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中,洛甜甜做好了豐盛的西式晚餐,一陣陣香味飄進我的胃裡。其實在回來的路上,我以身體睏乏拒絕了張一健,他也很體貼送我回來。所以甜甜的晚餐便成了我泄氣的對象。
“喂,刀是用來切牛扒的,不是讓你插來插去的,你看看,好好一塊牛扒變得千瘡百孔。”甜甜用叉子慢慢插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裡,很享受的咀嚼着,然後喝了一口紅酒,嚥下去後,睜開眼睛盯着我,“看到了沒,這才叫享受美餐,真不知道你在發什麼脾氣?”
“甜甜,你今年多大了?”我拿着刀指着她。
“哎呀!你先把刀放下,”甜甜嘟着嘴,“你不知道女人最討厭別人問年齡嗎?你受什麼刺激了!”
自從豐色走後,我的世界就變成了一個人,自從那次救了甜甜,她便進入了我的生活,從朋友慢慢變成閨蜜,很多事我憋不住的時候都會和我分享,不管是喜怒哀樂,她也會毫無保留的表現出來,時間流逝,我們卻成爲了一對。
我把刀插在牛扒上,咬牙切齒,“我今天見了一個男人,比我整整大了九歲,這不是關鍵問題。”
“那關鍵問題是什麼?難道那男的是同志?”洛甜甜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要是同志就簡單了,”我苦着臉趴在桌子上,“那男的是小慕女朋友的表哥,你說崩潰不?”
“什麼?”洛甜甜吃驚的張大嘴巴,“小慕不是喜歡你嗎?怎麼會把你推給別人,我以前認識的小慕很癡情的。”
我嘆了一聲,“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算了,和你抱怨一下。”
“我也覺得是,自從他消失了兩年後,再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也不知道受什麼刺激了,難道是被情所傷!”洛甜甜拖着腮自言自語,“以前小慕最不喜歡富家女了,現在卻把那個楚蘭當成寶。”
我也拖着腮聽她念叨,她講了小慕以前種種的好,唯獨她受不了的習慣就是小慕攜帶手帕,說到這裡,我也跟着噁心了這個爛習慣,也不知時間怎麼就過去了,我倆一直圍繞着一個人說來說去,好的也說,壞的也說,反正一股腦的從裡到外說了個遍。
晚上,一輪明月高掛,灑下銀色的月光。我久久未眠。
又是一個清晨,拖着沉重的身體起牀,第一個電話又是小慕,讓我買早點給他。主編兼秘書兼總
裁助理,這種工作職稱起碼要年薪百萬了吧!小慕卻沒有如此高的覺悟,硬是把我歸於了底薪廉價的勞動力範疇,所以公司同事再接再厲的替我打抱不平。
我把早點放在了小慕的桌子上,正巧轉身與他撞了個滿懷,“喂,你又不看路啊?”
“噢!sorry啦!”我撇開他的視線,撅着嘴往外走。
“安主編,你站住!”他走過來把門關上,細聲細語,“昨天你和張總進行的怎麼樣了?”
我憤怒的小宇宙被他一下子點燃,使勁戳着他的胸脯,咬牙切齒地說:“和你有什麼關係!管好你自己的事,ok?”
他見我怒不可遏的樣子,立刻嬉皮笑臉說起了風涼話,“如果你和張總在一起了,那我們以後就是親戚了,我還要叫你聲表嫂呢。”
“我呸!誰是你表嫂啊!小慕,我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極限的,不要以爲我現在喜歡,喜歡……”我忽然結巴了,歇斯底里的吼叫一下子消停了,本來要脫口而出的喜歡你,卻被我生生嚥了下去。
小慕怔怔地看着我,也許這是他見過我有史以來火氣最大的時刻,所以他收回了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地樣子,“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你自己決定吧!”
我們倆的戰爭再一次以我的沉默畫上了句號。從他的辦公室出來,我情緒極差,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楚蘭正好從我對面走來,穿着時尚動感,見到我特別客氣,“安鹿雨,有時間我約上表哥一起吃個飯吧!怎麼說也是老同學嘛!”
我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然後徑自朝人事部走去,撇下工作,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把剩餘的工作內容交代給洛甜甜後,收拾了一下便離開了公司。
回家,這是我的第一個念想,旅遊,是我第二個想法,難以抉擇之際,我扔了硬幣,最後上天替我選了旅遊。
隨便收拾了一點衣服,直奔飛機場,最早的一個航班是飛往雲南的,毫不猶豫的訂票安檢上飛機,這一系列動作只需要1個小時全部搞定。
在飛機上,我的旁邊坐着一個帥氣的大男孩,他也帶着眼罩靠在椅背上,忽然間,我想到了小慕,那年和我飛往三亞的他就是這個狀態,好希望這個大男孩就是他,那種感覺特別讓人懷念。
窗外,大朵大朵的雲彩,像一層厚厚的大棉被,又像一塊碩大無比的棉
花糖,我冥思片刻,竟然傻傻的發笑,旁邊的大男孩突然靠過來,“看到什麼了這麼好笑?”
“我在想站在雲朵上睡覺,應該特別愜意!”
“切!我還以爲有什麼奇觀呢!你都這麼大了,還挺無聊的。”被他一說,我轉過頭一看,才意識到旁邊是個陌生人,不是小慕。
我拍了拍額頭,在心底告訴自己要清醒,不要胡思亂想,可腦袋就是不聽使喚,不管是睜着眼還是閉着眼,小慕清晰的影像一直在大腦裡揮之不去,
下了飛機,我隨便找了一個裝修極好的五星級酒店,到前臺預定房間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磁性的嗓音,“安鹿雨,是你嗎?”
我轉過頭看到李允東站在那兒,他依舊風度翩翩,彬彬有禮,人生若只如初見該有多好。
“真的是你,剛纔還真怕認錯了。”
“認錯了也沒關係了,搭訕一個美女不好嗎?”我半開着玩笑,一直沒有注意他深邃的雙眸中映出的喜悅。
“你現在變得越來越喜歡開玩笑,以前我怎麼沒發現呢。”他一邊說我一邊在服務檯訂房間,辦完一些手續後,我和他變成了鄰居。
“哎!我又欠你錢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清。”我跟着他上了電梯,然後酒店服務生幫我們把行李送到了房間。
“你確定要和我斷絕任何關係的時候,再把錢還給我,要不然我寧願你欠着我。”
我會心一笑,“好吧!你喜歡被欠着,那就欠着吧,反正我以後得了健忘症什麼的怪病,到時候你找我討要,我可死都不認帳的。”
“我好怕啊!”他做出了鬼臉,硬是逗得我捧腹大笑。忽然,他又一本正經,“你不是來公幹的吧?”
“我纔沒那麼拼事業呢,這次專程來旅遊的。”
“一個人?”
“是啊!一個人不可以嗎?你還不是一個人!”
“我來談生意的,又不是來玩的。”
“噢!你公幹,我旅遊,互不相干。”我轉身準備回自己的房間,他倏得拉住了我的胳膊,“安鹿雨,談完公事,我們一起旅遊,行嗎?”我看着他黑色深邃的眼眸,瞳仁裡有真誠的光芒。我不由分說的點了點頭。
回到房間,已是夜晚,雲南的天空很矮,懸空的月亮好象伸手便能摸到,可是它依舊遙不可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