底也明白這幾年來，把小四也煩得夠嗆。但，他也沒辦法啊！這，不都是爲了愛嗎？
小四煩惱地揪了揪頭髮，嘀咕：“不當你是兄弟，咱倆早就崩了。”當你是兄弟，也是因爲你和趙安良救過我。否則，我認識你雷野是誰啊？
“孩子是肯定被調包了。一換就是兩個孩子，醫院的醫生和護士肯定有人知道內情。你再叫人查查看，一個地方不行，你就擴大範圍查，我不相信整個醫院的監控系統在那幾天都是一片空白。”
“你說的這些情況，都有查過。除了六月二號那天晚上全院的監控一片空白之外，其它的也就只有婦產科住院部的壞了。”
“等等，六月二號，六月二號……。”雷野站起來想了想，道：“我敢肯定，孩子就是六月二號晚上被調包的。你仔細地想想看，那天晚上在婦產科的走廊有沒有什麼異常的事發生？你坐的長椅就在電梯間的進出口不遠處。”
“老大，每天進出那麼多人，我又不是攝像頭，我哪記得那麼多啊？”
“既然是帶孩子出來，又是兩個，又是晚上，你怎麼可能會沒印象？”
“那天晚上，這樣的情況出現好幾次，有推車搞衛生的，孩子也有可能被藏在清潔車推走；有帶着牀鋪蓋進出的，孩子也有可能被卷在裡面；也有帶紙箱進出的，裡面裝着孩子。這情況每天晚上都有出現，真沒覺得有什麼異樣。就算想起來，也不一樣能認出那些人。我只是靠聽力來判斷哪些人的腳步比較心虛，是想幹壞事的。”
“紙箱？醫院爲什麼會有紙箱進出？”
“裝醫療器械的，有時是裝死嬰的。”小四忽然腦海閃了閃，道：“那天晚上有兩個保安曾用紙箱由醫生帶着進出。那兩人的腳步很沉穩，應該是當過兵的，每跨一步都是標準的75釐米。和那天在天台擊斃那老女人的保安一樣，都是當過兵的。可能最近醫院聘請了一幫退伍軍人吧！”
雷野的心思靈了，他聽小四說過，那天擊斃姚紅娟的保安，手裡持的是小手槍，這在醫院保安隊伍中是不可能出現的。所以他一直懷疑那次的孩子被劫持，其實是有人利用了姚紅娟的事來試探他的瘋病。
當兵的？會不會是父親手下的兵？但父親怎麼可能拿自己的孫子小命來試探兒子真瘋還是假瘋，這沒有理由啊？
“嗯，還有，老夫人在大嫂剛生下孩子的當晚來看過孩子，但沒有去病房探望大嫂。”小四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但不敢說出來。PtiW。
“你說什麼？我媽已看過孩子了？這麼說……。”雷野與小四的眼神在空中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她今天白天看到孩子的時候，肯定認出這孩子不是自己的親孫，但她沒聲張，說明她知道內情。
“小寶寶天天變，她沒認出來說不定也是正常的。畢竟剛出生的孩子和三個多月的孩子，還是很不一樣的。”小四說。
“她那麼看重孩子，聽到孫子一出生就當晚趕來看了，不可能沒發現孩子眉梢上的那顆粒小黑痣。但她今天沒說，也沒問。連安慰之惑失去一個孩子的惋惜口氣都沒有，這不正好說明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但爲什麼要試探我真瘋還是假瘋？還是說這又是另一回事，與她毫無關係？”但不管怎麼樣，雷野已基本知道孩子的在誰的手上了。
“那現在有了目標，你就把重點放在療養院吧！我猜想，孩子可能會放在療養院的保育園，那裡是專門收養棄嬰的一個機構。”雷野道。
“嗯！有了目標，那幹起活來纔有點勁。”這次，小四倒不哀怨了，慵懶地倒在沙發上。
“等你有了確定的消息，我就和女人去美國。過兩年再回來把孩子接上，你可以自由了！”
“有那麼簡單就好了。你有種就別讓我再幫你看護兒子。”
“他們有奶奶罩着，誰也傷不了的！”雷野說完站起來，用房裡的座機撥通了蕭蕭的手機，用氫汽球擋攝像頭這種舊方法回屋了。
臥室的夜燈散發着溫馨的光，女人微蜷身體側臥着，臉上一副甜美、恬靜的模樣。雷野伸出手，指腹輕輕地溫柔地沿着她臉上的輪廓往下撫過，再順着脖頸到裸露在外面的手臂，柔荑小手。結婚戒指她一直戴着，而他的卻在瘋了之後，不知道在哪了？在外人看來，他還是瘋子，所以還不能主動問及結婚戒指和女人送的帝舵表、如意繩在哪？
現在他手腕上戴的只有一根女人後來編的如意繩。
倒在女人的身後，把女人摟入自己懷裡，緊緊貼着，鼻息間全是她身上散發出的奶香味。在她的後頸處落下一吻，喃喃：“寶貝兒，我愛你。請原諒我依然瞞着你，不告訴你任何真相。實在是因爲環境所逼，不想大家再承受任何一種傷害了。”
他當然也沒有想過，這種隱瞞對之惑來說，其實也是一種傷害。愛，是需要相互信任，相互尊重的。過度的保護，對於之惑來說，是不信任她能力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