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閉目嘗試開始療傷,一旁的上官蘭突然開口說話。
“雲師兄,你一定要好起來。如果你好起來,你想怎樣蘭兒都依你。如果你不能恢復以前的身體,蘭兒會服侍你一輩子。如果你死了,蘭兒陪你一起死。”
聽到這話,雲陽和上官露都愣住了。一向冷若冰霜的上官蘭,此刻居然完全沒有了女子的矜持。
雲陽心中感動,用力握了握上官蘭的手,輕聲笑道:“放心,我很快可以好起來。”
一旁的上官露卻看着姐姐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沒有再理會兩人,雲陽閉目開始調息。
大聚元功已有八成多火候,溫養的效果比當初治療司徒媚之時,要好出太多。連續的四個大周天走下來,雲陽感覺身上的異樣都消失無蹤。
而且更讓他高興的是,給自己療傷並不會導致心法練習貪多的問題。剛纔自己明明走了四個大周天,已經超出每日一練的要求三倍,但卻並沒有產生雜氣。
心有所感,雲陽隨即進入系統查看大聚元功的狀態。一看之下,果然大聚元功已經修滿9999。
“我需要練一門三階心法了,如果今次不會死在這裡的話。”雲陽自言自語的說。
現在系統裡還原成功的三階心法只有一本,來自陸展元的五轉化玉功。一想到陸展元就來氣,雖然他已經死了,但云陽還是很牴觸練他的武技。想起還有一個掌握自創方法得到的紅包,雲陽也顧不得將來了,直接開拆,而後選擇了心法。
果然,一脈相承的,系統給出的三階心法也是聚元功——無極聚元功。
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心念戰局,雲陽沒有再耽誤,直接從系統裡退出,睜眼回到現實中。
人聲鼎沸,各種哀嚎和嘆氣充斥大廳。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也讓雲陽皺起了眉頭。
定睛看去,不知何時石堡的大石門已經封閉,堡內大廳裡已經聚集了三四百人。很多人身上帶傷,神情萎靡,就連站在自己身邊的司徒玄,也是一副神情悽楚的模樣。
“怎麼回事?”雲陽開口問道,站了起來。
“雲師兄你可以站起來了!”
“饞貓,你調息有效果了?”
一旁的上官姐妹同聲歡呼,立刻引來衆人的目光。
司徒玄上下打量了雲陽幾遍,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雲掌門,你看上去狀態不錯。想不到中了李襲奇的無影絕命掌,你居然這麼快就能行動自如,真是奇蹟!”
“無影絕命掌?”雲陽喃喃的重複了一遍,而後甩了甩頭,立刻追問司徒玄倒底發生了什麼事。
司徒玄悽然一笑,講述了雲陽擡離後的情形。
雲陽擡離後,陸家寨幾個寨主和魔教衆人發生口角,埋怨對方不顧盟友道義。不過李襲奇分外強勢,直斥與陸家寨結盟非他本意,乃是天南宗宗主的意思。如果陸家寨衆人再吵吵嚷嚷,他不介意雙方盟約就此解除。
陸家寨已經得罪交州江湖,豈敢再和天南宗翻臉,只好忍了。
而後,敵我雙方發生混戰。
李襲奇所向無敵,敵方其餘十來個首腦實力,也均在己方高手之上。開戰不久,哀牢派的陣型就開始崩潰。
爲救司徒玄,已經戰力所剩無幾的宋承澤硬擋了李襲奇一招,被直接擊斃。司徒玄知宋承澤一心求死,想彌補導致出雲寨天險失守的過失,這樣的結局也算得償所願。
四面高地都已經被魔教和陸家寨武者佔據,零散逃跑之人很快都慘死在高地前。如此一來,衆人倒不得不堅定的聽司徒玄指揮,緩緩退回總堂內,退入這個古堡。
到了此刻,己方所餘不足三百人。火長老、萬震等人都有傷在身,連司徒玄也已經真氣即將耗盡,戰力不及一開始的十分之一。
聽完這些,雲陽心中鬱結。
一開始就是甕中捉鱉的形勢,如今只是從大甕變成了小甕而已。除了自己殺死陸展元,上官蘭捏死蠱蟲重創陸夫人,己方壓根沒傷到敵方筋骨。敵我雙方實力差距太大,任何戰術都沒有用。
看出雲陽的氣餒,司徒玄拉着雲陽走到一間小房間中。
四顧無人,司徒玄深吸一口氣,低聲開口。
“此堡老夫有預留逃生密道,通向後山十里之外。”
“真的!”雲陽大喜過望。
本以爲必然命喪此地,想不到峰迴路轉。然而,他立刻發覺司徒玄臉上依然愁容不展。
“我哀牢派基業已斷,唯望保住一線傳承。雲掌門,老夫將火長老和幾位得力門生託付給你,望你儘量設法保住他們。”司徒玄再度道。
“你不一起走?”雲陽立刻發現司徒玄話裡有話。
“爲防敵人過早發現,此地還需足夠戰力防禦。老夫已在心中擬定了五十人隨雲掌門離開。老夫本還爲雲掌門準備了擔架,沒想到雲掌門已經恢復行動力,這倒是喜事一件。”司徒玄回答。
“咚…咚…咚…”
巨大的撞門聲傳來,敵人已經開始在設法破壞大石門。
沒有再多說,司徒玄把一個小布包交到雲陽手中,立刻轉身走出房間。
“聽老夫號令。一隊上天台,支援弓弩手。二隊穩守大門原地待命。三隊立刻隨火長老向雲掌門處報道!”
司徒玄的聲音滾過廳內,而後腳步聲紛紛響起,火長老帶着一羣人出現在房間門口,其中也包括上官姐妹、萬震、寧天華、龔雲破這些人。
“雲掌門,請立刻出發。每一點耽誤,都需要我方弟子付出血的代價。”火長老抱拳說道。
“好吧。”雲陽點了點頭,不再遲疑。
一行人打着火把,隨着火長老順着臺階步入石堡地下室,來到一面石壁前。
火長老在牆面上一陣摸索,某種機關觸動,“格格格”的聲音中,石壁劃開,一方一人高的幽深洞穴出現眼前。
火長老帶隊,衆人次第進入,走在最後的一名弟子按下機關重新封閉了石壁。一路無話,大家只是埋頭跟着前面的人走下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洞穴終於走到了盡頭。